“对,我是。”电话那头同一时间传来的话语让秦萧一怔之下连称呼都未喊完,稳了稳狐疑的心绪,应下后礼貌的朝对方问道:“请问您是……”
然而对方没有予以回答。
只是声音沉稳而又几乎不含任何感情的单刀直入道:“我们是确认秦先生是否在家,听吴老曾经介绍,秦先生师承吴老,对古文字以及文字解密颇有研究,我们想请秦先生协助我部解决一个重要项目,时间可能很长并且不能归家,秦先生最好先做足充分准备。”
“你们到底是谁?!”
听完对方毫无商量反似下令般的话语,秦萧警惕的问完,然后又不放心的问起,“我恩师呢?他在哪里?”
面对他的问题,电话那头依旧没有作答,“秦先生无需如此提防,到了地方你自然明白一切。”
说完就似在听候什么指示般的安静片刻,话音再传过来,比起先前温和少许的道:“秦先生请相信我们是善意的,电话中我实在不便透露太多,你先去准备准备,稍后我们有人前来接你。”
“哔……哔……哔……哔……”
秦萧还来不及答应与否,电话那头已是传来一阵忙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着电话呆呆的想了片刻,秦萧将其往机座一搁,随手抄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疾步朝门口冲去。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真的很不放心。
恩师作为某方面的专家,时常被一些势力针对,而又是值此机密文件抵达地球的时刻,他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咔擦!”
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正要踏出门外,立即被眼前所见景象惊在当地——
站满走道两侧的数十名黑衣人齐刷刷的扭头看来,目光透着冷峻!
“嘭!”
前后不到一秒时间,秦萧立即醒转过来,并快速退身将门用力关上,然后反身倚在门后,直觉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谁?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秦萧默默想着,下意识的反手将锁从内轻轻扣死。
报警!必须马上报警!
短暂的惊慌失措后他很快完全清醒,并雷厉风行的立刻抬起手腕就要呼叫——
“秦先生,秦先生,秦先生?”
此时背倚的大门忽然响起沉闷的敲门声,门板随着敲击而微微的震动能清晰的传到他的后背,告诉他这一切并非幻觉。
秦萧屏息凝气,没有回应。
门外也静了下来,直至过了十多秒才有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秦先生无须惊慌,更不用报警,我们是刚才给你电话那人派来保护你的,而这里所有信号也已经被我们切断,秦先生不能呼出任何电话,不过你要相信我们并无恶意。”
说完停顿几秒,就在他以为门外之人是否会采取什么措施破门而入时,又宽慰道:“秦先生应该知道,如果我们是歹人,是不可能在这里出现这么久而安然无恙的,所以你尽管放心,稍后收拾好东西,与我们到达目的地后自然明白一切。”
听着屋外的解释,秦萧侧首想了一下,觉得对方的话不无道理。
依照当今的良好治安环境,如果他们真是为非作歹之人,是绝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
既然如此……
秦萧片刻便心有决断,于是离开门背,趁着整理衣裳的间隙平复心情,拉开大门。
“秦先生这是准备出发?”
门外众人见他出来加强警戒的过程中,一人上下将他打量几眼,询问道:“不用带任何物品吗?”
秦萧摇了摇头。
“也行。”那人点了点头:“反正那里什么都有,如果到时秦先生还有特别需求,可以派人回来替你拿取。”
秦萧点头表示明白,一言不发的率先朝前走去。
几十人立刻分两排围出一条道路,刚好挡住通往电梯的方向,而出口直指楼梯。
嗯?这可是十多楼!
秦萧一愣,停下脚步看向那人不确定的终于出声道:“楼梯?”
“是的。”对方说着脸上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淡笑并点头确认,然后解释道:“为保障秦先生的安全,还请听从我们的安排。”
好吧!秦萧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朝楼梯口走去。
被簇拥着走下楼梯之时,有保卫将一件同样的黑色西装披在他的肩上。
秦萧理解的并没有拒绝,然后自己将衣服穿好。
整个下楼过程所有人都是默默行进,层层盘旋的楼梯间只有皮鞋踢踏的声音飘荡其中,清脆,急促,而此声未灭,那声又起。
秦萧其实很想将自己的满腹疑惑问出,但是也知道从眼前这些人处将得不到任何答案,只好趁着这片刻暗自琢磨。
所谓的破解机密,是什么呢?
若从时机上看,难道是刚才抵达地球的资料?还是其他?
如果是资料,那为什么不由恩师打来电话?
那样岂不是减少许多误会?
思索间众人已经来到一层穿过大厅,围着他加快脚步的急速向大道走去。
宽阔的马路依然还未解禁,空荡荡的只停放着十余辆令国人倍感骄傲的某国产轿车,数十人分别上车,他就这样被混在其中带到一辆汽车跟前。
打开车门的瞬间,他看到车内似乎有人,并且还扭头冲他笑了一笑。
秦萧矮身坐了进去。
车辆慢慢开动。
保卫迅速拉开副驾车门身手敏捷的单手抓住车内顶部,另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方,双脚轻巧的刚踏上车框呈现站立的姿势,所有轿车已经启动油门朝前加速驶去。
“嘭!”车门关闭。
车内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身后的道路正式解禁。
“我恩师呢?”确认了周围环境以及各种后续处理,秦萧已经可以肯定自身绝对安全,不过心急之下还是迫不及待的朝后排另一人发问。
先前他没看错,后排此刻坐着另一个年龄五十多岁的中老年长者,淡笑中和蔼亲切,平易近人,眼中蕴含着智慧的光芒,但是看似随意的穿着坐姿中,又透出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秦萧敢肯定从未在电视上见过对方。
面对他急切的询问,对方脸色让人难以察觉的微微一黯,淡笑的看着他蔼声道:“年轻人,不要心急。”
尽管对方的黯然一闪即逝,但秦萧还是敏锐的观察出来,心中一沉的涌起更为不祥的预感,恳求道:“首长,吴老是我的恩师,更犹若我的再生父亲,请您告诉我,我……我的恩师他到底怎么了?”
对方眼神愈趋温和的将他注目片刻,轻叹中看向窗外,默然不语的过了小会,始怅然的轻声道:“我只能告诉你,吴老不久前刚刚离世,至于其他的实属机密,恕我不能相告。”
果然!秦萧再难止住的泪水簌簌而落,却又强忍着没有发出声来。
一只温厚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安慰的轻拍几下。
再一声轻叹中手掌收了回去,然后默然垂泪的眼前出现一张微微飘扬的面纸。
“谢谢!”
秦萧轻声接过,并未使用的就那样低着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