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春寒转过身来,半弯下腰,正对着殷或的小脸,温润的凤眼直直的看着殷或的眼睛,
里面的情绪很复杂,有认真,有踌躇,有羞涩,但是还是很倔强地盯着殷或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染,我想娶你。”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娶你回家,冠以我姓。”
殷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又想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只是问了句,“真的吗?”
聂春寒重重地点点头,
“决定了,就永远不能改了。”殷或低下头,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听不出来这是是自卑,还是自负。
自卑有之,
小时候,殷或想抓住母亲,结果母亲走了,后来想留住父亲,父亲也离开了,现在看来,她真的很失败啊。经历过无数位面,有人说她是天煞孤星,克亲克友,一身孤泊,无处归宿。
自负有之,
她殷或喜欢的,便是一辈子喜欢,
她只是害怕,你背负不起,
殷或若想见一个人,便会不远万里,爱一个人,便会奋不顾身,
“嗯,永世不变,我的灵魂属于你,这份感情也只属于你,”聂春寒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殷或抬起脸,笑容灿烂,“那就怎么说定了,我答应你,你就属于我了。”
说着,殷或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眼里的期待盛的满满的,让聂春寒心跳不已。
最终,骨节分明的手指覆盖在殷或的手上,修长有力,拥有极大的力量。
“遵命,”聂春寒眉眼弯弯,素来温润的表情,出现一丝不同于之前的明亮,像是,那种被叫做幸福的东西。
……
东江城。
殷或被聂春寒带着一路向南,心里还是有点预感的,堂堂西圣者,这是要和殷或一起坐船吗?
不仅如此,殷或也是上船之后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圣者大人,居然还晕船。
当初输给轩辕冥,不会就是刚下了船,身体没恢复,晕晕乎乎地打得吧?
真是哔了狗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殷或身后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像个小姑娘一样,在黑市里闲逛,
翠绿色的裙袂飞扬,如同蝴蝶,
殷或心里感慨,自从有了某人,她的心理年龄就在不断下降,难道她也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殷或拍拍自己的脑壳,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后面还有人跟着呢,
聂春寒有本事隐藏自己的存在,想来夜家人拦着,殷或不会被满天下的搜寻,再加上殷或的懒散,她还是之前的模样,
不过,自从进城以来,就有人缀在殷或身后,甩了一个又来一个,聂春寒艺高人胆大,让殷或索性不要躲了,还做什么做什么,
能有这本事找到他的踪迹,并且提前埋伏在这里的,也就这有轩辕冥那一个。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聂春寒,西圣者,可是野心勃勃的存在,手段更是心狠手辣,怎么可能会无功而返?
当年,东大陆并不是没有抓住过西大陆的活口,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所有人都当作是沧寒圣者狠辣无情,喜欢掀起腥风血雨,
可是当所有人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之后,这个结论似乎不再可靠。
回到了落脚的客栈,殷或就在大堂里看见了那个中二病的男主,没看出来王霸之气,就觉得这是一只花孔雀。
还是一只垂头丧气,失利的花孔雀。
殷或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这可真有意思,殷或还以为轩辕冥会去和姚苏清虐恋情深呢?没想到这就把人丢了,自己出海去散心,真是花心大萝卜。
被殷或称作大萝卜的人,此刻正对着聂春寒侃侃而谈,
“我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入侵东大陆,来势汹汹,我们不得不防,如今有了转圜的余地,我也想去西大陆走一遭,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不如何,”聂春寒眉眼温润,语气偏淡,并不接轩辕冥的套路。
在殷或看来,聂春寒回答很正常,但是这个问题是轩辕冥提出来的就很诡异了。
男主,你还记得吗?你的人设是冷傲酷炫的异界霸总啊。
“我愿意付路费,”轩辕冥说,
殷或黑线,你把聂春寒当船夫呢?不过,就怕这路费,你出不起。
殷或心里吐槽,表面上却安静地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从玉佩的穗子。
“小染,你觉得怎么样?”聂春寒想要征求一下殷或的意见,于是偏过头来问,
殷或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让聂春寒随意就好。
“我只是没想到,玄冥帝君会有这样的想法,”聂春寒微笑,
轩辕冥到底也不是多话的人,默默地拿起旁边的酒壶,情绪有些抑郁,悠悠地说了一句话,“这里有点烦,”
殷或一只手点点下巴,烦的是人呢,还是大陆上被加在帝君身上的目光呢?
忽然觉得,这个男主有点悲催,明明也是个心狠手辣,无比阴暗的主儿,偏生被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伪装成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
这样很容易迷失自我,殷或瞅着,轩辕冥现在就很矛盾,就是在逃避。
当然,有些话,是不能说透的,殷或和聂春寒对视一眼,殷或对男主无感,不过,聂春寒要带着他,殷或也不会反对,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很和谐。
轩辕冥自顾自地喝着闷酒,殷或像是忘记了这个人,之前多次找上门来,想要替自己喜欢的人报复。
这是人之常理,权利既然在手,就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对吗?
殷或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喝闷酒的轩辕冥,忽然出声问:“西大陆,究竟是什么地方?”
聂春寒抿了抿唇,他并没想要隐瞒殷或的意思,便回答了殷或的话,“和东大陆完全不同的地方,灵力雄厚,却资源贫瘠匮乏,生存艰难。”
“是吗?”殷或说,“难怪要来东大陆,原来如此吗?”
聂春寒指尖点点殷或的额头,“放心,我保证你会过得很好,比现在还好。”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殷或捂住额头,样子颇为委屈,“不要点我额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