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森林。
姚苏清抹了把剑刃上湿润的血迹,警惕的神色不由得放松了几分,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稍作调整。
绿衣的少女出现在视野的边缘,仿若林间精魅,绿野仙踪,娇俏的小脸上笑容天真,好似不谙世事。
殷或微笑,“姚姑娘还真是厉害,在人间探囊取物,到了这妖兽之间,竟然也是如此。”
“我打不过他,使一些计谋不是很正常吗?”姚苏清回答,仿佛这是再正常的事情。
“人和妖兽是不一样的吧,”殷或歪了歪头,稍微思索地说,笑容浅浅,
姚苏清嘴角掀起嘲讽的冷笑,“同样是弱肉强食,有什么不一样?”
殷或不想和姚苏清讨论所谓人之为人的原则,有些行为,成了习惯,基本上就不能再改变,人类本性的顽固就表现在这里。
“是啊,说到底,还是奉行强者为尊的原则而已,不过,人和妖兽不一样,人类,是会团结的。”
姚苏清漂亮的眉毛动了动,没想到在这异世,还有这样通透的人,
可惜,与她为敌。
姚苏清绝色的容颜浮现微微的笑意,“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并不信奉这个,诚然生命可贵,但是我一向眼里只有自己。”
这是别人的处事方式,殷或没有资格教育,她无奈地摊了摊手,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这些能够被选中穿越位面的人,都拥有极其强大的意志,虽然不至于坚不可摧,但是坚定不动摇还是可以的,
比如第一次阻止了姚苏清时,她流露出的那种挡我者死的杀气和落败时的恨意,
爱憎分明,敌我划分的极为清楚,姚苏清的世界,没有黑白,但是有敌我之分。
“说起来可能没有道理,”殷或把手捏的噼里啪啦地响,“我想打你很久了。”
姚苏清简直气急,殷或这话,不是一般的任性,哪一次她们两个遇见,不是大打出手的?
第一次,殷或折了她的手,
第二次,倒是没下狠手,可是对一个好面子,自尊心强到可怕的人,大庭广众下丢脸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不过,殷或也没有将她的事情说出去,
殷或只是出于礼貌,所谓君子不背后语人是非,殷或也懒得多嘴,
自己做的事情,终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何必多此一举?但是,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说啊,追求完美的人,要么一开始就满身污泥,要么一直纤尘不染,高高在上。
所以说,姚苏清和轩辕冥,大概不会有好下场。
两人交手,大多数不是比较花里胡哨的元力招式,类似于格斗,不过殷或要比姚苏清厉害而已,
最终,以殷或把姚苏清打得鼻青脸肿告终,
“夜染,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招你惹你了!”姚苏清颇为气愤,对着殷或喊道,
殷或抬手捂住了耳朵,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黑白分明的杏眼带着一种异样的天真,
仔细一看,她的眼睛在阳光下,竟然是墨绿色的,如同夏日里长满水草的湖水,充满了生机。
自从姚苏清遇见殷或,殷或一直是温和带着笑意的,可是这一刻,姚苏清听着殷或的声音,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姚苏清,我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和你比试,你真的不清楚吗?”殷或嘴角的笑意变淡,小小的酒窝隐去,嘴角自然是上扬的,但是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诡异的冷。
“欺负一个小姑娘,有意思吗?你一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最擅长的就是那些个阴谋诡计,没错怪你吧?”
“沉樱刻完的玉牌去了哪里,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殷或扣住沉樱双手的手一动,向手腕上一探,从女子皓白的手腕上,拽下来一枚玉镯,指尖淡蓝色的光芒一闪,消失在手镯的表面,
殷或含笑看着姚苏清脸色巨变,从冷漠变得阴森恐怖,眸子里透出赤红的光,
犹豫,就会白给,
她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喜欢看别人绝望的疯子,
手抬高,举过头顶,用力往下一摔,
那一刻,姚苏清用力的挣扎,殷或手上用了灵力,自然不会让她挣脱,
姚苏清心里还抱着侥幸,这个手镯随着她穿越异世,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破碎毁灭的东西。
可惜,落地的瞬间,玉质的手镯摔得粉碎,和姚苏清之间的契约感应也消失了。
竟然,真的就这么碎了?
姚苏清感到不可置信,殷或松了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趁着姚苏清没回过神来,一阵风似的飘走了,仿佛千里迢迢来拿个人头。
呸呸呸,人头都没拿。
至于姚苏清的玉镯,就是这个位面的bug,能力不强,之前在殷或面前不值一提,殷或深藏功与名,完成任务立刻开溜。
镯子当然不会被摔碎,主要是殷或刚才输进去的一丝灵力,破坏了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成了,一个脆弱的玉镯。
话说,这个世界,镯子怎么都这么神奇呢?什么奇葩都有,殷或想着,要不要再弄几枚来玩玩?
今天种下好多灵力,明天就能长出想要的小太阳,
殷或想了想,她的小美人,有一个就够了,她不想再要了。
世人万千,再无其二。
她也不稀罕那些伪造品。
……
殷或看着等在不远处的男人,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站在聂春寒身边,笑容灿烂,
“聂春寒,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聂春寒摸摸她的发顶,温暖的触感让人不舍,“你想去哪里?”
“可以去西大陆吗?”殷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聂春寒,问道。
“没有什么小染不可以去的地方,”聂春寒放下手,垂到殷或的手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不过,要找一下回去的路。”
“哦,”殷或走路都不老实,两人相扣的手指晃来晃去,她觉得颇为麻烦,聂春寒虽然动作温和,手劲却不小。
“西大陆有金枫林吗?”殷或问,
“没有,”
“那有云海吗?”
“没有,”
“那西大陆有什么?”殷或鼓起腮,有些丧气,
“有我。”聂春寒温柔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