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我鼻尖一阵酸涩,双手没有意识的暗自握拳,紧紧攥住。
我一直怪他对我事事隐瞒,却从来不知道,他对我,每件小事都安排的如此精细,唯恐我过得不好。
“她是个很聪明的丫头,知道我对她不一般,便非常的上进…有些人注定生来就活不久,可能我们对于采采的底细都只能是猜测和推断,可是,她今日选择自刎,便证明你的猜想都是对的。”
我站在哪里,直到腿脚发麻。
“大哥,往后,你就把我当成妹妹吧。”
我轻声说着。
柳烟在一旁轻声笑道:“我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妹子。”
“如若你是真的心无旁骛,就不会纠结叫不叫我的名字了。”
柳思和,佛桑。柳烟有时失言会叫思和,但更多的时候,都避着叫我的名字。
柳烟无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垂着,如瀑一般的墨发散开在肩上,好似一朵浓烈却毫无生气的花一样。如此美色的柳烟,倘若他的亲妹要是能存活,又会是怎样的风姿。
“大哥的小妹,叫思和?”
“嗯。”
我敛住眸中的明亮,缓缓说道:“往后大哥便叫我思和吧,就当我多年前失踪到回潭峰,可又在三个月前,被皇上带回皇城与你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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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天气转凉,我在嬴扬的几番书面嘱托下,又多披了件披风。
这日天正晴,早晨结的霜被阳光晒化成了水,我缩在房内,手上捣腾着万连枫送来的各种小玩意儿,时而轻叹,时而皱眉。
“这个万连枫!”
我恶狠狠的骂着,心中早就对这邻国太子升起不满,尤其是知道他要带我去的繁华之地便是妓院后,我就更想把他活活打死。
妓院是什么啊,那便是人间烟柳花地,他们男人最向往的温柔乡,我得知后,多次拒绝,却不想他一再坚持,后来被逼无奈,我答应帮他弄开这个所谓的枷锁,倘若要是打不开,就要遵守我的诺言,陪太子一同去喝花酒。
这枷锁又是什么呢,便是一个玉质的扳指,除了成色不错之外,这扳指还真是普通的不能普通了,可万连枫又偏偏说,这是刁钻之物,旁人看不出它的别有洞天。
我一时赌气,便应下了,如今捣腾了三日,还没有捣腾出什么名堂,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外屋的门帘被掀开,玲珑走了进来,看着我眉头紧锁的模样,便无声的站在一旁。
我将扳指扔到一旁,头疼的站起,伸了伸胳膊腿。
“怎么了?”
玲珑自从那夜被吓了之后,调养了几日,我对她心中有愧,便把她调来身边。
“小姐,今日是采采姐姐走的第七日了。”
这是采采死后的第七日,在凡界,称为“头七”。
我低头看着那枚扳指静静的躺在那里,想起采采被火化的那日,火光漫天,灼烈了我的脸。
“叫你弄得东西弄了吗?”
“玲珑照小姐的吩咐,已经命人将东西送去惠文王府了。”
我微微颔首,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