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什么?”
他在我身旁,突然开口,我看着园中的秋千,没反应过来。
“青云的事情。”
我面上的笑容僵住,目光从秋千出移到嬴扬身上,点了点头:“知道了。今日在湖上的阁楼,遇到了青云,看见他腰上佩戴的匕首,知道他就是想杀我人。”
“不是我要瞒你。”他谦和的说道,不似刚才生气时那么恐怖。
“嗯,你应该从那晚就知道了吧。”
从青云要杀我的那晚,我带嬴扬去看匕首,嬴扬看向被褥时,也应该认出了匕首留下的痕迹。
“是,你怪我?”他语气理直气壮,好似认定我就怪他一样。
“嗯。”
我也直白的回答,他看着我,深眸微凉。
“我是君王,络晴的父亲救过我的命,而青云脸上的长疤也是因为我。”
我怔在原地,想起青云脸上那道狰狞的长疤,不由一身冷汗。
“我…”
可偏偏,这两人都与我有了过节。
“即便是为了我,青云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
我看着嬴扬,心中轻叹。
“为什么,青云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我。”
怕我对嬴扬造成威胁?我忽然了然于胸,算了,青云说到底也是为嬴扬,那次刺杀也没有成功,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也算翻篇作罢。
“说到底,即便是现在我有了柳烟这位兄长,也改变不了我来历不明的事实。”
我托起腮,看着嬴扬娇笑,好看的眉,好看的眼,好看的脸。嬴扬也看着我,两道视线缠绵,纠缠,不分彼此,只是忽然,面前矜贵的男人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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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初醒,清早,我筋疲力尽的从床上坐起,拿起枕边的手帕,擦了擦额上的细汗,采采听到声响后,带着一群侍女走进。
“怎么了,小姐?”采采接过我手中的帕子,问我。
我摇了摇头,只是低头看向自己颈上挂着的灵石,我梦到楚轩了,梦到凝烟仙子了,梦到波若镜海了,梦到脖子上的灵石像那夜般发出夺目的光。这些梦境一幕幕的闪过我的眼前,我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却没有半点办法。
梦都是反的,我安慰自己。
“快去打水,小姐要净面了。”
采采向身后的侍女们吩咐着。
我摆手起身,走向窗口,伸手开了窗。
“小姐,添一件衣服吧,秋日天凉。”采采说完,在我身上披了一件披风。
我十指握紧披风的袖摆,双眼看着窗外的梧桐树,这次,叶子都已经快凋完了。
“王怡怎么样了?”,我走到床边,采采心细的给我更衣。
“那位啊,嘴还是很紧,什么也不肯说,对了,今早,相爷上朝前吩咐了,说不用着急送到官府,先在府上养两日。”
“大哥真这么说?”
“是啊,小姐,我偷偷告诉你,相府有地室。”
“地室是什么?”
我摁住腰间上的带子,采采将另外一条带子绕了过来,系好了腰带。
“就是刑房,相爷前几年审一个犯人,我无意中去过一次,要不咱们带王小姐去那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