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西郊覃健夫妇家着火,两人身亡,那个放火的就是我。但我是被人指使的。至于我为什么放火.......是因为孙少安院长医院里死了人,那人就是前警察局大队长吴天勤。吴队长受伤送到医院,结果吴队长死了,是用错药死的,用是我家的,我当时很害怕就听了孙院长的建议,把责任推给了做销售员的覃健。我有罪呀.....呜呜”梁启明一边说一边痛苦地回忆着当时的画面,到最后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洛去坐在位置上抿着双唇,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攥得紧紧地,眼泪从墨镜后面流了下来,牵着线一样的往下流。
现场一片安静,这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记者们反应过来后,咔咔地一阵乱照,这可以爆炸式的新闻呀,简直是意外收获。
旁听席又是一阵喧哗。
“肃静,肃静,簦于被告人自首的25年前的案件,那么经各位审判员的决定,今日先休庭,等调查清楚之后,合并宣判。退庭”然后三位法官离开位置。
梁启明幽怨地往旁听席看了一眼。自然也看到了戴着墨镜的洛云。他愧疚地低下了头。随后被带了下去。
洛云看了一眼前排哭天抢地的陈艳茹,抹干眼泪,站起身离开了。
天气依然放晴,但是照着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让人觉得特别的温暖。路上的车辆仿佛一下子多了许多。今天初八,个个企业或者是个体,都上赶着今天开工。八发八发,预意很好。
洛云开着车来的,但刚一出门就开始堵车了。走走停停,心正堵得发慌,没成想车也堵上了。于是狂按喇叭,她觉得自己再不发泄一下,铁定要疯了。前面一辆雷克萨斯车主,也是个爆脾气。被后面刺耳的喇叭声烦得不行,干脆下车,准备把洛云胖揍一顿。
“操你妈逼的,你下来“小伙子穿着灰白色紧身西装,被他那一身的肥肉裹得紧紧地。头发也是往后梳得溜光。浓密的刀字眉蹙得紧紧地,眉头皱得都能压死几只苍绳。凶行恶煞地用力敲打着车窗。
车子的玻璃贴着透视膜,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洛云被敲烦了,摇下了车窗,不屑地抬头看着小伙子。“有事吗“
小伙子看着眼前美丽动人,如仙女似的洛云,表情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嗯.....美女,这堵车没办法的事,你按喇叭也没用的。耐心点噢,如果实在急得慌,要不要哥叫人过来帮你开走?“
洛云看着这人痞里痞气的样子,就不愿搭理他。冷冷地说道:“车子动了,再不走后面的车都得按喇叭了。“说完,洛云又重新摇上了玻璃。
下个路口洛云就转过方向盘。开去了父母的墓地。这是第二次来这里。洛云一开始还差点走错了路,好在慢慢地又想了起来。
洛云拿起路上买的两束鲜花放在墓前。给两位都鞠躬三下。然后就席地坐在他们墓前。将今天所发生的事一一地向他们道来。
“两位现在应该可以安歇了,虽然还有坏人没有绳之以法。但是最起码你们的冤屈己经让世人知道了,不是吗?这么多年我认贼作父,还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今天看到他那个样子站在被告席上,说不心痛是假的,毕竟他养育了我十八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收养地我,都理应要感谢他,对吗?纵使他们都不待见我,甚至是苛刻我,但还是没有让我少吃少穿,还给我上了大学,这些也理应感激他,对吗?我这样想,我知道你们会不高兴,以前我也很恨他,可是今天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发现自己心里真的好痛。我应该感到庆幸,应该拍手叫好的对不对?“洛云看着墓碑上母亲刘敏的相片,自言自语地说着。仿佛他们就在她的跟前,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他们听一样。
“如果我以后不再恨他了,你们会怪我吗?“
“又是一年了,小海被带走8天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希望你们保佑他平安回到我身边。我想好,只要他回来了,我就带着回法国。不过你们放心,我抽时间回来看你们。“洛云看了一眼天色,起身告辞。
VIVI老师明天回美国,洛云去超市买了一些特产,来到吴宅。洛云前脚进屋,吴墨后脚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一家人开心得不得了。尤其是林达,上前就奔了过去抱住了吴墨的脖子,话也说得肉麻,“吴墨哥哥,想死你了,你再不回来我这相思病就没得救了。“
“哈哈,....“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
吴墨一脸尴尬和窘迫,用力掰开她的手,推开她道:“你,给我站好了“
看着吴墨黑着脸像训斥他手底下的兵一样了,让林达不得不站直了身子。但脸上还是嘻嘻地花痴样。吴墨简直无语,这是姑姑带来的客人,又是个外国人,可谓是打不得,骂不得。只好求救似的向后面的VIVI老师求救,示意她快点把人弄走。
吴墨看着洛云一直保持着看戏地表情,心情更加低落。看来自己真的是一点也没有走进她的心呀。
吴墨没有提起这次任务的事,洛云也不知道,这几天里发生了,吃晚饭之后,洛云想着明天VIVI老师还要起早床赶飞机。就向大家告辞。
“老师,您一路顺风。到了发信息给我。我会十分想你的,等我处理好了这边就和小海过去。“
“好,你自己小心,我等你带小海过来。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VIVI老师上前抱了一下洛云,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耳边细语“放下心中的仇恨,也等于放过了自己。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好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会的“洛云点了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里又布满了泪水。
“我走了“洛云依依不舍地和大家道别。
吴墨跟在后面,坚持要送洛云回去,洛云也没有推辞。
路上洛云把起诉费向天的事说了出来,吴墨几次欲言,想告诉她,费向天是有难言之隐地,但是怕洛云猜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洛云,听说梁启明今天在庭上,自首了是吗?“吴墨换了个话题。
“嗯,当年的案子应该会重审了,我希望能够牵出孙少安就好,就是没有证据,光凭着梁启明的自述,没有实际性证据恐怕还不足以定他的罪是吗?“
“嗯,是啊,我来想办法,有什么消息我会随时通知你。“吴墨宽慰道。
洛云到家,吴墨见夜己深,不安全,楼道也没个保安什么的,于是一定要求要把洛云送到家门口。洛云想起李成来,也就没有反对,两人一起说笑着走进了电梯。
费向天把车停在车位里,远远地就看见洛云和吴墨两人并排着进了公寓,深邃的蓝眸森冷地盯着两人消失地方向,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攥紧再攥紧。他一拳拍打在方向盘上。他像是作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似的,发动车子一个甩尾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