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向天大致看了一下传票内容,冰冷的面容居然浮起一丝微笑。这样更好,至少可以暂时迷惑外人,而且还可以借此见见她,以解相思之苦。
公司除了食品销售部己经开工以外,其他部门还要等几天,初十才开工。
费向天去那些部门慰问了一下,给大家派发了新年红包之后就回到了费宅。
老爷子己经起来了,今儿个天气难得放了晴,管家推着轮椅上的老爷子正在前面院子晒太阳。腿上还着一床厚厚的毛毯。
费向天下了车就径直走了过去。
“爷爷”
“嗯,事情顺利吗?”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内疚,这都是自己连累了他呀,如果当年......哎,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好在他平安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呀,老爷子想到这,叹了一口气。
“还算顺利吧”费向天见四下没人,也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警方说,李成开枪打死了黑桑,然后逃跑了,如果警方还没有找到他的话,我想他肯定会想法子回来的。还有警察让我继续卧底,我真的没有把握能不能做好。“费向天在费老爷子面前蹲了下来。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子,在地上胡乱的画着圈圈。像个迷失方向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般无助。
费老爷子听完眺望着远方,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当面前只有一条路的时候,不管前方有多么困难,我们只要坚定一个目标,勇敢地跨过去,那么胜利就在彼岸。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成枉然,爷爷只能跟你说,同一群狐狸打交道,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瞻前顾后。不要担心我们的安危。”
“我知道,爷爷”
“你赵叔,这些年跟着我,多少了解一些。他前两天过来了,主动要求帮助你,我答应让他去协助你了。还有就是洛云,来了好几次都说想见小海,你看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母子见见?“
“我知道了,我父母他们还不知道这些吧?”
“应该不知道,你母亲还在生我的气,把那么多的股份给了小海,也等于是给了洛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也难为她了,没有大吵大闹。哎”费老爷子说完这些重重地叹了口气。
“以后她会明白的。”费向天扔掉手上的石子,拍了拍爷爷的手道。
“也许吧,洛云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对不起她。让她从小无父无母,在恶毒的养父母身边长大,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然后请求她的原谅,一家人好好过日子。给她幸福。”
“我一定会的。她不原谅我,我也认定她了。”费向天肯定地说。对她的心从五年前开始就未曾改变过。
下午孙少安打来了电话,告诉费向天,晚上九点,城西郊外一仓库交货。
赵骞和费向天等人前往,赵云飞派人隐秘地跟在后面。
进去之后,果真孙少安等人早己到达了那里。
这次倒很顺利,验货,交钱,不到一刻钟。
拿到钱,费向天等人就开着车子走了。
费向天走了之后,孙思淼从背后走了出来。
孙思淼看了一眼毒品的成色,还往鼻子上闻了闻。虽算不上上乘,但是也绝对可以让北美史先生满意的了。
“爷爷,这批货是到我们的手上了,可是你还得想办法运过去。”孙思淼拍了拍手的粉末说道。
“现如今我们的线路己经走不了,只能另外找路,还有这次我想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恐怕只有自己去了。”孙少安现在等于一下子失去两位得力助手。就像是被砍掉了左右手。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敢轻易交给别人做。
“我想好了一个人,那就是赵云飞”孙思淼嘴角上扬,露出狡狤的笑。
“赵云飞?”孙少安默念着这个名字。谁都知道这个赵云飞对费锦程也是忠心耿耿,就像李管家对自己一样。现在的费锦程怎么可能还会再同意赵云飞帮他做事?
“对,他跟了费爷爷这么多年,而且黑白两道都是他在打理。听闻他的物流公司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这个人一定会有办法。”
“你费爷爷不发话,他是不会帮忙做的.“孙少安摇摇头。
“这个忙他不帮也得帮。“孙思淼说完走了出去。
孙少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年之所以把她送出去培训是对,没让他失望呀。
正月初八,梁启明案,公开开庭审理。如果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有效的证据,那么就是死刑无疑了。
庭外己经聚集了不少记者,毕竟梁启明在海城还是有点名气的,再加上缴获的毒品数量在近年也是最大的。
洛云带上墨镜从一旁走了进去,坐在了旁听席中间一排。而最前排的陈艳茹正被几位亲朋好友搀扶着坐了下来。陈艳茹情绪很激动。手里拿着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眼泪。抽抽嗒嗒地呜咽着。
没过多久,一群记者扛着摄像头乌央乌央地挤了进来,一下子把旁听席挤了个爆满。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这样的人还需要审判吗?直接拉出去枪毙“
“败类,人渣,死一万次都难消人们心头之恨。“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害了那么多人,害得那么多家庭,强烈建议立即执行死刑“
“对,“
“对“
更有一部分因毒品深受其害的,异常激动地辱骂着,不得好死,等等不堪入耳的话,甚至有人指着前排的陈艳茹骂。就差没上前去揪她的头发。
法官入场,用法槌使命击打了几下才让场面安静下来。
随后梁启明带着手铐被两位狱警带了出来。他低着头驼着背,从前的满头白发己经变成了银丝。身形消瘦得如枯偻。
“打死他,打死他,败类,人渣.......“梁启明刚走近被告席,旁听席上愤怒的人们就朝他扔石头,扔鸡蛋。完全顾不上这是多么庄严而神圣的地方。
“肃静,肃静.....“法槌再一次想起。警察上前制止了这些人的行动,并将刚才那几位情绪激动者赶了出去。
梁启明依然低着头,承受着这一切。陈艳茹几次要站起来扑上前去,都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审判开始,检方律师列出了一系列证据。包括那张致命的收货单,那张收货单是大胡子给的,当时梁启明想都没想在上面签上了大名。
陈艳茹也是发了重金请了个辨护律师。当辨护律师提出:“你们见过这么傻的毒贩,明知道这是什么货还敢明目张胆地放在仓库?还敢签下自己的名吗?法官大人,请允许我向我的当事人提问“
“同意“
“梁先生,你为什么选择把货放到那个仓库?“
梁启明缓缓地把头抬起来。扫视了一眼旁听席。得到陈艳茹肯定的眼神后,缓缓地道:“我是受孙少安孙院长的命令,他那天孙女订婚,说有批药到货。但是大吉的日子收到货不吉利,就让我收了放仓库里。他对我有恩,我就没多想也没有看就收了。几天之后就又叫人拉走了。可明明己经拉走了的,怎么会又还在仓库,我真的想不明白。“
“这就是说这些你根本就没有证据是吗?”检方律师讥笑着问。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梁启明默言,再一次低下了头。
辨方律师也心急地转动着手里的笔。坐在那不发一言。
“老梁,你快说呀”陈艳茹站起了身。着急地喊道。
“肃静,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敲了一下,问梁启明。如果没有什么说的,这个案件基本可以宣判了。
梁启明再次抬起头时,两行泪己经纵横,绝望,悲痛,懊悔,使他的面部严重的扭曲。慢慢地又恢复平静。
“法官大人,我自首,我自首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而是25年前的案子。”
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