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你所见,余欢好了起来。
她依旧笑得灿烂,只不过笑不入心,这只是她用来糊弄人的皮面功夫而已。
对于一般人而言,足够了。余欢的笑容足够震撼人心了,所以,很多人说想要和她交朋友。
问及理由,他们都会说同样的一句话。
“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何况,还是你这样乐天派的女孩,看你笑得那么灿烂,我就会跟着想要笑,心情就会很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你待在一起就会很舒服。”
每到这时,余欢总是低下头,默不作声,心中苦笑。
“是啊,我就是为了让你们感觉舒服,所以才用力微笑的。效果达到了,可是为什么我却越来越不开心了呢。”
这些话她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从不对别人说一个字。因为余欢知道,如果要演戏就要演全套,否则就真的只能前功尽弃,满盘皆输。
面具戴久了,就会忘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而路淮北的突然出现,提醒着余欢,她要做她自己,而且在他面前她可以不用假装快乐,不用宽他的心。
主持工作有条不紊,朗诵节目效果的反响也很好,其他表演者的节目也相继表演结束,最后的最后,主持礼仪队的压轴T台秀上场了。
听着有节奏感的音乐,余欢从幕后走出。
她已经换上了第三套礼服,低胸白色开叉短裙。身后拖着长长的轻纱,嘴上涂着正红色口红,微卷的短发垂至锁骨,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生机勃勃。
她一笑,野性十足,极致性感,异常妖媚。
追光一下就打在了她的身上,余欢逆着光,一眼就看见了举着手机冲自己傻乐的路淮北,然后她从容不迫地微微笑着,走到台中,定点,然后迈出步子。
极致性感,无比魅惑。
“这一刻,活得像我”,想到这儿,余欢足下生风,落下的步子愈加坚定。
看着台下追随着她脚步移动的目光,余欢豁然开朗。
她之所以能有今天这般姿态,不是岁月对她留情,而是她格外坚韧。
既然都已经熬过了最难过的时候,为何不更进一步呢?
不是她贪心,而是她终于释怀了,她还是要选择相信这个世界。
不,准确的来说,她选择相信路淮北。
“路淮北,因为你,我想要彻彻底底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底下生活了。”
整场晚会结束,余欢和所有表演者以及工作人员合影之后,就直接飞奔下舞台,朝路淮北扑过去。
路淮北看着余欢朝他怀里扑去,明明是微笑着的,余欢却觉得,他的眼里有浅浅的泪光。
“小傻子,跑那么快干嘛,高跟鞋都没有脱,待会把脚崴了怎么办!”
男生的语气很认真很严肃,搞得余欢酝酿已久的情绪一下就被击打得溃不成军,瞬间烟消云散。
余欢哭笑不得,“你这个钢铁直男,气死我了,我难得矫情一下,你还这样对我!现在好了吧,我酝酿已久的情感都没了!”
“我现在只想咬死你这个大傻子。”
余欢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直接凑上前咬住了路淮北的下巴。
因为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余欢的身高一下就有175了,所以很轻松就可以碰到路淮北的下巴。
但是只要他不低头,她还是没办法碰到他的唇。
被余欢用牙齿磕了一下,路淮北有些吃痛,伸手摸了摸下巴,似乎摸到了一个印子。
伸手搂住余欢的后腰,假装严肃,警告她,“你信不信我咬回来?嗯?”
“嘁,”余欢懒得搭理他,抵着路淮北的胸口推开他,一边坐下来换鞋一边吐出两个字,“戏精!”
“……”
路淮北满头黑线,撩了就跑,说的就是余欢这种小恶魔吧。
余欢让路淮北拿着手机和书包,然后自己跑去后台换衣服。等她卸了妆,换回平时的牛仔裤和厚厚的大风衣朝路淮北走去时。
路淮北不禁觉得有些神奇,让余欢转了一圈,把她全身上上下下都看了个够以后,他才缓缓开口,“女生真的很神奇,仅仅化了妆而已就可以美如天仙。”
听到这话余欢不乐意了,伸手捶路淮北一下,余欢撅着嘴巴,“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我卸了妆就很丑吗?”
“没有没有,哪儿敢呀!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路淮北赶忙勾着余欢的胳膊,“我是想说,我家宝宝卸了妆更自然,更可爱,简直就是宜室宜家。”
宜室宜家。
余欢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甚是满意地点点头。抽出被路淮北挽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小伙子求生欲望很强烈嘛!不过还是要夸夸你,有前途,有眼光。”
然后自觉地依偎在路淮北身侧,主动挽着他的胳膊,一本正经,“你长那么高,干嘛还要来挽着我的胳膊呀,大男生弯着腰,总感觉别别扭扭的,像个小姑娘一样,成何体统!”
“以后,你的胳膊我来挽,我的手,你来牵。”
说着,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刚到路淮北胸口的脑袋,凑到路淮北心口,拱了拱,听了听,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才对嘛,我站在你的左边,就可以随时听到你的心跳,万一你对哪个小姑娘动心了,我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啦。”
“不会的。”
路淮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伸出食指对着自己的心脏点了点,语气异常坚定,“除了对你,它不会为别人打鼓。”
会撩会撩。
余欢小鹿乱撞,面红心跳。
“啧啧,啊,路淮北,我好感动呀。”余欢双手捧心,冲路淮北使劲儿比划,戏瘾大发。
然后,又突然板着脸,一脸探究地看着路淮北的眼睛,“你的这些甜得齁人的情话到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可以用得这么顺畅啊。”
“套路你还不简单,就你这猪脑子,随便想想就可以了,哪还用得着学习啊。”路淮北敲了敲余欢的脑袋,“你一天脑子想些什么呢,夸你你说我套路你,不夸你你又说我是钢铁直男。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
“呵,您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余欢拱拱手,表示佩服。
说完赶紧鞋底擦油,开溜。
结果,不等她溜走就被反应过来的路淮北抓住了手腕。
“好你个小傻子,个头小小,胆子倒是不小,敢这么对我说话了是吧!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没个正经!”
然后,伸手就是两巴掌拍到余欢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