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眼看向闵初瓷时,美丽的面容上挂着清淡的笑容。?
“你是?”章絮华一副我似乎没见过你的表情。当然按道理说,她确实不应该会认识眼前这个身上有着一股清冷气质的女人。?
闵初瓷初见偶像的心情自然是喜出望外:“我大二时看过您的话剧,您演的特别好。”??
“你大学时期?”章絮华眼底划过一瞬间的不自然,疑惑的盯着闵初瓷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探究到什么。?
“就是您演的那个《灯亮灯灭》”闵初瓷以为章絮华不知道她说的是哪部话剧,毕竟话剧圈的杠把子一年二十多场话剧的出演不在话下。?
章絮华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又笑着说:“谢谢你。”?
“章老师演得那么好,我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闵初瓷记得那年看话剧是一次偶然,当时她还住在承堪的公寓里,在他钱包里看见两张话剧票就心血来潮的拉着他一起去看了一场。?
自己还因为结局太悲大哭一场。?
当时坐在她身边的承堪皱眉睨她,清冷的丢出“丢人现眼”四个字。?
她跟他原本就是一场有钱人的游戏,制作者是他,玩家也是他。?
原本模糊的差不多的回忆,突然被拉扯出来,不只是感觉到痛更多的是自嘲,当年的自己竟那么可笑。?
章絮华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女人突然出神,漂亮的眉眼之中渗出几丝黯然。她心下一紧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票递给闵初瓷。
“三月份我在日本有一次话剧演出,欢迎你来看。我还有事得走了,再见姑娘。”?
“再见。”闵初瓷看着手里的淡黄色的纸张上写着“我和我的无声岁月”。
心里不由得沉重,低眸随意一瞥,她弯腰捡起冰凉的地板上的刺绣手帕。?
“章老师。”?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章絮华听到这三个字,神色一禀,紧绷的面容在身体转向她的那刻染上几分笑意。?
可那一双眼眸分明没有任何温度。?
章絮华不动声色的淡笑着从闵初瓷手里接过那方帕子:“谢谢。”?
……
卫生间里?,闵初瓷准备补完妆后出去,结果拿着化妆棉的手一僵,瞳孔骤然放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一次的鼻出血。?
于是急忙把包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有发现一张纸的席是愔慌了,鼻内的血越出越多,她迫不得已的将头往后仰,有人进来时她还得用手遮住鼻子,路过的人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她。?
她心里不好受,强烈的自尊心让她无法开口找别人要纸。?
有的时候自己真的挺作的。?鼻腔内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涌出,即使抬手都止不住,闵初瓷在洗手台边无助的蹲下。?
一种无形的恐惧从心里窜上脑子里,忽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很久很旧的记忆,撞上挡风玻璃上的男人惊恐睁大的眼,白色墙壁前的一群穿着白衣的男人和女人,女人手里拿着的一根尖利的针筒,以及一些混乱不堪的话语和模糊不清的嘴脸。?
骇意滲进她的骨子里,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接触着冰冷的空气,那寒气只逼去她的五脏六腑。?
右手抱住双膝尽量将身子样角落里移,陷入眸中记忆里的她似乎看到了一间破旧的单间里,肮脏的墙壁上的裂纹肆起,狰狞邪恶的伸向周围四处,角落里有水滴在鲜红如血的地板上。?
哒——
哒——
诡异的的声响让人心惊胆战。?席是愔的肩膀剧烈的抽动起来,莫名其妙的惊恐和那仿佛濒临死亡的绝望像乌云一般笼罩着她,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在胸腔上,久久喘不过气。?
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她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死死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双好看的眸不停闪烁。?
刚好有女子走进卫生间里被脸上都是血的闵初瓷吓的尖叫起来,惊慌失措的跑出卫生间。?
闵初瓷这才从幻觉里惊醒,失神的看着手里扯下的一大把的头发,低头看到白色地板上一团暗红色的血时整个人弹了起来,一下子瘫坐在地。?
狼狈之极。?
她像疯了一样冲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非常迫切的想要洗掉脸上和手上的血,她使劲搓,使劲搓,带着怨气带着仇恨。?
一旁进来出去的人见状,都是一副见了疯子的模样像躲感染性病毒一样绕开她,离她远远的,迅速的走,连手都不洗,还有一些原本要进来的人看见她都讪讪的退了出去就怕沾染上这个正在水龙头下发疯的神经病。?
终于,闵初瓷不仅把血洗干净了,一同连精致的妆容都被卸去。?
粗鲁的撕去化妆棉外的一层布,将里面的海绵撕成碎片塞进鼻内。?此刻,镜子里的女人憔悴苍白的如同幽灵般凭添几分诡异的恐怖。?
她抬手理了理蓬乱的发,只是轻轻触碰,就带下一撮杂草般的头发丝。
大概离秃头的日子不远了,她自我嘲解的勾了勾嘴角。
?然后在保安来之前,迅速拿起包从厕所里离开。??
????
闵初瓷一心想着走出酒店,以至于有人从她面前走过她也没看见。?
而后者则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闵初瓷!”
闵初瓷皱起眉头转过身嫌恶的看他,然后吼了出来:“放手!”?
那眼神就像是看仇人一样。??
她苍白的脸像一把刀戳进承勘心窝里,一阵钝痛,万分心疼。
承堪迅速意识到了什么,拉着她手腕的那只大手往自己怀里一带,将她抱的紧紧的。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温柔的安抚:“别怕,我在。”?
“放开我!”怀里的闵初瓷努力挣扎却始终被承堪禁锢在宽厚的怀抱里。?“我带你走。”承堪抱着她刚走两步便陡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