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哲斯看见闵初瓷后,扬起下巴,目光隽永,“各位,这是?L.E的闵大美女摄影师。”
众人的脸色很有趣,有人开始细细审视她来,有人却比靳哲斯更加不以为意,轻蔑的目光随意的落在她身上,还有些人倒是不受影响,该怎样依旧怎样。而那几个记得她是承堪带去宴会的女人的男人则是等着看好戏。
这几个人很好奇,靳哲斯和承堪的女人之间接下来在包间里发生的事。
“闵大美女不会是来拍摄的吧?这里可拍不了。”靳哲斯话音刚落,随即响起他与他身边穿着淡蓝色衬衫的男人的碰杯声。
在这种全然都是男人的地盘上,占柚瓷单刀赴会,势必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我来喝酒,不知靳先生赏不赏?”她嘴角扬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靳哲斯眼里闪过一抹嘲弄。
“这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一个男人见靳哲斯脸色微沉,便笑着接过闵初瓷的话茬。
“你总得表现点什么。”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邪佞的光,这男人咖位不高不知道闵初瓷和承堪的关系。靳哲斯微妙的瞥了他一眼。
“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闵初瓷偏头看向靳哲斯,等待他的回答。
“先不说怎么赌,就赌注而言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让我们看的上眼?”淡蓝色衬衫的男人轻轻摇晃几下手里的红酒然后一饮而尽,接着举着空空的高脚杯,说“就像红酒,自有它的价值。”
闵初瓷莞尔,开口,语气不慌不忙,“既然我能进这间包厢,想必多少还是有些价值。既然是赌局,我输了任凭各位处置,我赢了让我提个要求。”
“玩什么?”靳哲斯显然起了兴致,幽幽的视线移在她脸上。
“筛子。”
零下二十六°走廊的另一头最深处,同样的几个人在谈合作。
“高小姐可谓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一中年男子毫不保留的达斯赞扬着高寒。
高寒优雅一笑“秦区长过奖了,我不过是运气刚好落在头上,让自己热爱的东西有所发挥。我十分仰慕令夫人的才华,希望有机会可以得到她的提点。”
中年男子爽朗一笑,拍了拍高寒身边俊逸男人的肩“承总可谓事业美人二者兼得,有这么好的女人在身边是你的福气啊。”
“开发区的事,,,”男人给了承勘一个眼神,承勘会意后举起酒杯向男人敬了杯酒。
一局过后,包厢内,一人轻笑出声。“哎呀,看来美女的手气不好,输了。”
闵初瓷观察了靳哲斯的表情,没什么情绪,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里掺了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似乎在等着看她怎么收拾自己惹下来的残局。
闵初瓷本身就不会玩牌和筛子,不过是借此机会促成一个契机,输是必然也是必要。
最重要的还是得把事情做到让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满意。
“愿赌服输。”她放下筛子,笑容坦然。
“桌上还剩两瓶牙买加朗姆,喝完它,中间不能停。”闻声,她视线一移,对上靳哲斯身旁的男人的视线。着淡蓝色衬衫的男人深沉而微冷的眸子在深蓝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幽远。
朗姆?
她很少喝朗姆酒,喝它有风险,她很容易醉。
靳哲斯的目光含着戏谑和鄙夷,那双眼睛仿佛要射出千万把箭把她全身都捅出窟窿。
闵初瓷的目光落在朗姆酒上的一瞬间轻轻蹙了一下眉,靳哲斯恰好捕捉到这一神情。
牙买加朗姆,酒精含量百分之八十,靳哲斯暗自笑一笑等着那个拿起酒瓶往嘴里灌酒的自以为是的女人出洋相。
............
闵初瓷从洗手间吐完后,感觉五脏六腑已经被吐了出来。
头昏脑涨的她踉踉跄跄的在走廊上分不清东南西北时,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手臂,猛的一拉使她面对他。
酒气冲天的闵初瓷醉眼朦胧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他的面容是她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承堪的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冷,冷到骇人。眸子危险的眯起,攫住她的目光,他的眼里冒着点点火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熊熊燃烧。
而点火机就是这个女人。
“放开我。”闵初瓷将头歪过一边,避开他的视线,来的路上她想过也许会在这里碰到他。
而现在,“也许”变成“现实”。
她没想到醉成这幅样子的自己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竟然还留有一分清醒。
闵初瓷暗扯一笑嘴角,嘲笑着狼狈不堪的自己。
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砖上发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停止。
她转头见高寒走过来。
高寒看见她,也没表现出任何不好的情绪,相反用一种礼貌式的口吻面不改色的跟她打招呼。
“闵小姐。”
高寒的到来使得闵初瓷嘴角边的嘲讽深了几分,她倒没预料到,喝个酒能碰到一对。
她佩服,打从心底里佩服高寒的装,玩得一手好演技。会演还会忍。
闵初瓷不想跟个猴子似的在这任他们这一对观赏,很自然的推开承堪的手,转身要走。
高寒的声音在她迈开脚步的同时穿到她耳朵里。
“闵小姐,我送你?”
未等占柚瓷回答,承堪倒先开口说“你也喝了酒,我让司机送你回茗锦秀丽。”
语气里没太多情绪,可听在闵初瓷耳朵了,她感觉到那是他,承堪对所爱之人的关心。
“我送她回家。”
闵初瓷觉得承堪混账到可以跟胡兰成相提并论,即使在高寒面前,对于她闵初瓷的存在,他还是那样坦然自若。
闵初瓷感觉自己的嘴角像被固定死了,扯都扯不动。
“不用了。”留下一句话后迅速离开。
身后的他们是什么表情,她不关心更不想知道。
她只是向前走,然后转弯,在接着向前走,走着走着也就远了。
回到包厢内已剩那个穿淡蓝色衬衫的男人,看样子在等她。
“人都走了?”闵初瓷漫不经心的问。
他走到她身边,似笑非笑的说“我决定跟L.E续约,到时由你拍摄。”
“你是?”
“宋衍。”
他离开后,她鼻子里涌出两股热流,猝然间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