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勘平静的不能再平静,闵初瓷并未从他眼里看到欲望。
“你确定?”承勘问。
闵初瓷笑的极为风尘,“你敢脱,我就敢让你脱。”
“可惜啊,”承勘叹息的看着她,“我没兴趣。”
?承勘看着闵初瓷在他面前很自然的将衣服脱到只剩内衣内裤时,他的眼里划过一丝戾气。
她若无其事的模样成了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承勘故意将空调温度调的极低,然后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进入卧室休息。
闵初瓷用力闭上眼,忍下内心深处猛烈翻涌的苦涩,如山一般立在原处,岿然不动。
五年后,是她作践自己!
她不顾面子的让自己难堪到卑微的地步。
第二天占闵初瓷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裹着两层超厚的羽绒被,室内温度被调高不少,导致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她全身出的汗与刚生完孩子的妇女有的一比。
若不是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她还真把承勘当成喜欢虐待女人的变态。
闵初瓷抬手探向自己额头,确实有些烫,她想都不想掀被下床走去客厅里拿衣服却发现不只是衣服就连手机也一起失踪。
?????从昨天隐忍到现在的怒气终于爆发,盛怒之下的双手将茶几上的东西“嚯”的一下通通扫到地上。
玻璃杯在地板上的碎裂声响在闵初瓷心上,听的更加烦躁不堪。
承勘究竟在玩什么?
软禁?
他完全没必要。
她闭上眼的眼皮微微颤动,颧骨处的皮肤也有些抽搐,深深的呼吸一下,她先亮牌,她的目的承勘已然知晓,承勘的想法她还不清楚。她得冷静冷静,好好想想下一步孩怎么走。
理清思绪后,闵初瓷看着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碎片,眼睛里闪过一丝冷芒。她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能捡起的玻璃块,剩下的碎碴子只能想别的办法。
她将碎片丢进垃圾桶,拐弯走去浴室。
她得淋一场浴,清醒脑子。
浴室很大,分成淋浴房和浴池,浴柜上的一套衣服吸引住她的视线。
闵初瓷走过去拿衣服的手突然一顿,继而一转将贴在光滑的墙壁上的便利贴撕下来。
便利贴上的字使得她的双瞳微微一缩。
发火之前你应该把自身所在的环境仔细观察一遍,不漏掉细节才对。
闵初瓷的心里寒意肆起,捏着纸张的手轻微的颤抖着,承勘比她想象中还要难测,他对她的了解程度到了令她发指的地步。
她越发显得底气不足。
浴柜上的深蓝色休闲家居服是她喜欢的牌子,可此时那样正经的摆在她面前,像极了在挑衅,无比的灼人眼。
闵初瓷走进淋浴房,右手摸上调温开关时,忽然一顿,狭长的双眸内瞬间席卷出不可琢磨的笑意。
承勘从泊盛回到酒店之前去买了一份提拉米苏,回到酒店房间时已经是傍晚。
承勘提着装提拉米苏的精致的包装盒,经过客厅时,脚底咯了一下,有轻微的簌簌声响起,抬脚瞥见自己踩到的东西之后,眸色一深,余光瞥见茶几上少了应该在的东西。
承勘勾唇一笑,直到走进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女人时,笑意猝然僵住。
闵初瓷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承堪放下提拉米苏走过去抱起她,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面料,她身体过高的温度似要将他烫伤。
她整个上半身窝进承堪宽阔又厚实的怀抱里,承勘修长的手轻轻拍着闵初瓷的脸。
“初瓷,醒一醒。”
自闵初瓷冲完冷水澡躺回床上睡着之后,整个人好像陷入梦魇之中。
梦魇里,她身处一片黑沉的混沌中,唯一能看见的是一个背对着她全身笼罩在光芒里的男人。
仿佛有巨大的磁力吸引着她朝男人所战的方向跑,可无论她怎么跑,跑了多久都追不上男人。
可男人明明没有移动半分,明明闵初瓷到男人之间的距离触手可及,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远的似乎不是距离,而是两个世界。
迷糊之中,闵初瓷听见有人在耳边叫她,叫着叫着她便缓缓的睁开眼。
视线清晰之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承勘一张放大了的高深莫测的脸。
“清醒了?”承堪沉声问。
闵初瓷本就就发烧,身上热的不行,再被承勘这样紧箍在怀里更加难受。
她不着痕迹的避开承勘洞悉一切的敏锐目光,尝试着从他怀里退开身。
感受到她的挣扎,承勘很配合的松开手。闵初瓷靠着床头,身子坐正,这才点一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还好吗?”承勘问。
她的唇色很差,素颜气色并不好看,若不是发烧引起脸部涨红,素颜是完全不可见人的。
十月的凉天,没把握好分寸的闵初瓷委实让自己病的过重,以至于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你觉得呢?”她抬起眼皮,看他。
承勘继续问自己想问的问题,“药吃了吗?”
她侧目,瞥过床头柜上的药,戏要做足,她自然不会忘了这一点。
她点头,“还要谢谢你记得替我买药。”
她这句话多多少少蕴含着嘲讽的意味。
承勘自然听的出来,依旧不动声色,“以德报怨?”
“私人医生马上会过来,你现在不要睡坐着等就好。”承勘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
再进来时,手里拿着一台电脑。
床边放着一张贵妃椅,承勘盘腿坐上去,打开电脑查看股市行情。
都说男人投入工作时最帅,此时此刻的承勘尽管与米白色的贵妃椅搭在一起很有违和感,却依然不会影响到他丝毫的魅力。
而承勘上一次盘腿而坐办公的样子距现在已经隔了几转光阴。
十几分钟之后,承勘将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医生很客气的请进来。
医生长的慈眉善目,承勘尊称他为顾伯。
顾医生给闵初瓷做了基本检查,一番望闻问切过后开了一堆瓶瓶罐罐。
按顾医生的想法,病人高烧的厉害进医院做进一步诊断最为妥当,闵初瓷一听立马给承勘使眼色,对顾医生也是找各种理由拐着弯拒绝。
承勘知道她讨厌医院,又接受到她的夺命连环的拒绝眼神,自然是随了她的心思。
送走顾医生后,承勘命人送来一壶热水,将各种西药拆开,该泡水的泡水,直接就着水吞咽的就直接塞进闵初瓷的嘴里,也不管她皱着眉头,扭曲的脸。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闵初瓷都不喜欢吃药,每次吃药,她的那张在平日里多么漂亮多么动人的脸都会扭曲成一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明原因的人也许会误以为她便秘。
闵初瓷吃完最后一味药,承勘接着她手里的水杯放在一边,然后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