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叫几天?”贺天宇问。
林建城其实对这事一直都挺疑惑,便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来了一个算命的,我叔叔请他到家里坐了坐,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婶婶就不让叫这个名字了。我后来又起了个‘玉亭’这个名字,取得亭亭玉立这个意思,其实还是参照荷花的特点取得,然而我婶子没听出来,这个名字也就叫了下来。”
“那玉亭知道这些吗?”
林建城听他叫玉亭叫得很亲切,便说:“玉亭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你和玉亭认识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了。”贺天宇听出林建城认为他们在谈恋爱。
林建城本来想问什么,但看到贺天宇对林玉亭的照顾,觉得他是个暖男,便说:“好好照顾我妹妹。”这一句,正中了贺天宇的意。
饭后,这些人散了,重要的事已经做了,大家好像都各自活动了。林建城接了个电话,需要离开,就和林玉亭打了招呼,叮嘱了贺天宇几句,贺天宇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林建城离开后,贺天宇说:“你哥托我照顾你了。”
“谁让你照顾?我自己可以。”林玉亭走到公交站台前,那儿树立着一张玉山景区的地图。
贺天宇引导他:“这地图太粗糙,你要想看玉山的真景致,得找个导游。”
林玉亭不上当:“地图上也把玉山美景标的差不多了。”
“那都是大路边上的景,公交车好走的地方。玉山是群山的总称,好景致总是人迹罕至。一般的导游也是带你看这些大路边上的景。”
林玉亭似笑非笑:“那好导游到哪里找?”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虽不敢说玉山的每座山我都走过了,但大多数还是都去过了。怎么样?”
“我现在只想回去。”林玉亭刚才也猜测到他会推荐自己,他对玉山熟悉想来也不奇怪,汪晓雅说过他是玉城人。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车前。
“上车,我现在送你回去。”贺天宇开了车门,他并不留林玉亭,今天晚上还要陪父母呢。
林玉亭微微有些诧异,她以为他会磨她一会呢,不磨更好,她现在困得要命。只是她正准备要上车时,贺天宇突然把她推进汽车,数度之快,差点让她碰到车门,最后重重地坐在了车座上。她正要发火,哪知车门砰地关上了,而车外的贺天宇,似乎整个人都变了。
林玉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贺天宇,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排斥贺天宇,但在这几次有限的接触里,她感到贺天宇一直像邻家大哥一样关心她,偶尔也有些上位者的严肃,但是说真的,她也真没把他当成自己的上司。
但是现在的贺天宇,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场,面部线条凌厉,双眼微眯,盯着缓缓开进停车场的一辆红色跑车。
红色跑车在贺天宇身边停下,车窗下降,露出一个头发梳成恨天高的男士,脸上卡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上衣竟然是橙色的,倒是和他那骚包的红色跑车很搭配。
那人带着得意而且轻视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说道:“别来无恙啊,贺天宇。”
贺天宇就站在车门前,倒是阻止了车门的打开,冷冷地说道:“别来有恙,丁锦麟。”
丁锦麟的嘴角收起了笑容:“有恙的应该是你们,你,李俊杰。当然,如果你要是跟着我干,那倒另当别论。”
“丁总的白日梦做得很好,我就不打扰了。”
丁锦麟下了车,仍旧不死心:“你可以考虑一下,李俊杰那小公司的三名设计师在凌云干得也是不亦乐乎。”他又上前一步,“而且,我可以让你的肖笑笑回国,包括回到你的身边。”
贺天宇突然冷笑着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场笑话:“丁总可以继续做白日梦。告辞!”
丁锦麟突然摸到车门:“怎么?车里藏娇了?”
贺天宇按住他的手,目光凌厉:“我不介意在这打上一架,只要你不嫌丢人。”
丁锦麟不想放手,却又抵不住贺天宇的力道,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怕你。”
贺天宇淡淡一笑:“你可以不怕我,但是你的形象若毁了,你猜凌云会怎样?据我所知,和凌云长期合作的玉山集团很重视领导者的形象。你猜他们下一个项目推出的时候会怎样?”
贺天宇说的情况丁锦麟心知肚明,玉山集团近年来广撒英雄帖,前来竞标的公司实力都原来越强,虽然最后仍然是花落凌云,其实是因为上一辈人的关系,他们不过是优先选用。然而丁锦麟又不甘心放手,说道:“若打起来,你的形象不也毁了吗?”
“那又如何?”贺天宇说得很轻巧,“第一,我不是一把手,影响力没你那么大。第二,我们公司虽小,但是我们又不像你们公司那样,大半的运转都要靠和玉山集团的合作。”
和玉山集团的合作,是丁锦麟的自豪之处,也是丁锦麟的软肋之所,他看到贺天宇抓住他的软肋不放,便咬牙说道:“我就不相信,李俊杰会支持你和我鱼死网破。”
“错!”贺天宇说,“网可以破,但鱼不能死。否则,破了网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李俊杰支不支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丁锦麟想不起来说什么,但是真打起来他又不是其对手,便说:“你有种。走着瞧!”然后,看了车里一眼,当然什么都看不到,怏怏地走了。
而贺天宇,一脸寒霜地又站了一阵。
车内的林玉亭,不明白贺天宇为什么一把把她推进车里,又堵住车门,当然,她也没准备出去。丁锦麟戴着墨镜,一身橙衣地出现让她吃了一惊,莫名想起了家里养的公鸡,挺着胸脯,高高在上,整日里傲视……母鸡,——这是哪家的二世祖?
她在车内虽然听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很明显两人是极其不合的,隐约听见李俊杰,不知道这和李俊杰又有什么关系。——对于前世的哥哥,她莫名地多了一层关心。
当然,她也看到贺天宇一脸寒霜地站在外面,想去喊他,终又作罢。很多人觉得她的脾气挺好,但是她心里清楚,其实她是个冷情的,对贺天宇的世界,起码现在,她只愿当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