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
皇甫彧现在不仅是愤怒,还有点儿头疼了。他虽然被迫答应迎娶烛阴公主,却始终不肯将皇后之位许给她,只是封了一个宸妃。他当然不会把他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于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阮氏是庶出,故只能封妃。
气得烛阴皇帝骂个不停,责问为何南齐的秀容公主和玉凉公主皆为庶出,嫁到别国,却能做皇后。
皇甫彧直言,他南齐的人嫁出去,没有嫡庶之分,若是受了半分委屈,自有他皇甫彧顶着,谁要是胆大包天欺辱她们,就是和他皇甫彧作对。
烛阴皇帝软硬皆施,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他实在拿皇甫彧没办法了。
这时,文成侯又站出来说话了,他坚持要皇甫彧封阮氏为皇后。因为烛阴虽然比较弱小,但仍然不可小看,至少,控制了烛阴,就相当于控制了北方除燕国以外的绝大多数国家。用一个皇后的位置来巩固南齐政权,怎么都是上算。
皇甫彧自然不肯退让,甥舅两人又争执了半天。
文成侯反问道:“你到底要把皇后之位给谁?”
皇甫彧铁青着脸。“给朕想给的人。”
这次武安侯和盛国公没有说话,他们只是觉得皇甫彧应该娶阮氏,至于是皇后还是宸妃,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他们俩不会像文成侯一样,事事都要握在手上。
其他人看他们吵得太厉害,都噤若寒蝉,不敢插一句话。
謇太师倒是不怕他们的,他这次是摆明了要站在皇甫彧这边。他认为,就是因为阮氏是烛阴公主,所以绝不能做皇后。如今是南齐强而烛阴弱,臣服烛阴是必须的,但没必要和烛阴捆绑得太紧,否则得利的不是南齐而是烛阴。外戚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视的,何况还是敌国。
文成侯见皇甫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他知道惹怒他这个外甥的后果,还特意装病了好几天。
阮氏穿着鲜红的嫁衣,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那个胆小的父皇,以出卖女儿的条件换来暂时的安宁,继续偏安一隅,苟且偷生。最可悲的是,烛阴皇帝舍不得其他女儿,于是挑了这个庶出的小女儿送给南齐。她从小就不受宠,还要为了国家远嫁,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皇甫彧没有将他迎娶宸妃之事昭告天下,他认为根本没这个必要。他每日依旧在他的思政殿料理他的政事,丝毫没把宸妃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儿,还有那儿,都放好了。”一群宫女忙着装饰宫里的每个角落。
“这是怎么回事儿?”皇甫彧的目光扫了一圈。
蒯公公上前一步,回答道:“皇上即将成婚,奴才们……”
皇甫彧沉着脸。“朕最不喜此鲜艳之色,速去给朕换了。”
蒯公公就觉得奇怪了。“皇上,大喜的日子……这可是太妃吩咐的。”
皇甫彧冷冷地甩下一句:“少拿太妃说事儿,若是你们还想脑袋在脖子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