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皇后在心里都已经盘算好了,她的儿子,娶的一定要是家世显赫,并且不能轻易动摇的女人。高山公主家的那个什么舞阳郡主,她还看不上。
高山公主茶都没喝完,直接袖子一甩走人了。白辛苦她这么些天,跑前跑后的,挖空心思地讨好。为了给拓跋皇后送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不知道花费了她多少银钱,白费她这么多心思。
她心想:“你拓跋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藐视我?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后,我又怎么会厚着脸皮来求你?这天下是皇甫家的,还真当你们拓跋家可以一手遮天了?你不是想让你儿子当太子吗?哼,有我在,你就做梦吧,别痴心妄想了,我保证你到最后连一个亲王都捞不到。”
她又转念一想:“对了,太子本来是阿彧那小子啊,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我那个弟弟最看重他了,何况他又是原配厉皇后的长子,文治武功,绝对是皇子中的佼佼者,又何必去找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公子祚?拓跋,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有你后悔的时候。”
正想着,她看见皇甫彧正好迎面走了过来。
“阿彧见过姑姑。”皇甫彧神色淡淡的。按说他是东宫太子,除了皇帝皇后,不需要给任何人行礼,不过,他在任何长辈面前都没有储君的架子,将身段姿态放得很低。
“哎哟,是阿彧啊。”高山公主故作亲切地拉着他,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很关切的样子。“姑姑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人了,是不是挺忙的?快让姑姑看看。哟,你最近又瘦了,真让姑姑心疼呢。虽说国事要紧,可你的身子也不能垮呀,该休息的时候要注意休息。那群奴婢是怎么照顾你的,一点儿眼色都没有,简直该死,回头我就叫你父皇好好治治他们。可怜你母后走得早……”
皇甫彧神色不变。“姑姑,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休要再提。”
“也是,这么多年了,你的日子也不好过,自然不愿意多说。哎,算了,过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我的阿彧哟,姑姑知道你心里的苦,真是心疼你。怪只怪拓跋太……”高山公主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皇甫彧咬着牙,虽然神色依然不变,心里却极其愤恨。他这些年的处境,恐怕高山公主也不能完全体会。明顺帝的严苛,拓跋皇后的阴险,他早已经看透。在一个没有丝毫温情的所谓的家里长大,他的艰辛可想而知。
尤其是他舅舅还曾告诉他一个更难以接受的真相。
“阿彧,你知道吗?当年你母后死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可是毫无证据,陛下也不多管,所以只能不了了之。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探查事情的真相,终于发现,当年有个姓孙的医女,是你父皇专门找来为你母后治病的,可是她被拓跋丞相的夫人收买,得了一大笔钱,暗地里在你母后喝的药里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