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良吐完回来,往嘴里放了颗糖。指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红盒子,问道:“马上是去找他们的家人还是直接埋了?”
“拖到义庄去。让家人认领吧。搭把手,你抬前面,我抬后面。”江川说着,摸摸抬起红盒子。离良犹豫了一会儿,蹲下抬起红盒子。
盒子很轻,就像抬被子一样轻。
没费多大事儿就把红盒子全部抬进义庄。
“你,手没事儿吧。”离良看着江航流着血的手。江川把手往身上抹了抹,白色的衣裳多了几道掌印。
“擦,你就不能……”离良皱了皱眉头,“就不能爱惜点衣服?沾了血很难洗的。”
“搞得好像要你洗一样。”
“我……”离良把卡在嘴口的特咽了回去,竖起中指,用嘴巴做了个法克的口型。
江川转过身看着行行排列的红盒子,鞠了三躬,走上前拿走头上的红符,拿出火柴点燃烧净。
然后把未烧完的红符往天空中一扔瞬间化为灰烬。
“走好。”
离良也鞠了个躬,跟着江川走出了门外。
“完了?”
“昂,完了。巧儿姑娘那边就看师父的了。”江川把头发拨弄到后面去,看着天空。“天色不早了,回茶馆吧。”
离良楞了会儿,说:“道长呢,江航呢。”
“不用担心。”江川看着他,“我相信师父。”
离良闭了会儿眼睛,脑子里全都是那些血腥的场面。一把扯住江川的头发,在手里不停揉捏。
“大姐,大姐,疼疼疼疼……”江川被扯的头皮疼,“这是真人头发,不是死人的!”
“你再说死人我就……我就把你头发全薅下来!”
“你撒手,撒手!”江川后弯着腰,用手拍打离良的爪子,离良的手却揪得越来越紧。
突然,离良感觉到饿了,肚子开始咕咕叫。
“噗……”江川差点儿没忍住,用手捂着嘴憋笑着。
“那什么……”离良松开江川的头发,用手抚着下巴。“真没事儿吗,我有点担心。”
江川用手拍了拍离良的背,笑着说:“你觉得区区一个被鬼附了身的丫头能伤的了师父么?”
“不,主要是,这孩子他今儿,他那手……”
“师父毕竟活了这么久,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了。”江川感慨到。
离良转过头,一脸衰样看着江川。“他在老能老到哪儿去。”
“没多老,也就两三百岁。”
“擦?”
离良惊着了,啥玩意啊。自己成天儿子儿子的喊的人居然两百来岁。
“那您今年贵庚啊……”离良说。
“不老,才十五六。”
“那就好,我还能继续叫你小屁孩。”
俩人走着,因为是晚上,本来就荒无人烟的村子变得更凄凉了。离良打了个哆嗦,悄咪咪的从江川前面绕道江川后面。
“你……你有打火机么。”
“打火机?”
“就是生火用的。这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怎么回家啊。”离良躲在江川后面,扯着江川的腰带。
江川挠了挠头,拔出剑。周围突然亮了一片,光源则是那把剑。
“牛批得很。”离良不禁鼓掌,两个人就怎么走着,突然离良停下来脚步,指着前方路边的一座狐狸雕塑。
“那什么,我们来的时候,有那玩意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