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杨风清从南市回来,听说杨洛川要开武馆,讶然道:“想不到小杨年纪轻轻,竟然还有一身武艺,确实看不出来啊。”
杨洛川道:“想问一下老伯,不知城中何处比较热闹一点呢?”
杨风清道:“要说热闹,自然是在南市柳堤了。”
“麻烦老伯等会指一下路,我去柳堤察看一下行情。”
“行情?”
“就是去观察一下到底适不适合开武馆。”
“我瞧小杨的武馆很难开得起来呢,此处的年轻人去当兵的当兵,没去当兵的迫于生计在外劳作,怎有闲功夫学这个,不过小杨可教一些孩童练练倒无妨,一来可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为他们长大从军前学些本事。”
杨洛川闻言心中一动,此建议确实可采纳。吃过午饭后,练了会心法,睡了个午觉,养足精神后独自去了杨风清所指点的南市柳堤,上官怡本来也想跟去的,杨洛川怕她容貌太过秀美,人多处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是以劝她好好在家待着。
来到柳堤,此处确实是个好地方,一条小小的河流,河堤上栽着一排杨柳树,细细的柳枝在风中微微飘扬着,岸上一方俨然是个闹区,人来人往,买卖声不绝入耳。
杨洛川在一棵柳树下找了块合适的空地,自顾自的练起了一套“通背拳”。练了片刻功夫,已围上了二十几个人上前观看,一套“通背拳”演练完毕,又耍起了“天马行空拳”,忽拳忽掌,直瞧得旁观者赞叹不已。
杨洛川看看围观之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气定神闲,使出最后一招“慈悲玄掌”,猛的向堤边的一棵柳树击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那柳树齐腰而断,上半截直直地堕入了河水中。
围观众人登时看得眼睛也直了,想不到他的凌空一掌竟然如此厉害,呆过片刻之后,响起了阵阵喝彩声。
这一掌杨洛川只使出了六成劲道,原本只想震那柳树摇晃一番也就算了,万万没想到虽然只使了六成劲,却依然震断了这棵好端端的柳树,心中不勉有点忐忑,暗想,不知这古代有没有蓄意破坏环境的罪名,如果在现代,怕是要招来城管,正思忖间,一名官差模样的人缓缓挤过人群走到了他面前。
杨洛川心中暗呼“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待瞧见来人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反而带着丝丝笑意,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些。
那人向杨洛川抱了抱拳道:“在下乃是这里的捕快,姓章名狼,小兄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杨洛川一怔,心想,这名字倒也取得有趣,微微一笑道:“章大哥有什么事么?”
章狼道:“我见小兄弟武艺了得,何苦在此处卖艺,不如由在下举荐,到城守李大人处谋个差事,小兄弟这付身手定能有用武之地呢。”
杨洛川道:“多谢章大哥美意,章大哥误会了,小弟在此并非卖艺呢,小弟本打算在此城开个武馆,教人习武呢!”
章狼忽然将他拉过一旁,道:“小兄弟怎会有此想法,这种民间聚众习武之事深为朝廷忌讳,我劝小兄弟还是打消此念为好。”
杨洛川悚然一惊,这种时代,朝廷为防民变,禁止民间聚众习武,恐怕也有一定的道理,幸好有这章狼提醒,否则惹下了祸端自己还不知道呢。
当下一抱拳道:“多谢章大哥提点。”
章狼道:“小兄弟对于章某刚才提议觉得如何?”
杨洛川想起上官父子皆死于官府之手,自己去当捕快,上官怡恐怕不喜,于是摇头道:“小弟无意仕途,这捕快不做也罢。”
章狼笑道:“区区捕快有何仕途可言,只不过是养家糊口的一种寻常差事罢了,小兄弟一身武艺,不做这一行确实可惜了。”
这话倒是实情,在当时捕快确实只是比较低级的一份工作而已,与官途一点边也沾不上。
好端端送上来的一份工作,杨洛川倒也不想一口就回绝,再次抱拳道:“小弟须得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到时如何给章大哥回复呢?”
章狼见他未直接拒绝,心中欢喜,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递于他,道:“小兄弟于明日可持此牌到城北衙门见城守李大人,李大人只要见到此牌就会知道乃是我章某举荐。”
杨洛川接过腰牌,看了一眼,只见腰牌上刻着些古怪的图案,知道这可能是证明身份的物件,迟疑道:“这腰牌似是章大哥随身之物,交于我可使得么?”
“不碍事,章某信得过小兄弟,相信决不会看错人,不过还未知小兄弟姓名呢,不知能否告之?”
杨洛川道:“小弟叫杨洛川,章大哥唤我小杨就可。”
章狼“哈哈”笑道:“看来我俩确是天生的一对好搭档,你是小羊,我是老狼,岂不是绝配么?”
杨洛川不禁失笑道:“我这小杨,乃杨柳之杨,而非绵羊之羊,章大哥可莫想错了。”
章狼道:“哈哈,小杨小羊还不是一样,老弟何必分得这么清楚,你如今住在何处?”
“城西杨风清杨老伯家中。”
“可是有两个儿子死于边彊的那个杨风清么?”
杨洛川不禁“咦”了一声,奇道:“章大哥如何得知?”
章狼道:“这可太巧了,杨老伯的大郎曾和我有八拜之交,生时常和我一起上山狩猎,自大郎去后,我常去探望老伯,这段时间公事较忙,却是有些日子没去了,走,今日就随老弟过去看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