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无垠看到的身影正是游乐舞。
不会自己的活动范围扩展到警署了吧?
他急忙仔细看去,大楼内有不少身穿警服的人,再一看门口,果然悬挂着琴岛警署前海分署的牌子。
他的视线再度转向游乐舞。
游乐舞一身合体的警服,更凸显出她曼妙的身躯。此刻的她,有些严肃,像权力的附属品,但又显示出一些不甘和叛逆。
正是这些不甘和叛逆模糊了权力和性感的界限,让权力和性感近乎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进而给人一种迷醉感。
琴无垠的视线就这样被游乐舞迷人的身影吸引着进入到了一个房间内。
房间里,游颙则更加严肃,不等游乐舞回手关门就大声说道,“谁让你擅自行动的?还有没有点纪律性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游乐舞面对三连发的质问丝毫不为所动,她双手摘下警帽,一头秀发随即松散开来,“爸,您不是一直要脱下我的警服吗?”
“在我的办公室,麻烦你叫我署长,游乐舞警员。”游颙转头看向窗外,“你以为这是游戏吗?随时可以退出?”
“难道不是权力的游戏吗?”游乐舞面带讥讽,“游署长。”
“没有权力,世界如何运转。正因为权力是桀骜的猛兽,才需要冷静的驾驭者。”游颙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并没有点燃。
他一脸肃然,“而不是感情用事。如果真如那个少年所言,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冷酷。极端时刻必须有极端之人行极端之事。”
“反正我不会做政治动物。”游乐舞丝毫不为所动。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少年的能力已经是对国家机器地挑衅,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所谓怀璧其罪,你明白吗?”游颙压低了声音。
游乐舞的心思瞬间飞到了琴无垠身上,她甚至仰起头微微眯了一下双眼,似乎少年就在空中神祇般俯视着她。
游乐舞暂时还不明白,她同样是对权力地崇拜,只不过这种权力浓缩到了个人力量上而已。
而且更加直接,更加令人震撼甚至粗暴地作用在了她身上。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她脸上,形成明暗不一的条纹,让她生出一种迷离感。
看着游乐舞一副倔强的样子,游颙很是头痛,“你暂时还是回去做个文员吧。”
琴无垠的视线从游乐舞脸上收回。想了想,他试着用意念沟通起游乐舞,“乐舞姐,答应他。”
游乐舞的双眼瞬间瞪大了,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是。”
游颙朝她摆摆手,“去吧,晚上下班早点回家,我给你煲汤喝。”他熟练地打出一张亲情牌。
游乐舞在震惊和兴奋的双重情绪中出了署长办公室。她看四周无人,急忙低声问道,“是你吗?怎么在我身体里说话?”
随后她又意识到这样说不当,脸瞬间红了,想转移一下话题,慌乱下她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我们去开房吧。”说完脸更加红了。
琴无垠没注意到这些,“不用开房了,你来皮皮狗公寓吧,606室。”
“嗯。”游乐舞满脸通红低头快步进了电梯,一边暗骂着自己,想什么呢死丫头。
琴无垠说完后视线投向禽鸟酒店,酒店地下室内,周大福和刘雨惜正指挥着工人卸货。
趁人不注意,他意念一动将空间里的兽肉放在角落的几个塑料托盘上,一边暗暗自嘲,我不生产肉,我只是时间线上的搬运工。
放好兽肉,他拍了拍周大福肩,“周哥,肉放这儿了,你看着处理吧,尽快在里面弄个小的冷库。”
周大福身体一震,“好的,琴少。您放心。”说完目光四下踅摸起来,看到角落里的兽肉后,暗念着媳妇保佑,快步走了过去。
琴无垠的目光随后转向刘雨惜,“雨惜,我让你买的书怎么样了。”
刘雨惜看见工人已经走了,急忙垂手恭谨说道,“琴少,三部《黑铁史记》已经买好,就放在我那儿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琴少,矿泉水注册商标时间比较长,我觉得可以买一个,或先用着我家的商标。您看呢?”
“可以,你看着办吧,总之越快越好,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琴无垠轻叹一声。
他收回视线,游颙办公室的一幕随即浮现在眼前。
怀璧其罪吗?呵呵。灭世之灾下,联邦政府都将倾覆,我的罪再大些又有何妨。信我者生,尽人事听天命吧。
琴无垠正感慨之际,门被敲响了,“乐舞姐请进。”
游乐舞推门而入,“这房子不错,就是小了点。”她目光四下打量着坐在了沙发上。
“比山洞和地下呢?”琴无垠意念一动,拿出一瓶冰茶,“喝茶,乐舞姐。”
游乐舞顿时有些黯然,“不是还有你嘛。”她接过冰茶一晃,“我现在能轻松打倒七八个警察了。”她说完再次兴奋起来。
琴无垠心中一动,“乐舞姐,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教我搏击术吗?”
游乐舞一怔,“你,还需要学这个?”
琴无垠挠挠头,“个人兴趣。”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很欠缺武技,娃儿也是需要尊严的嘛。
“好。”游乐舞笑吟吟地答应下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冰茶,压抑着呻.吟的冲动,“姐终于有机会可以蹂躏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琴无垠意识里突然闪过被游乐舞骑在身下,挥拳痛击的画面:那似乎是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吧。
他收回思绪拿出那本《末日手札》,“你喜欢看书吗乐舞姐?”
游乐舞咽下嘴里的冰茶,“偶尔会去图书馆,相比来说我更喜欢运动,比如搏击什么的。”她说完扫了一眼琴无垠手里的书,“这是关于末日的书吗?”
“应该是吧,我也没好好看过。”琴无垠扬扬书,“重点不是书。”说完他将书放在茶几上,意念沟通起银鱼鱼。
《末日手札》随即翻开,几只银鱼浮现在书籍上方。
游乐舞现在对琴无垠弄出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相当镇定了,毕竟虫子可比狼小多了。“这是什么?这个银色的虫子好可爱啊。”
“银鱼,也叫书虫。”琴无垠说着才记起让刘雨惜买的书还没拿回来,随即意识一动,朝刘雨惜房间‘看’去。
只见几十本厚厚的书籍正整齐摆放在写字台上。
“多买些也好。”他自语着意识一卷,将书取了回来。
“这么多书。”游乐舞惊讶地看着茶几上凭空多出来的书。
琴无垠看了下,这才注意到,原来的确是三部《黑铁史记》只不过每部都有十二卷。
银鱼明显也感知到了书的气息,随后纷纷隐入了《黑铁史记》。
琴无垠拿过一本隐有银鱼的书递给游乐舞,“这里面有一只银鱼,给你的。”他挠挠头,“不过需要你的眼泪,它才能和你建立联系。”
游乐舞迟疑地接过书,“我,我现在只有兴奋啊。”
“那你想想末日,再也没有歌舞升平红灯酒绿,只有狼奔豕突断壁残垣。”琴无垠想了想诱导说。
“是很悲伤,但我还是哭不出来。”游乐舞难为情地看着琴无垠。
“如果是你认识的人,比如我。”琴无垠一指自己,“你们那次不是送我去医疗冷藏室,而是送我去太平间呢。”
游乐舞意识里顿时浮现出光头少年无助躺在金属床上的一幕。泪水,随即潸然而下,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在她手里的书上。
她一手捂住了琴无垠的嘴,“不许胡说。”
琴无垠急忙翻开书,找到银鱼所在的一页。
恰巧,一滴泪水滴在银鱼身上。银鱼身体一震,泪水随即没入它体内。银鱼似乎意犹未尽,随即悬浮起来,缓缓靠近游乐舞的脸,用触须碰碰她面颊,接着吞噬起她脸上的泪水。
游乐舞顿时觉得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在了她和银鱼之间,她甚至能感到银鱼此时雀跃般的情绪。
琴无垠没有感受到银鱼的心情,他只看见银鱼身上的薄雾有些散入了游乐舞脸上的皮肤下,游乐舞的面孔随即变得如同蒙上了一层面纱,隐隐有种飘渺出尘之感,接着游乐舞的脸消失了。
“乐舞姐,你没事吧。”琴无垠急忙向游乐舞脸上摸去。直到触及她的皮肤,还有湿湿的泪水才放下心。
“我没事。怎么了?”游乐舞这才走出她对银鱼的感知。
琴无垠急忙撕了些面巾纸,“我看你流的泪太多,给你擦擦。”他边说边用感知朝游乐舞‘看’去,见游乐舞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
游乐舞似乎也回味起脸被琴无垠摸了,俏脸一热接过琴无垠递过来的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以后不许这样胡说了。”
“知道了乐舞姐。”他趁游乐舞擦脸的时候偷偷舔了舔手上游乐舞的泪水。
有点咸,似乎又有点甜?而且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难怪银鱼会喜欢吃。银鱼竟然还有辅助隐身功能,不会对人有害吧,下次一定要问问孔如一怎么回事儿。
他思忖着目光再次转向游乐舞,见游乐舞面色通红,“怎么了乐舞姐。”
“没,没什么。”游乐舞连连摇头,“我太喜欢这只银鱼了。”心想自己总不能问,你为什么吃我的眼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