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东方子珩很明显的,只是听到了萧明溪那一声不是,比如说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一如既往的同小时候一样的,做错了事情之后拉着他衣角撒娇求原谅的动作,他是全然没有注意到的。
他眼神轻轻的掠过论剑台上的众人,却是落在了郝师姐的身上。微微眯起来那一双如墨色水渊一般的眸子的时候,倒映着春日碧水中的梅子花,却是难以入得他的眼。东方子珩道,“方才,我见着你同明溪说话了。”
郝师姐哪里在这样触手可及的距离间,见到那位素来都是如花隔云端的师兄。
她凝视着师兄同明溪师妹说话的时候,那一种自然而然的温柔宠溺,只怕是明溪师妹不知道那时候的师兄是有多么的如沐春风吧。
那精致的眉眼,如同旧画中的神人一般,当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好容易才抑制住了想临镜自照,看着发髻是否齐整,衣裙是否整齐。她面容上适时露出来女儿家的羞怯,就是口中的话都设计好了的时候,忽然听得师兄这样的问。
“…………”
郝师姐觉着,该不会是师兄以为自己欺负了明溪师妹吧?
她咬了咬唇,直接快准狠的否决,“师兄,我没有。”
“若是没有,何以她这般?”
东方子珩问,字里行间都是对于她为何不承认的疑惑不解。
郝师姐犹豫了片刻。看着萧明溪一脸千万别说出来的表情,随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辜负了萧明溪的希望,道,“我方才和明溪师妹说的内容,是关于师兄的。”
东方子珩并未说话,但是意思是叫她继续往下说。
郝师姐只得面临着躲在东方子珩身后萧明溪的,恨不得杀千刀的眼神,努力挽起来温婉的笑。嗓音却又是被面前整个人冒着冷气的师兄给压得有些颤抖,她又低头把事儿重新组成一句话说了一遍。
“我倾慕师兄已久,因着时下民风虽说开放,但是到底也是没有到那般男女子可以随意的互诉心肠的地步。所以我便是斗胆在宣纸上绘了梅子花,又以簪花小楷写了信,想让师妹转交给师兄………”
“书信。”东方子珩嗓音中依旧是没有什么,只是这样的道。
郝师姐把一切责任推的好干净,仿佛她不是那个违反九霁剑宗中,不能够谈情说爱的人儿一般。
心中是这么想的,可郝师姐也不愧是好师姐,心机稳压那些初初进宗的师妹们不知道多少。只见得她眼神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东方子珩,又看了一眼萧明溪,这才道,“信在师妹的手中。她说能够帮我转交给师兄您,只管把书信交给她便成。”
东方子珩听着郝师姐这么说,眼神望过去。
萧明溪将信纸揉成更小的一团,咬了咬唇,明显就是一个被诬陷了之后呆萌小师妹所应具有的可怜巴巴。
直接就来否认三连。
“我没有,师姐是怕被罚所以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来的。”
“我不会,师兄,你觉得明溪会是这样的人么?”
“我不能,宗内分明就有这样的规则,如我一般乖巧的姑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