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高响,喜气洋洋的红布挂满了整个何府。迎亲的送亲的队伍都起得很早,共同为新人做准备。
何宰相位极人臣,女儿又嫁进了瑞都王府,上至皇帝下至黎民都在看着这场婚礼,可谓是要办的浩浩荡荡且半点差错都不能有。所以他老人家起的也很早,监督底下人干活,生怕闹出个什么笑话来
何歇歇一大早送走了何萋萋,此时正打着哈欠梳妆。约么一个时辰后,何歇歇盖上罗红金丝白鸟朝凤盖头,扶着瑶扇出了闺阁。这个时候迎亲的人马和众宾客都已到了。何宰相站在门口,遥遥望着她的女儿一步步向他走来,目不转睛。因为他知道,马上他就要这样望着他的女儿,一步步的离他而去。
叶致坐在马前,一身红衣。长发被高高琯起,依然是那样那样清秀,身形修长。他始终保持着既不冷淡也不亲近的微笑,望着何府大门,眼神中蕴含若隐若现的期待。
何歇歇来到何宰相面前,行礼。她悲感道:“女儿走了。”
何宰相抚了抚她的肩膀,并未多说。何歇歇辞了父亲,上了花轿。
吉时已到,叶致成功将何歇歇接进府,拜了堂,叶王爷也到了场,端坐正堂,眉目含笑的看着这两对“新人”。我仔仔细细的将叶老王爷打量了一番,发现他面容慈祥,白发须眉,嘴角总是挂着笑,说话时如自家长辈一般。没有半点架子。
很难想象偌大的一个瑞都王府竟是由这样一个老人撑起来的,不过深藏不露也不一定。
拜堂后,何歇歇进了洞房。酒席很快便摆上了。我粗粗扫了一眼伙食。并不铺张,但也算得体,并未失了王府的风度。这倒与何宰相的奢靡风格大相径庭。
赤金簪银红玉玛瑙香壶徐徐冒着青烟。朝露玫瑰凝叶香的气味在大殿内蔓延。一身大红喜服的叶致在厅内喝酒应客。红色衬着他平时略微清冷的脸上有了几分醉人的暖色。他本不爱陪人说话喝酒,但今天这场面他却应对自如。只不过他可能不善喝酒,喝了几杯便找了个由头告辞。有叶老王爷坐镇,吃酒的人也就继续规规矩矩的吃酒,没多过问。
我移步,跟着叶致走出房间。
他并没有走进喜房,而是在府内一处凉亭内歇息。如今宾客都集中在大厅内,到也没人来打扰他。良久,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与叶致低语了几句。我凑过去,并未听清他们具体讲了什么。只看叶致舒展清秀的眉眼笑了笑,对着小厮的耳朵低声道:“那如此,你便下去,不必看着她了。嫁都嫁进来了,她应该也不会折腾什么。你且取领赏吧。”
虽说是低声,可那细碎的声音却偏偏穿进我的耳朵里。传到我的耳朵里倒也罢了,只是不知道躲在暗处的某人听没听见。
那男子谢恩,连忙下去领赏。
我心中了然,叶致的心思,可绝非那么简单。这一点我到是领会了,就是不知道某人是否着了他的道。
我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叶致气定神闲的给自己切了一壶茶,眼神悠悠望向某处,忽然间似笑非笑。
想到何歇歇还在房里呆着,我一愣,快速向喜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