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关系到生死的斗争。对胡途来说,若是让奥兰多再度逃脱,对他会造成极大的损害。而对奥兰多来说,如果不能逃掉,面对他的虽然他不敢想像的命运。所以他们都拼尽全力。
但是所谓的拼尽全力,也有强弱之分。溺水之人,抓住树根时所拼尽的全力,绝对要比拔河时的人拼尽的全力更甚。
对胡途来说,他要拼尽全力把奥兰多抓起来,如果抓不住,他还有下一次机会。对于奥兰多来说,拼尽全力地逃离,如果不能逃离,就会成为人家的食物,任人宰割。因此,奥兰多所拼尽的全力,比胡途更甚。
好在,胡途已经抢占先机,并且在奥兰多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于是才让这天平向着他的方向倾斜。而他正在加速飞向奥兰多,离得越近,控制起来就越轻松,他越是占据上风,奥兰多就越是绝望。胜利的天平倾斜得越来越厉害,当胡途抵达最终的地点时,奥兰多已经被包成了粽子。
胡途走到一个洞口前,这里离奥兰多已经没有多少距离了,他就在这里,把被捆成了粽子奥兰多收进了莲台空间里。然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浓郁得像一朵盛开的花。他淡淡地说:“终于告一段落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度过了劫难。”
他的声音很小,没有人听到。而他长舒的那一口气却被人看在眼里,以为那是叹息。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问道:“先生,又被他逃走了吗?”
胡途愣了一下,背对着那个人,忽然想到,如果不承认这件事,对他会更有利。便说:“是啊。是啊!他一心想逃,我竟然也拦不住他。不过,他身上的伤很严重,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作恶了。”
那人又问:“他也会受伤吗?”
胡途笑着说:“瞧你问的,多新鲜呐。连地球都会有火山爆发,会遭到流星的撞击还谈到毁灭,何况是人。”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他把自己也坑了,如果人家以为他很容易就能受伤的话,难免会动对他不利的心思。他便又说,“只不过即使伤得很重,有一天他都会恢复,到时候又是一场劫难。”
那人再问:“那就对他毫无办法了吗?”
胡途就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绝了他的生路,现在已经迟了。不过,我们可以压制住他,等待他最终消亡。像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迟早会被磨灭了灵智,化成另一片黑暗的世界。若是幸运,我们就可以找到他了!”
那人开心地说:“哦,是这样啊。”抬头还想再问更多的问题,却看到胡途已经离开,而胡途的速度极快,他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目送。
进了莲台空间,就等于是进了如来佛的手掌心,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翻不出去。但是奥兰多留下了一个问题,却仍然缠绕在胡途的身上——对逍遥门究竟存在与否这个问题,大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逍遥门并不存在,这是奥兰多的话,你们觉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觉得是真的。奥兰多能接触到的比我们多,他肯定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我觉得是假的。奥兰多是什么人,恨不得天下大乱,他的话你们也信?我觉得,他就是要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分心他顾,然后他就能安心地养伤。”
“不不不,我觉得是真的。关于逍遥门的所有消息,全都出自于胡途的口,根本没有任何实际证据证明这一点。这要也能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相信上帝也存在世间。”
“说不定上帝真的存在呢!反正在你们拿不出证据,证明它是假的之前,我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我也要说,如果你们拿不出证据,证明它是真的,我宁愿相信它不存在。”
这样的讨论在人群中泛滥,谁都拿不出证据证明对方是错的。胡途也没有站出来解释,坐视这一切变成罗生门,真真假假的再也无法分辨。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拥有权势的人的意见,而这些人根本不在乎事情本身真假。他们在乎的是,在利益的面前,他们需要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他们认定这件事是真的,他们能得到什么利益?如果他们认定这件事是假的,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利益?权衡一下,就很容易做决定了。
华夏政府没得说,一开始就坚定地站在胡途身后,甚至有发言人专门站出来,说:“逍遥门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现象,我希望那些对此表示怀疑的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来,不要听信奥兰多的一面之词。奥兰多是什么人?他的话也能信?我对相信此恶魔的人的智商表示怀疑。”
表示怀疑的人,却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发言,他们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拨弄风云,比如在网上当一个反对的键盘侠,或者以个人的身份发表意见。闹得纷纷扬扬,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情况,因为这些人都有顾虑。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们依然有求于胡途,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是有这份请求,才有了这份低头。
而那些表示怀疑的人,其实更希望逍遥门存在,因为只有逍遥门存在,他们才能摆脱胡途的榨取,昂起头颅来说话。不像现在,连表达反对都要畏畏缩缩,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
胡途就很逍遥了,这些天,他关上大门,一直窝在家里,谁来都不见。他要专心处理这次的收获,并且要想好,怎么处理杰克这个执着于信仰的人。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他的决定将关系到以后可能面对的问题,他必须考虑得周到一些,把各方面的可能反应都考虑清楚。
从单纯的眼前利益上讲,释放杰克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为了以后的利益着想,把杰克放出去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最起码可以分散大家的视线,不要聚焦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若是被人剖析清楚,很可能把他的秘密都研究透彻。
于是一天早晨,胡途从屋里走出来,门外有很多人,王品秋、空色、王晨等人都在,都看向了他,只见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地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到底留不住。你们都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看我挨骂,你们心里很高兴?都别看我了!”
挨骂!挨了谁的骂?又骂了什么?留不住的东西又是什么?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挨骂?
就这么一句话,引出了无数的问题,引得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抽离出无数结果,然后派出最精锐的部队远远的跟着胡途,生怕错过了胡途所说的那留不住的东西。
但是这些人所得到的消息都是二手、三手的了,胡途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他身边的人才是最清楚的。他们把消息传给关系好的人,然后才能被那些跟着的人探知到,关系不好的得到消息的时候,可能都经过了四五手,消息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了,根本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