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西斯·索伦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陆依曼小姐为妻,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忧愁,你都会永远爱着陆依曼小姐,忠诚于她,直到永远?”
“不对。”
陆依曼歪着脑袋总觉得这哥誓词少了点什么,她连连朝拉美西斯摇头。
拉美西斯考虑到陆依曼不太习惯拉维斯的传统婚礼,于是请来了来自意大利的牧师为他们主持。他说四天后娶陆依曼,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所以牧师正在抓紧时间和这对新人排练流程。可是新娘子似乎总也不满意。
“我不信天主教。”陆依曼朝牧师摊手,“你能不能换个别的誓词?”
“这......”牧师主持了那么多场婚礼,这些誓词早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对誓词不满意的新娘。牧师望向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也耸耸肩,他也不信天主教,但是他不知道天主教婚礼意外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不如你跟我回中国去办中式婚礼?”陆依曼挽过拉美西斯的手臂,快要嫁人的她脸上越加藏不住幸福和喜悦。
“中式的婚礼是怎么样的?”拉美西斯把陆依曼抱到秋千上,他的注意力从牧师身上移开,旁若无人地亲吻着自己的未婚妻,眼神中一湾爱意快要溢出来。
索伦庄园的管家拍拍牧师的肩示意他离开,只要陆小姐一发话自家老爷就绝对不会再理会牧师了,他不会再理任何人了。
“中式婚礼啊......”陆依曼乖巧地蜷缩在拉美西斯身上,给他讲述着凤冠霞帔三叩九拜的中式婚礼。
还有两天,她就会永远的和拉美西斯说再见了。
陆依曼不是不知道拉美西斯有多爱自己,她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每每看见拉美西斯为了自己牺牲,为了讨自己一笑费尽心思的样子陆依曼又心酸又悔恨。如果她不是一名军人,如果拉美西斯不是生在索伦家,那这天底下陆依曼找不出第二个能够和他相匹的男人。拉美西斯是真正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陆依曼,愿意为了陆依曼放下身段睡地板的人。拉美西斯年轻又高大帅气,心地善良又绅士,既有意大利的浪漫气息又有拉维斯的男子汉气概......
陆依曼望着拉美西斯那双温柔的,长着长睫毛的黑眼睛,突然说到:“明天可以吗?明天你就娶我!”
“为——”
“我等不及了!”陆依曼堵住拉美西斯的嘴。不是她等不及了,是她怕来不及了。
这世间从来不是两个人相爱就能终成眷属。陆依曼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自己早已经无法反驳地爱上了拉美西斯,可是她却残忍地禁锢住了自己的感情。他们是两个相爱的人,但出现在了彼此错误的时间中,所以陆依曼扼杀了这份感情。
如今她看着拉美西斯力求完美地策划着一场不可能存在的婚礼,看着拉美西斯身边的粉红色泡泡马上就要被戳破,陆依曼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她想要和拉美西斯真正地拜堂成亲,哪怕这只是为了帮他圆满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第二天的太阳已经西沉了,留给拉美西斯做梦的时间只有一天了。
第三天天还没亮,陆依曼就起床打扮起来。莉莉帮她穿上昨天从中国加急空运过来的大红色喜服,这是拉美西斯亲自挑选的。绣着暗纹的秀禾喜服完全用杭州顶级的真丝制成,摸上去柔软无比,领口是传统的对襟领,上面用金丝线绣着衔珠凤凰。莉莉从没有见过这种大红镶金丝的衣服,她一边赞叹着陆依曼的美丽一边仔细查看衣服上的刺绣。袖口上是烫金边新娘的名字,下摆吊坠着一排颗粒饱满的夜明珠。裙摆比较大,陆依曼在裙子里还穿了条裤子,把她随身带的手枪藏在里面,裙摆除了褶皱还装饰着流苏金边,每一根流苏上都穿插着纯金雕刻的福禄寿喜四大祥兽。
穿好衣服,陆依曼亲自给自己画上了柳叶眉,沾了胭脂水粉,然后她面对着镜子等待着莉莉帮她戴上那顶凤冠。拉美西斯让人给陆依曼送衣服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这顶凤冠。就连一个中国人都禁不住发自内心感叹其华美,这顶凤冠用五千二百颗珍珠镂空雕成雏形,然后烫金丝堆累出四尾五彩衔宝石凤凰,加以翠叶翠云装饰,凤口两边各吊着两串八角对链红宝石。
“您真好看!”莉莉看着镜子里的陆依曼由衷感叹道。
是的,陆依曼纯天然的东方面孔把这套喜服驾驭的恰到好处,女性的温婉和未出嫁之前的神秘都展现在了这套喜服中。
莉莉笑盈盈地为陆依曼盖上红盖头,然后陪她等着拉美西斯的到来。
红盖头里陆依曼淡淡流下两行眼泪,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穿上嫁衣,陆依曼小时候经常用枕巾盖在自己头上想象着自己的新郎官。就像那部电影里说的那样,她的新郎官一定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然后陆依曼带着自己全部的爱与灵魂追随着新郎官远去,去向属于他俩的未来。自己第一次盖上红盖头,第一次婚礼,居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陆依曼偷偷抹去眼泪,最近一段时间她越来越分不清任务和演戏了。
正午十二点,在中国人看来是一天中最吉利的时刻,拉美西斯敲响了陆依曼的房门。他其实也早就醒了,整个上午他都在房间里来回紧张地踱着步,喜服是昨晚送到的,拉美西斯也没看过陆依曼穿上它的模样。
一定会很好看的!拉美西斯握紧拳头敲了敲陆依曼的房门,前一天陆依曼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正午十二点到了才能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拉美西斯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啊老爷,您来了!”莉莉打开门让拉美西斯进来,然后就退出房间关上门。
房间内也被换上了红色的床单红色的帘子和一对红蜡烛,陆依曼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静静坐在床边。拉美西斯先环顾了一番房内布置:“我喜欢中国人的婚礼。”他走到陆依曼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那么,我现在可以称呼你为——”
“你需要先揭开我的盖头!”陆依曼小声说,“就像揭开新娘子白色的头纱那样。”
拉美西斯抿抿嘴唇甜蜜地笑了,他坐得笔直,没有看见放在桌上的喜称,直接用手掀开来。
“喂!”
陆依曼刚想抬头提醒他一定要用喜称掀,就被拉美西斯抱在怀里深处地亲吻起来。这个法式长吻缠绵了足足三分钟,拉美西斯松开陆依曼望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到:“你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