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半,陆依曼和拉美西斯到达了那家日本料理店,陆依曼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带微笑坐下来浏览菜单。
“龙虾,三文鱼和四喜锅。”她对服务生说到。
“可是裘先生说你手臂没恢复最好不要吃辛辣的食物。”拉美西斯蹙眉,陆依曼太像个小朋友了,明明自己手臂还不能够就不顾疼痛要大快朵颐。
“那我应该吃什么?”陆依曼心里在怀疑这个阿拉伯人是不是对辣有什么误解,四喜锅怎么就算辛辣食物了?
“一份腌萝卜,外加一杯清水;九分熟的牛排,注意千万不能放黑胡椒;刺身就听你的用三文鱼好了,但是不能太多,生冷的食物对你的手臂恢复也不好;还有这家主厨的天妇罗金枪鱼手握卷是一绝,你一定要尝尝!然后味增汤最好也不要喝了,改成奶油蘑菇浓汤会比较好,甜点的话——”
“我不吃甜点!”陆依曼赶忙打断他,本来味道就不怎么重的日本菜在拉美西斯的菜单里完全让陆依曼失去了兴致,她是个爱吃火锅烧烤和甜腻糕点的上海人,拉美西斯的手臂恢复餐在陆依曼口中味同嚼蜡。
但是本来此番就不是真正的晚饭之行,吃什么陆依曼不在意,只要能拖住时间就好。
晚上五点半,在陆依曼和拉美西斯到达日本料理店的同时,索伦庄园里阿吉曼穿戴整齐在陈京墨的带领下走出庄园,他们对外宣称是老爷和陆小姐邀请夫人一同吃晚餐,所以阿吉曼除了手中的小挎包中装了一点必需品,她没有从索伦庄园拿走任何东西。
“夫人,这边请。”好在阿吉曼可以和卫生员用英语沟通,她跟随卫生员的指引在一个十字路口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一辆破烂三轮车。
晚上六点半,阿吉曼和女仆到达了飞机场,陆依曼用拉美西斯的名头让卫生员买了两张飞往意大利的机票,是美联航的飞机,这样就算到时候有人想要调查乘机乘客也不会有人理睬的。
卫生员送阿吉曼过了安检,然后便在机场的落地窗前等待,飞机将于七点十分起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晚上七点,陆依曼面对着桌子上清汤寡水的料理无聊地转动着筷子,其实她本不应该无聊的,因为坐在对面的拉美西斯完全不会用筷子吃东西,他一脸怒火又努力跟这两根竹签子作斗争的模样实在好笑。可是陆依曼的心思不在这里,她是不是望向窗外,竖起耳朵等待着七点十分左右那趟标有美联航飞机划破天际的声音。
今晚是绝对不能让拉美西斯回家的,只需要十二小时,十二小时后阿吉曼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陆依曼和卫生员,没有人知道她逃到了意大利。十二小时后就算拉维斯这边的全部黑道家族出动也不会想到阿吉曼逃到了意大利一个在世界地图上都不会标记出来的小城市里。
“我想吃烧烤!”陆依曼耐不住肚子咕咕叫,她撅起嘴扔掉手中的筷子。
拉美西斯好不容易颤颤巍巍架起了一块寿司,被陆依曼突然惊吓,手一抖,寿司又掉回到餐盘里。“哦该死!”拉美西斯忍不住咒骂一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来吃亚洲菜一定要自带餐具!
陆依曼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拉美西斯,抓起筷子非常娴熟地夹起那块寿司喂进拉美西斯的嘴里:“要学会用筷子啊!不然你会错过太多美食。”
拉美西斯机械地张嘴接过一整块寿司,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陆依曼那窸窣平常的脸,心跳突然加快了。这是第一次陆依曼主动照顾他!拉美西斯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耳朵根子偷偷地红了。
“我要吃烧烤!”陆依曼又一次申述,“还要喝酒!”
拉美西斯有些无奈地看着对面那个任性的小姑娘,明明自己说要来吃日本菜的,就因为不准她吃辣的和生冷的食物就不乐意了?又吵着要去吃烧烤?他明白陆依曼是无论如何都要吃辣的东西了,唉,吃吧吃吧,谁叫自己不懂得拒绝她呢。
“好好好!”拉美西斯叫来服务生结账,“去哪里吃烧烤?”
“唔......我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点子!”陆依曼得寸进尺,“今晚去露营吧!”
露营?拉美西斯跟不上陆依曼跳跃的思想,但他习惯性地答应:“好啊,那我回家去拿装备。”
“不行!”陆依曼立刻阻止,“我,我们去商场买吧!不想回家了,一回家你就要被缠着问这问那,回去就出不来了!”她嘟着嘴小声嘟囔。
拉美西斯看着这个小心思千回百转的丫头禁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真的太开心了,陆依曼会因为自己没时间陪她而生气!这说明陆依曼是真的很像和他在一起啊!拉美西斯身上的粉红色泡泡又开始膨胀了。
晚上七点十二分,拉维斯首都机场,卫生员亲眼看见那架美联航的大型客机展翅飞向天空,引擎的轰鸣声如天雷降下,载着阿吉曼和拉美西斯未出生的孩子跨越地中海。
同时陆依曼坐在红色的法拉利上给自己系安全带,她听见头上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立刻抬起头,飞机刚起飞,陆依曼一个狙击手的裸眼视力看清了美联航公司蓝色机尾的经纬线,她抿起嘴角目送飞机消失在云层中,然后低下头继续系安全带。
晚上八点半,在陆依曼的热情加油声中拉美西斯独立完成了今晚的帐篷搭建和烧烤架搭建。他坐在地上一串一串给鸡肉涂调料,陆依曼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
“什么时候能吃到嘴里啊?”陆依曼的鼻尖都快凑到鸡肉上了。
“饿吗?那我先烤几串。”
“几串怎么够啊!起码要几十串!你去烤吧,我来涂调料!”
“不行!”拉美西斯一眼看穿陆依曼的小把戏,“你是不是想涂上厚厚一层辣椒粉?”
陆依曼被揭穿了气鼓鼓得不说话,拉美西斯只是摇头笑一笑,便专心烤起鸡肉来。
“唔......”陆依曼坐了几分钟闲不住,便踱步到烤炉前使劲用鼻子吸着鸡肉的香气,“光吃鸡肉也没意思!”她对拉美西斯狡黠一笑,跑到法拉利前从副驾驶脚下抱出一箱香槟来。
她什么时候买的!?拉美西斯看见了赶紧接过陆依曼手中的香槟,生怕她累着手臂,一边又实在无奈地苦笑道:“特洛,你真的不打算听裘医生的意见吗?”
“不,起码今天不想听。”陆依曼固执地摇摇头,“今天晚上我就想当一个坏女人!”
“坏女人?”拉美西斯把香槟放在小桌子下面后又立刻回到烤炉前照料那些陆依曼迫不及待想要吃进肚子里的鸡肉们。
“对,坏女人!”陆依曼打开两瓶香槟,递给拉美西斯一瓶。她靠着拉美西斯的后背,“一个不顾伦理道德,哪怕已经结婚,也只想和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共度良宵的坏女人”
......
这句话对拉美西斯来说简直比打一针肾上腺素还管用。他差点脚下一软跪倒在陆依曼身前,拉美西斯涨红了脸不敢回头和陆依曼对视,他红着脸认真对付烤架上的鸡肉,不管陆依曼怎么从背后抱他亲他都僵直着身体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