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第一次,当它本可进取时,却故作谦卑;第二次,当它在空虚时,用爱欲来填充;第三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第四次,它犯了错,却借由别人也会犯错来宽慰自己;第五次,它自由软弱,却把它认为是生命的坚韧;第六次,当它鄙夷一张丑恶的嘴脸时,却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第七次,它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纪伯伦”
“……”
白彩钰差点让给学校勒令退学了,记了一次大过。
文化节顺利落幕,有同学把陆漫漫唱歌的视频发到校园论坛,使她又快速地在学校红了一把,几乎一夜成名!之前如同暴风雷雨一样的攻击瞬间化为赞美,重新刷新了对她片面的认知。
白彩钰看到她依旧风光无限,身边不仅有校花级别的阿凌围绕,还有顾晓洋,南风谦等人,连陆远也与她越走的近,相谈甚欢。
嫉妒使她对她的仇恨升级进一步报复,她假装悔不当初诚请她出去喝奶茶,求她原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结果却是迫不及待原形毕露地将一杯沸点腾腾的热巧克力泼在她身上,陆漫漫下意识抬起双手挡住脸,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啊——”
白彩钰根本毫无理智可言,上来又是揪住她的头发又是撕扯她的衣服,因为手被烫伤的缘故她根本无法反抗!
她本该听从顾晓洋教诲,不与白彩钰出来的,可她想给她一次机会,即使回不到从前,她也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就好。
而且上帝要我们宽恕别人,也是放过我们自己,不是吗?
最后是一个路见不平的大叔冲过来,强行把白彩钰拉开,她拨腿就跑,白彩钰挣脱要带她去警察局的大叔一路狂追,街头正上演着老鼠抓猫的游戏!
陆漫漫跑进一个胡同,喘着粗气掏出手机打给顾晓洋:“救,救我!”
顾晓洋火速赶来时,恰好看到白彩钰一手扯着她的衣服一手拎着她的耳朵,凶神恶煞呲牙咧嘴的说:“我让你跑,让你躲!你个绿茶婊!”
“……”他怒火中烧,迎上去粗鲁地推开白彩钰。
把她牵到身旁,见她双手又黑又红,衣服不仅被撕破还沾满了巧克力渍,嘴角还有淤青,凌乱的散发,触目惊心。
刚碰到她的手,她吃痛地抽了回去。
“手怎么了?”
陆漫漫摇摇头:“烫到了,疼!”
他转头,额角青筋暴起,眼神犀利地指着白彩钰动怒地吼道:“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他甚至想给她一拳,但他极力抑制住这种冲动,如果对方是男的,早打的他满地找牙找不着北了,他可是练过拳击的!
白彩钰错愕地看着他,想开口,但他锐利的眼神中,她读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他刚刚说我什么?我有病?
顾晓洋脱下外套,披在陆漫漫身上换了种痛惜的语气对她说:“忍一下就好,我带你去处理!”
陆漫漫点点头,眼角啜泪。
于是,他搂着她的肩膀,从白彩钰面前经过。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们不会懂的,有时候女生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她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但如果那个东西选择了别人,那么她就要毁掉拥有他的人!
那年白彩钰9岁,上三年级,班里愿意和她玩的只有陆漫漫与唯一一个男孩陆远,陆漫漫古灵精怪的个性天生就很受欢迎,似乎跟每个人都能愉快的玩耍。
她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陆远冲她笑,在她考试考的不好的时候冲她扮鬼脸讲笑话逗她开心,还送她棒棒糖安慰她,鼓励她…
这一切直到陆远与陆漫漫同桌后就变了,陆远逐渐很少与她讲话,不再给她棒棒糖不跟她一起玩,就连做早操,也不挨着她一起了。
有一次,她数学又考的不好,课堂上,她望向陆远与陆漫漫那一桌,他们也正瞅了她一眼,交头接耳,捂嘴在笑。
仿佛是在说:“看呐,她怎么回回考倒数!”
“是啊,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笨死了!以后不要跟她玩了!”
从那时起,白彩钰对陆漫漫产生了隔阂,甚至是怨恨,这种想法伴随着她越来越强烈,她发誓要改变自己,超越陆漫漫,让陆远重新注意到她!
后来,陆漫漫生病辍学,她的离开好像是上天刻意帮她一样,做什么都得顺利。
升初高中后,又有幸都与陆远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而她惊人的外在改变确实成功地吸引了陆远,性格也放开了许多。
高二时,她向陆远表白成功,俩人相约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大学新生报道那天,白彩钰拖着行李箱孑然一身走在校园内焦急徘徊好久,热辣的太阳晒的她满头大汗,汗水浸湿了她的红色格子裙,由于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根本找不到女生宿舍楼在哪个方向。
顾晓洋是第一个经过她面前看到她孤立无援停下来帮助她的人,他从远处迎面向她走来时,阳光酒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出众,靥辅承权,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白彩钰一下子被他的阳光的外型给吸引住,宛如一阵清凉的风夹杂着薄荷淡淡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忘了炙热。
后来她得知,他与她是同系同班的,家世也非同小可,便经常制造与他独处偶遇的机会,又共同进入文学社。
升大二时,大四的俩位正副社长因毕业在即纷纷退位由众选举诞生了两位“新官”,就是顾晓洋与白彩钰。
事情进展的就像白彩钰预想的那样顺利,有一次,班里组织外出郊游,两人坐在一起吃饭时顾晓洋开玩笑说她性格好,长的又漂亮,办事能力强,做她男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正是这句话让白彩钰误以为,他对她是有好感的,于是她开始更加注重自己的外表,做好了与陆远分手的准备,计划在毕业之前搞定他,就像当初追陆远一样,女追男,隔张纸,容易的很!
纵使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半途,会杀出来一个陆漫漫!
“……”
顾晓洋带着陆漫漫来到医院处理了烫伤和脸上的淤青,手上立即起了几个大水泡,像装了水的气球一样,Q弹Q弹的,真好玩!
回去的路上,她不停的戳那几个水泡,还问顾晓洋要不要也戳一戳,可好玩了!
“……”
顾晓洋跟看弱智一样瞅着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当心戳破了疼哭你,还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他没有追问刚刚发生的事儿,他知道她不想提,等她想说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但是白彩钰,他可没那个肚量放过她,原谅她怕只是上帝的事情!
凛冬已至,已是寒假期间,但学校还是可以住人的,虽然绝大部分的学生都离开了学校踏上归乡的旅途,仍有少部分人还留在校内,白彩钰就是其中一个。
她没打算回家过年,而是选择留在北城打份零工挣些下学期的生活费,她可没觉得顾晓洋会真的不念旧情,毕竟他们曾经相处的那样好。
陆漫漫也没回家,即使她很想回去。陆依依与陆友生相继给她打了多次电话,让她回家过年,本是一家团圆之际,可话到了陈芬郁嘴里就变味了。
“来回折腾的车费钱够她过个肥年的了,没啥事就别回来了,饭店工作逢年过节的工资都是翻倍的,为什么有钱不要要花钱呢?”
“……”
为了不让妈妈起疑心,她思来想去还是选择留在北城,这样她就能做些有意义的事儿。
比如到教堂里灵修聚会,或者去福利院当义工,反正可以免费食住在顾晓洋家,虽然她本打算住寝室的,奈何拗不过顾氏母子的请求,又跑到人家家里蹭吃蹭住,真是太不应该了!
阿凌也在寒假后回老家了,彼此靠通讯联络。
她报名了一个小提琴大赛,胜出者不旦有一笔丰富的奖金,还能有幸到北城大剧院里表演,得小提琴大师级的神秘人物亲自指导,搞不好还有机会出国深造!她可不想放过这个有意义绝佳体验,所以整个寒假都在勤苦练习她的琴。
陆漫漫手被烫伤后,顾晓洋这个不让她做,那个也不让她于,包括吃饭倒水洗碗拖地择菜,就是上教堂聚会也不让,就差帮她更衣搓澡了!
动不动就拿水泡弄破就留疤唬她,如此煎熬地过了一个星期,感谢上帝终于脱痂了!
再无所事事下去她都要得懒癌晚期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