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不再疯长,它们安然于深秋,安然于即将到来的凛冬;红叶不再纠结,它们有了崭新的未来,被塑封于一个永恒的美的瞬间,终不再烦恼于深秋片片叶子的去向。而现在,青春是用来奋斗的;未来,青春是用来回味的;永恒,青春是用来定格的!
还有20天,就是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相比于元旦晚会和其它什么纪念类节日,艺术节意义重大,前三名是有证书和奖金的!
阿凌那丫头竟然也偷摸的报了名,那天要与陆漫漫同台秀一波街舞,当阿凌把这个消息告知她时,这货惊的都要蹿上屋顶了!
她说:“我哪会跳舞?”
阿凌说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学!
“开什么美国玩笑,你忘了每次上形体课如同我的世界末日,更何况是街舞!怎么学?”
阿凌说:“没关系,老师会一对一指导。我对你超级有信心!”
这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吗?这是先斩后奏与覆水难收的问题!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凌,你真的很皮!
“我还有退路吗?”
“Noway!”
那好吧,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上吧,反正记住动作上了台跟着节奏瞎来呗?还指望进前三咋滴啊!
陆漫漫倒是看明白了,别看阿凌一副楚楚可人亭亭玉立的外表,这货竟然喜欢街舞,还把她给拖下水!
emmm!
走进舞蹈室,没想到人还不少,且夏洛溪也在,她先是瞅了陆漫漫一眼,接着尖酸刻薄地说:“呦呵…小学生来了!”眼神里有无尽的轻蔑。
阿凌听闻,指着夏洛溪喝斥道:“说谁呢,你再说一遍?”
阿凌平时其实不这样,但她看不惯夏洛溪欺负她好朋友,后者针对陆漫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呵…还有帮腔的,辣鸡!”夏洛溪白眼一翻,不屑的说。
“你…”
阿凌气到,欲要上前揍她。
陆漫漫揪住冲动的阿凌向她使了个眼色说:“算了,别跟她计较。”
阿凌特别不理解她为什么每次都可以当作视而不见,一副被人骑在头上撤尿任其作歹的派头。
“你能忍?”
“她的话根本左右不了我!”她低声说。
比这些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自己的为人自己知道,用不着他人评判是与非。
夏洛溪得意地看着她与阿凌,嘴上挂满了得意,仿佛自己占尽了上风。
“陆漫漫你是不是傻,她这么说你!”阿凌气不过,大声吼道。
见阿凌大声喝斥敌人,夏洛溪更加得意忘形地说:“看来小学生默认了呢!”说着引导周围的同学笑了起来。
陆漫漫拉住阿凌,让她冷静,然后走到夏洛溪面前微笑地说:“洛溪师姐,如果是我在无意间冒犯了你,那我跟你道歉。也请你注意你的素质,你要明白,有些话并不会使我感到难堪,只会让你显得粗俗!”
夏洛溪双手叉腰,嚣张跋扈尤像泼妇骂街的派头骂道:“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以为有社长给你撑腰了不起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坨屎!”
闻言,陆漫漫眼神凝重,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珠放出箭来,拳头握的紧紧的,冷冷地说了一句:“念在我们曾是朋友一场,不予计较,但你别太过份!否则话说太快,容易烂舌头!”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要不是靠校长走后门,你在北城就是个捡破烂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回家继承衣钵去吧!”夏洛溪仍然不依不饶。
陆漫漫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她在努力告诉自己没关系,上帝要我们原谅与我为敌的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要给何阿姨惹麻烦,她或许是受了哪个小人的挑拨,对自己存在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她不可能一直都与自己作对!时间还长,总有办法感化她的,是吗?
还没来的及说话,耳边忽然吹起一缕发丝只听“啪”的一声唤醒了她的理智。
阿凌忍无可忍地冲到夏洛溪面前甩起手狠狠地给了她清脆的一巴掌,令她措手不及。
陆漫漫见势本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夏洛溪脸上传来一阵灼烧感,捂着脸怒不可遏地说:“你个婊子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夏洛溪刚举起手就要向阿凌抡去,说时迟那时快,陆漫漫抓住了她的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拍在她另一边的脸上,暴怒:“你再说一遍!”
她彻底翻脸了,眼神锐利直逼夏洛溪吼道!这一举动连一旁的阿凌都吓的不轻,舞蹈室里的同学也都纷纷往这边看热闹。
她还从没见过陆漫漫动真格的,平时一直温温驯驯小鹿忽然受了刺激变异了似的。
本以为自己大度一点对方就会识趣,却不成想自己一而再地忍让只会助长她的威风变本加厉来攻击自己。而现在,她竟然还侮辱阿凌!实在是不可原谅!
夏洛溪另一边脸上又是一阵灼烧感,吃痛地叫了一声。散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像发了狂的疯婆一样。
她死死的盯着陆漫漫,气势上誓要与她同归于尽一样。
陆漫的眼神似乎比她还有杀气,尽管憋了一肚子气,但真要动起手来,敌众我寡的,自己还真不是对手,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漫漫还真的敢动手,怎么办?最怕场面忽然安静,形成僵局。
事实上,她刚给夏洛溪一巴掌,就已经后悔了,上帝作证,她可不喜欢打架的,要是传到何阿姨面前,可还得了?
可是夏洛溪简直不可理喻,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吠,出言不逊,还涉汲家人和阿凌!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我是色盲吗?
“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以至于你这么看我不顺眼!是,在这之前我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你口中的小学生,但我并不觉得这很丢人,反而使我很感激那段经历,人到了一定的时候,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你做不到人人都满意,你甚至做不到对得起自己,而你能做的就是从容面对,等待花开,等待救赎!
即使现在,我也仍然是小人物,但我足够幸运,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好人,他们帮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引起了一些人不满,但我问心无愧,就够了!
如果我真的哪里冒犯到你,我现在郑重地跟你道歉,对不起。”陆漫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你若再中伤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就休怪我不顾同学一场,对你不客气!”
阿凌靠近她,抓着她的手臂轻轻说:“我没事。”说完看了正在仇视着陆漫漫的夏洛溪一眼。
夏洛溪打开嘴巴,刚想要说什么时,忽然有个人喊:“指导老师来了!”
陆漫漫与阿凌对视了一眼,慌了!连忙回归自己所在的位置侯着。
只有夏洛溪站在原地不动,陆漫漫正感到纳闷,指导老师便走进来了,看到夏洛溪便问:“你忤在这里干什么?回到自己位置去!”
夏洛溪脸色一变,带着哭腔地说:“老师,她们干扰我习舞,还打我!”那装腔作势的模样让陆漫漫之前还有点后悔出手打了她一巴掌的事刹那悔意全无。
然而舞蹈老师不干了:“谁?谁这么胆大妄为?”
夏洛溪擦了擦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指了指陆漫漫与阿凌说:“她,和她。”
阿凌急了:“你撒谎!明明是你恶语相向在先!”
“都给我住口,怎么回事啊?还上不上课了?要吵到外面吵去!”舞蹈老师不耐烦地说道。
“你,回到位置上去。”舞蹈老师指着夏洛溪说道。
“可是老师…”夏洛溪心有不甘想再说点什么。被老师打断了。
“上课!这事儿我会上报给你们班主任处理,现在谁再多说一句,立马给我出去!”
夏洛溪看了她一眼,那神眼好像在说:“等着瞧吧,看我不弄死你!”
陆漫漫看懂了,她怕了,她怕的不是夏洛溪针锋相对,她怕的是给何校长添麻烦,她不知怎么就这样了?本来对自己挺好的洛溪师姐,自从她与阿凌进了文学社后,一切好像就慢慢变样了,先是冷眼相待,而后又处处于自已锋芒所向!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玩了,连坑三把了!”男生寝室里正在开黑的顾晓洋摘掉耳机往桌上一扔,昂头活动着筋骨。
“今天队友确实菜!”陆远赞成道。
一般没课,顾晓洋几个都会在寝室里一待一下午,不谈学习,不聊梦想,一言不合就打游戏,多么自甘堕落国家栋梁啊!
此刻,寝室里就他与陆远俩人,剩余俩位都出门约会去了。
但是,单身青年不玩游戏也没事做啊,于是顾晓洋翘首以盼地说:“嘿…问你点事儿,听说你与小馒头打小就认识,能跟我说说她小时候的事吗?”
陆远不是很懂她这句话的意思,确认了一遍,才知道原来陆漫漫真的就是那个陆漫漫!把他给激动了好一会儿!
“怪不得我对她一见如故,小钰还说我想多了!没想到真的是她!看她现在身体健康的,真为她高兴!”陆远说。
顾晓洋挑挑眉,修长的五指捂住嘴唇沉思,他没想到陆远原来还不知道这件事儿,看来白彩钰并没有告诉他。
“嘿…你知道吗,我记得她小时候蛮可爱的,很好相处、没脾气,好多同学都喜欢跟她一起玩,包括我,我五年级时还跟她是同桌,作业都是互相抄,为此我俩的成绩一直稳居第一第二。后来在六年级最后一个学期里她生病了,就再没来过学校,当时我还发动我们班同学去看她来着,当时小钰提议我们没必要,说她病挺严重的,可能会传染,也许活不久了!小钰的家离她家很近,所以知道她的近况。那时还小,大家为此感到惋惜又很害怕,就不了了之了。”
“……”
陆远一席话,他靠在床沿上耐心地听着,好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故事一样。
他本想问陆远,难道他的女朋友白彩钰没有把她早就知道陆漫漫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老朋友告诉他?
想了想,作罢。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没必要自己掺一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