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呀!”沈以嫣哭着跑到了国公的房里。
“这是怎么了?”国公看向自己的二女儿,脸上的巴掌印红得吓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还不是……大姐打的。”沈以嫣委屈抽泣道,“女儿方才好心去看大姐,结果大姐非但不领情,还怪女儿,说是女儿抢走了林公子。女儿与林公子的婚事,乃是父亲订下的,于是女儿向大姐解释,谁知大姐不听,就打了女儿两巴掌,还说……”
“还说什么?”国公皱眉道。
“还说,若是女儿敢嫁给林公子,绝对不放过女儿。”沈以嫣捏着帕子,悄悄觑着国公的表情道。
“岂有此礼!来人,去将大小姐叫来!”国公生气道,“好了,别哭了,爹为你做主,好不好?”
国公大人难得这样柔声与自己的儿女说话,沈以嫣也受宠若惊,自然是听了话:“女儿听父亲的。”
“老爷,奴婢去了大小姐的院子,还没有进门,便被赶了出来,大小姐的丫鬟还说。”丫鬟怯生生地抬头看了国公一眼,“还说只能老爷亲自去。”
“这个沈以柔,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连最简单的礼法都不懂了,犯了错还这样!”国公拍桌道,“走,我倒要看看,她打了妹妹,还躲在屋里干什么!”
“是。”沈以嫣偷笑道,跟着沈国公的脚步,一齐走向沈以柔的院落。
沈国公一路走过,将沈以柔住处的凋零景象看在眼里,虽说现在是秋季,可也不至于一点绿色都没有,院中没有多余的花木,唯一有的只是几竿瘦竹,黄叶枯干。
推开门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大堆被剪碎的衣裳,国公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的原本目的,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四周,竟没有一个多余的物件。
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板凳,再多的,便是那个梳妆台,这竟然就是他的大女儿的闺房!
“父亲~”沈以嫣委屈撒娇道,她不好直接告诉国公为自己算账,只好将自己受伤的连摆在国公面前。
“老爷,求您救救小姐吧!”忆荷“扑通”一声,跪在了国公脚下,哭道。
“大小姐她怎么了?”国公问道。
忆荷指向室内的床上,方才床上拉了帘子,他看不到里面,这会儿因忆荷的话,疑惑地看向那边,忆荷也体贴地走进撩开了帘子。
“这是?”国公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脸色苍白的沈以柔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额上有一个红色的伤,像是方才撞在了哪里,脸上也是红肿,比之沈以微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才看到室内光景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大概,只是,他怎么敢承认,自己的女儿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国公将目光移向忆荷。
“二小姐方才来,与小姐发生了争执,小姐就……”
“你胡说!分明是沈以柔动手打了我!”沈以嫣这个时候抢口道。
“你闭嘴!”国公怒目瞪向沈以嫣,“她是你的姐姐,你的嫡长姐!什么时候轮到你直呼她的名讳了?忆荷,你说。”
“是,老爷,因为老爷给了大小姐这些衣裳,所以二小姐就赶来骂小姐,二小姐有丫鬟傍身,小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这些衣裳剪成了碎布。小姐不过争持几句,二小姐竟然动起手来,还将小姐推倒撞在了桌角上。”忆荷拿帕子一边擦着泪,一边磕磕绊绊道。
“奴婢原本想要将一切告诉老爷,可是小姐拦着奴婢,说是,二小姐年纪还小,一时不懂事,奴婢们这才不做声。”
“父亲,你不要听她说的,她是在骗你的,女儿是被冤枉的。”沈以嫣急道,却见国公没有丝毫要理她的意思。
“你打你大姐的时候,可比对你自己下手狠多了。”国公一字一句道,也用这句话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来人哪,快去把府里的大夫叫来。”
“老爷,寄兰已经去了。”
“那就好。”国公这才放心,直接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寄兰,你回来了,大夫呢?”忆荷见到门被推开,直接迎了上去,向她身后张望了一番,却没有看到应该一同回来的大夫。
“我没有请到大夫。”寄兰垂着脑袋沮丧道,分明已经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可她还是想要去试一试,被那些大夫嘲讽一顿也就罢了,终究也没有找来人。
“怎么会呢,府里面不是有专门的大夫的吗?”
“他们都说横竖咱们大小姐也没有人管,他们还有事情要忙,我求了又求,没有一个人肯过来。”寄兰用哭腔道。
“简直是翻了天了!你,就说说我要他过来,看谁还敢推脱!”国公怒道。
“老爷,奴婢方才没有看到您,老爷恕罪。”寄兰像是才发现国公的存在,忙请安道。
“不必多说了,快去吧。”国公摆了摆手,不欲她再磨蹭。
“是。”寄兰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老爷……”张大夫急匆匆地赶来了以后,便要向国公磕头认错。
“快去看看大小姐。”国公连他看也不看,直接吩咐道。
“是。”张大夫直接去了清落那边,待探过了脉之后,才回来道,“大小姐脸上的伤只是皮外伤,草民开个方子,不消时日便能痊愈。只是这头上的伤,之前大小姐的头已经受过伤,这次也是撞得不轻,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可能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大好。”
“嗯,告诉国公府的其他大夫们,领了这个月的月钱,你们就都可以走了。”国公听了他的话,方才放心,冷声道。
“老爷……”张大夫忙看向国公。
“怎么?不想走是想留在这里让我打你的板子吗?”国公怒气更甚。
“草民知罪,草民告退。”张大夫忙退了出去。
“步成济,回去重新招几个大夫,要还是这样的,你也就不用干了。”
“奴才遵命。”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应道,他方才一直呆在国公大人身边,从国公第一次生气到之后的大怒,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似乎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