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秦邦宪见到卢音的师父死后,对赵晏说道。
“走?”赵晏有些迷茫。
死了这么多人,现场又留下成堆的尸体,他还想着应该做些什么。
秦邦宪道:“不走难到留下来为他们守孝吗?”
“呃,,,”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晏道:“不用通知官府来收尸吗?现在天气炎热,若是不及时处理,引发瘟疫怕是不好。”
“前辈若是有事,先走也好,这里我会处理的。”卢音将师父的肠子塞会遗体后说道。
卢音师父年纪也不大,约莫还不到三十岁,面净无须,看起来还有点帅。大好年华却这般死去,也让赵晏心有戚戚。
赵晏此前还见过卢音几次面,初见时惊叹她的美貌,后又喜欢上她略带调皮的笑容。
这感觉就像在地铁站中,或一景区内迎头遇到一位让自己很是心动的女孩子。
但匆匆人流,只能使得插肩而过。纵然留步去看她离去的身影,可还是要从视线中消失。
就像一场美梦,品味两日便会遗忘。
可是不曾想这么快又与这位女孩见上面了。
当初天真无邪的笑容以变成了泪眼婆娑,赵晏有心想安慰一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只得简单地说了一声:“节哀。”
秦邦宪听到赵晏的劝慰,又不急着走了,也对卢音说道:“如今你师父,师兄已经去世,你还有什么亲人?若是没有可随我一起到西崖岭。”
秦邦宪修的又不是魔道,也不是杀人为乐的残暴之徒,炼制行尸也是迫不得已。
说起来,行尸脱离掌控,杀死这许多人,秦邦宪也有责任。卢音师父师兄也算是他间接害死的,所以突然也想对卢音有所补偿。
卢音知道秦邦宪这是要收她为门人的意思。
有巩基期修士作为指导,修行路上自然会少走许多弯路,但卢音却道:“多谢前辈厚爱,只是我如今以不想修行了。”
“不修也好,平平常常过一辈子也好。免得到时,唉,,,”秦嘉宪转而又对赵晏道:“修行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或将死于斗法,或亡于天劫。像今日这般丧命实属平常,你可有准备?”
赵晏听到秦邦宪口中似乎有劝退的意思,于是回道:“我不愿再做池中鱼儿。”
赵晏虽然害怕,但意念如初,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岂能被一时之惨状而吓的退缩。
那卢音也说道:“我虽已放弃修真一途,但师父师兄的仇我却一定要报。我观这行尸绝不是天生地养而成,否则没有这样的实力也没有这样的灵智,所以必定是被修士人为炼制出来的。”
秦邦宪眼神一凛,说道:“你想如何?”
卢音道:“以前辈的实力找出行尸背后的修士不是难事,还望前辈助我报仇。”
秦邦宪道:“我寿元将尽,不愿再与人争斗。何况你我非亲非故,又为何帮你?”
“小女子愿将一秘境地点告知前辈。”卢音道。
“秘境?什么秘境?在什么地方?”秦嘉宪道。
“冒着风险,炼制行尸不就是为了到遗址中获取冲击境界的丹药,若是这女子口中的秘境中也有增加寿元的东西,大可一探。”
卢音道:“这秘境似乎是某位大修士的居所。”
“修士居所?里面怕是禁制重重。就是闯进去,万一这位大修士还未离去而是还在里面闭关,我岂不是自寻死路。”秦邦宪道。
卢音道:“此前我与师父师兄打探过,里面确实有禁制,但年代久远大部分禁制已经失效。而且里面并无护法灵兽以及其他修士,由此可以推测这位大修士怕是已经坐化或者离去了。”
“禁制年久失效你们也进不去吗?”
卢音说道:“我师徒三人本领低微,即便如此还是进不去。师父接下猎捕行尸的任务也是为了换的灵石,再加上其他家当到坊市买一家可以破禁的法宝。”
“原来如此。”秦嘉宪见卢音说的并无漏洞,已信了七分。
随后又问道:“这所秘镜在什么地方?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若秘境地址不是秘密,怕是多有人争抢。”
卢音回道:“我现在只能说秘境在商州某处。至于前辈的担忧却不必多虑,这秘境地点除了我师徒三人再加上那位大修士,绝无他人知道。”
“好!姑且就信了你的话。”秦邦宪道。若真是某位大修士的居所,只要随便从遗物中找出一颗丹药,多半就有增加寿元的功效。
两人谈拢后,卢音将师父,师兄的遗体收殓好。
师兄赵弃之的尸体已经被尸气侵蚀的面目全非,看起来甚是恐怖。
卢音面对师兄的遗体,先是傻愣愣地盯着看了许久,最后又忍不住掩面哭泣喃喃自语。
赵晏在旁边又没听清,隐约听到什么喜欢我之类的。
师兄师妹青梅竹马,之间产生情愫也不奇怪。
赵晏对刘弃之的印象很好,是一种宽容和善的大帅哥形象,前两天还为他送过饭转头就死的面目全非,赵晏心下戚戚然。找了一件旧衣服就刘弃之的头蒙住,若是有脱胎转世但愿帅气依旧。
秦邦宪斩断几棵大树,分解后搭起木台,准备将卢音师父师兄火化处理。
待要点火时,卢音又忍不住跪地痛哭起来。
哭上一阵,秦邦宪示意赵晏将她拉开。
秦邦宪围着木台念了一篇道家超度经文,便甩出一道符纸,符纸“彭”的一声,爆出一团火焰并将木台引燃。
等着尸体烧位灰烬,卢音将骨灰包好,月亮也已经升起来了。
至于其他尸体,实在太多,几人也没有精力一一火化,还是交给官府来处理吧。
因为与卢音有了约定,秦邦宪暂时也不打算会西崖岭了,准备这几天将行尸处理掉。
秦邦宪数年前,在机缘巧合下得入一处上古遗址,并且发现遗址里面藏有一颗可以助其突破瓶颈,达到金丹期的草药。
只是草药所藏地阴气太重,又有其他禁制,以他的巩基后期的修为也不敢硬闯。于是乎便想通过控制一只不惧阴气的行尸来获取丹药。
自然形成的行尸实力太弱,若是触发禁制极为容易被禁制所。秦邦宪又收集魔道功法想要炼制一具实力强劲的尸傀。
炼制尸傀并不是从尸体开始,而是先让人修炼一门功法,在辅助一些药物,久而久之修炼这门功法的人就会成为尸傀。
第一次炼制尸傀,秦邦宪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是功法有问题还是人有问题,反正就是尸傀失控了。
秦邦宪猜测问题可能是出自选择成为尸傀的人身上。
尸傀名叫将南天,成为尸傀前便生性暴躁嗜杀,修炼那门功法后便越来越嗜血,稍不如意便要动手杀人。
某日竟与秦邦宪动起手来,却被秦邦宪抢先杀死。
没想到将南天死后,彻底成为了一具尸傀,并且也彻底失控了。
得了将南天的教训,当日与赵晏相遇,秦邦宪觉得赵晏性子和应该何以克服功法嗜血的副作用,于是便选择了他。
秦邦宪施法一次便离死近一步,所以之前不愿再与将南天动手。不过现在有了可以增加寿元的可能,便放下顾忌,准备收拾了将南天这个隐患。
三人离开现场后,顺着打斗痕迹去寻将南天。
赵晏吃了洗髓丹,身体素质相比以往大大增强不少,跟着俩人跑上也不成问题。
寻了两个多时辰,果然入秦邦宪所料,那位追杀将南天的修士惨遭残血反杀。
修士被将南天捏爆了脑袋。
这里并无多少打斗痕迹,只是在修士尸体背后有一大洞。
显然是将南天得到喘息,恢复了一些法力,于是施展土遁突袭成功。
“呸!”
“真是死了也活该!”卢音对这位修士十足的怨恨,若不是他一直猥琐,死捏着杀手锏不放,早就可以拿下行尸,师父师兄也不会死去。
赵晏到是想起这位修士身上还有几张符纸,于是便要去搜尸。
却被秦邦宪呵止:“不要拿,他是楚门中人。”
赵晏不知道楚门是什么,但见到秦邦宪忌讳,只好惺惺作罢。
“糟糕,之前只想着回西崖岭,没想着留下来。怎么就没想到这点。”秦邦宪心道;“现在楚门的人死了,若是楚门追究不放,通过将南天追查到我身上如何是好?”
“不行,必须在楚门来人之前,抢先将将南天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