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在临右丞相出去之际,南宫翎终于叫住了右丞相。
右丞相脚步一顿,却未转过身去。
今夜,他的目的就是让南宫翎出手将人救出,否则的话,一旦错过今晚,南宫瑜当真如愿登基的话,那么他想再救人的机会恐怕就没了。
再者,德妃日日以泪洗面,哭着求他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做不到放任不管。
毕竟,德妃乃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女儿呵……
“本王也并未说过不帮右丞相,右丞相又何须如此的着急?”
右丞相不由冷笑,“九王爷是不曾说过,可您今夜若是不想出手的话,那帮不帮究竟有何区别?”
“右丞相这是说哪里的话?只是如今本王尚且不能确定父皇的病情究竟是不是真的,若是本王就这么冒然行动了,只怕会马前失蹄啊?!”
“哼!九王爷也不由给老臣在这么打马虎眼。今日我过来之前就已经与唐御医确认过了,他证实说皇上病危,恐是不能撑过明日。”说话间,他转过身来,冷冷的瞪着南宫翎。
南宫翎似笑非笑的迎上他的目光,道,“话是这样说,可右丞相应该也知道,如今这太子和太子妃都到了养心殿处,而且还留下了两个太医。在此之前,还承诺过要尽力的救下父皇。这太子妃的医术,想必右丞相也是明白的。”
听罢,右丞相的眉头轻皱了起来。但不过一会儿,他便又哼了一声。“就算如此,老臣也等不及了。九王爷可曾听闻今日太子妃在上官家见众多朝中夫人的事情?”
南宫翎抿唇,没有答话。这件事他一回来就听阿全汇报过了,听闻,南宫瑜为了笼络朝中的其他大臣,竟是利用上官家的那一点薄面和人情,在家中摆起了茶会。而今日,苏瑾和上官雪儿更是亲自前往了。
后来,只知那些夫人离开时虽神色匆匆,但那样子,似乎也仅是因为听闻了皇上的消息才出现的反应罢了。
“九王爷许是知道的不清楚,可老臣却是打探的一清二楚。那些夫人中有一半以上的在去参加茶会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上官家的目的。所以,与其说她们是在给上官夫人一个面子,倒不如说,朝中那些犹犹豫豫的人不过是借着自家夫人的名义,代他们前去看了一眼太子妃究竟如何。毕竟这再拥护裕王爷,可裕王爷的心并不在这朝政上。所以他们这才偷偷存了这样的心思。而且,在钱夫人表明有意与太子交好之后,其他夫人也都纷纷向太子和太子妃抛去了橄榄枝。如此一来,一旦太子即位,九王爷私以为,太子的这地位,究竟是稳固还是不稳固?”
右丞相通话下来,倒是让南宫翎先前没了解到的事情,现在都一一了解个彻底。尽管在这之前南宫翎已经做好了各种的准备,但依旧因着右丞相的这番话,变得越发难看。
右丞相的逼迫,南宫瑜那大好的形势都让他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眼见着右丞相就要因为南宫翎的犹疑不定而愤怒离开的事后,库尔班却是在这个时候上前一步,勾起唇角道,“右丞相莫急,既然如此,那此事王爷必然是应允了丞相您的。”
话音一落,身侧的南宫翎脸色一变,越发的有些难看。
一直不曾在意库尔班的右丞相这会终于抬头,正眼瞧了他一番。
“你是谁?”
库尔班低头,答道,“我乃王爷新招的谋士。”
“谋士?”右丞相念了一句,复又看向南宫翎,“王爷身边的谋士都这么说了,那九王爷本人呢,是否也是如此想?”
南宫翎咬唇,袖下的双拳已然青筋暴起。
在先前,因为过于着急对付南宫瑜,导致自己没有思虑周密而失败了许多次。因此,这一次,他本想思虑的缜密之后再对付南宫瑜,好让自己有十全十美的把握足以彻底拉下南宫瑜。但库尔班突然的决定,俨然是在打乱他的计划。
然,这右丞相却又是自己不得不暂时依附的人。没有他,自己当举步维艰。
良久,他咬牙道,“当然,本王也正准备答应。”
闻言,右丞相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下来。
“那好,三更时,潘柳墙头,以三声猫叫为信。介时,老臣希望九王爷能够信守承诺,协助着一同将大王爷救出来。”
“好,那便就在今夜三更。”说罢,只听右丞相冷哼了一声,继而转身过去,直接就出去了房门。期间,连一句其他的话都没有。
门框微微晃动,门外的阿全轻皱了一下眉头,转过头去时,只见南宫翎的面色阴沉,好似有滔天的怒气就要涌出。
接而,南宫翎忽然转身,右手抬起猛的掐住了库尔班的脖子,然后逼迫着他不停往后退,直至他的身子抵在了身后的书案上。
库尔班面色沉静,丝毫没有半点的惶恐和害怕。只是那目光,平静的着实让人惊讶。
“是谁让你替本王决定了?本王留你在这边,不过是见你可怜,你当真以为本王很是需要你?”
库尔班微微勾了唇,“库尔班可不曾觉得您需要,只是眼下,王爷觉得除了暂且答应右丞相,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暂且答应?哼!”南宫翎面色阴冷,一双眼眸,好似要杀人一般,“你可知那苏瑾的医术究竟如何?本王现在不敢赌,那是怕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那唐盛说父皇已经病危,可那苏瑾偏偏就还留在皇宫内,而且还留下了两个御医。如此,你要本王如何能安心。”
“王爷之担心亦是库尔班之担心。”他淡淡说着,眉头微皱,只觉得自己好似慢慢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他的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王爷就算是再担心,今夜右丞相的这个请求,王爷却是不得不帮。”
听罢,南宫瑜一愣,眸光紧紧的盯着库尔班。好一会儿见库尔班的脸色都有些红了,他方慢慢放开了库尔班,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