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墨。”
纪思情刚要靠近他,他却像是害怕会有霉运一般,再一次用力地把她推开:“滚开,别在我面前装好心,我不需要。”
纪思情刚伸出去的一只手只得缓缓又收了回来。
她不是装好心,她只是在担心他而已。刚才,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伤他的。若是知道花瓶会把他打伤,就算再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打他。
她已经后悔了。
“时北墨,你让我看看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眶里酸酸的,心刺刺地疼。
就算是伤口在她身上都没这么疼。
她真宁愿受伤的人是她。
“时北墨,对不起……”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嘴唇敛着,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却只化成几个字:“你不是要走,现在如你所愿,我碰不了你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他声音凌厉地打断了她,“不用在我面前装好心,虚伪!”
纪思情表情顿时僵住,怔怔地看着他。
也罢,本来也是他无礼在先,她只不过是防卫过当而已。
不过,他现在还有力气骂她,大概那伤也不是很严重。
想到这些,她往后退了一步:“好,既然这样,那我走就是了。”
说完,转身迈步径直朝门口离去。
头也不回。
……
屋内,纪思情坐在沙发前写稿子。
面对着电脑,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对门的公寓里。
她虽然嘴上说不再管时北墨了,但心里却做不到真正地把他丢下不管。
他被她砸伤了,头上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
仔细回想一下,他似乎很喜欢喝酒,他不是说酒量很好的吗,怎么每次都把自己喝成那样?
看着电脑屏幕上寥寥数行字,纪思情越发觉得心里放不下,想了想,终是忍不住给江贺打了个电话:“江特助,你现在有空吗?”
“纪……小姐,什么事?”
以前在公司江贺都是喊她纪秘书,现在她离职了,听到他这么喊她,忽然觉得怪怪的。
“是这样的,时总他好像喝醉了,然后……还受了点伤,我不知道他现在回去了没,能不能麻烦你打个电话问问?”
江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她吸引:“你说什么?时总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纪思情轻叹了口气,“就在刚刚不久前,头磕破了,流了些血,不过应该不是很严重,你不用太担心,就是需要麻烦你打个电话去问问,他到底回家了没有。”
江贺深吸了一口气:“好。”
市中心医院。
纪思情今天来看李紫烟的妈妈,经过几天的治疗,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还无法接受忽然失去丈夫的事实,每日以泪洗面。
按医生的说法,李母隔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在今天,医院里仍然聚集着不少来看她的人。
纪思情到达这里的时候,李紫烟的姑姑和几个阿姨正坐在病床边,拉着李母也不知道正在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