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翠松柏丛生的密林深处,一间隐秘的木房子隐匿其中。
身着玄衣的少年笔直的立在门前的院坝中间,左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深邃双眸透着杀气浓浓的清寒。
他高举起长剑腾空而起,在空中一阵旋转,急速而又灵活的旋转手腕,手中长剑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剑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剑过之处,习习生风,吹动松柏树上的枯叶絮絮而下。
英气逼人的身姿与剑光融合在一起,手上的剑舞得越来越快,像一条银龙缠绕着他左右盘旋,上下腾飞。
这时候,从密林深处迅速蹿过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眼花缭乱的剑式,半张着嘴微微惊愕。
心中默默感叹着,自家殿下的武艺越发的精进了。
这些年,他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咬牙克服右腿的不便,将木房子里十八般兵器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不仅要相当韧性的耐力,也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
还要时时警惕小心着不让任何人发觉。
想着想着,铁血汉子的双眼微微范了红。
隐忍至今,若是能在爆发中成功得以逆袭,也不枉这些年默默背负的不堪经历。
但前路,势必会凶险相伴......
少年手中的长剑停下,屏气凝神的握着剑柄站在原地,一切归于平静,周遭只留下一股浓浓的未退去的剑气。
“殿下,事情已办妥,振国公被皇上招进了宫里,这个老滑头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了,明日在民间也将传遍这个老贼的种种劣迹!”姚治单膝跪地拱着双手。
少年转身,迈开深浅不一的步调走到一颗参天翠松下,将长剑直直刺进泥地里。
这一次不知道胜算如何,他只能当成是自己下的一个赌注。
毕竟振国公的势力摆在那里,想要连根拔除谈何容易?
但即使这次不能完全搬到许忠义,也必定能让父皇对他生疑......
孤注一掷,唯有沉稳而行。
“现在就看明日京都里的反响如何....若能达到预期,父皇定会对许忠义凉心,平日里与他亲近的朝臣也势必会忧心此事波及自己,自然会与他拉开距离,如此,他的羽翼被折,想要丰添,不会那么容易了。”
少年负手而立,双眼望着前方深深密林,仿佛没有焦距。
姚治道:“殿下尽管放心,明日京都里必然热闹!”
少年嘴角含起一抹清淡冷笑。
姚治咬着唇,思索片刻后迟疑着开口:“属下还有事要禀告......”
少年微微皱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姚治将头垂下去几分:“属下得到消息,二皇子今日被解了骠骑军统领一职。”
少年的眉心突兀了几下:“说详细点,怎么回事?”
南宇被解了骠骑军统领的职位?
那本账簿只牵涉振国公许忠义一人,与南宇并无干系。
虽然他与许忠义有着亲近的关系,又得许忠义一手辅佐支持,许忠义的事是会让南宇受到一定的打击,但也不至于波及他致此。
“听闻二皇子昨夜私闯了太子府,遭太子当成窃贼毒打得只剩半条命,想必是他惹了太子,所以才得这个下场。”姚治捏着手心,一席话说得心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