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夏青心怒不可遏的将妆台上的胭脂盒统统掀翻在地,一张脸也因为过于气愤而变得狰狞。
紫竹焦虑的在一旁看着她发泄怒气,完全不敢靠近她半分。
“她为什么没死成!为什么?”
“那么多人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杀不了,真是一群废物!!”
“不是说她中了毒箭掉进河里了吗?且不说毒箭是否致命,单是她不会水性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毙命!她是怎么生还的?”
夏清心将手中的一支碧翠簪子折成了两截,一双眼猩红得慎人。
紫竹怯怯的开口:“娘娘息怒,咱们有的是机会。”
“眼下幕王还未回府,要动她还不容易?派人潜入府里神不知鬼不觉......”
夏清心一个寒冽的眼神甩了过去:“在幕王府动手?你是猪脑子吗?!”
“她可是根治了父皇头疾又深得父皇欢心的红人,她若死在幕王府,父皇定会命人彻查!”
“即使做得不留痕迹,东宫也难免失了清静,再者,人死在幕王府里,说不定会让父皇对南勋生出怜悯之心,岂不坏了太子的事!”
紫竹将头埋下去三分不敢再妄言。
夏青心咬牙切齿着,本以为待确认了夏简昭的尸体后她可以演一场脱离自己嫌疑的苦情戏,可哪知道等了这几日等到的却是夏简昭安然回了幕王府的消息。
更糟糕的是,传闻她恢复了容貌!
心底蠢蠢欲动的想要去证实一下真假,但隐隐的,又有些许胆怯。
事情败露之后,夏简昭一定会对她提防,若是换作以往那个夏简昭,她并不会有多顾虑她。
令她疑惑的是,夏简昭安然无恙的回了幕王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没惊起一点波澜,既没来找她报复,也未有任何关于那晚的丁点传言。
夏简昭如此安静,倒让她有点心虚了。
现在这个夏简昭自从嫁了南勋以后性子变得太难以捉摸。
看似柔弱得不堪一击,然,骨子里却夹杂着一种令人阴森到窒息的压迫感......
心中愤恨着,她昵眼对着镜子看向自己的脖颈处。
细小的刀痕在厚厚的一层胭脂的粉饰之下虽看不出痕迹,但那种后怕感依旧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夏简昭比在她脖颈处的匕首,还有留在她耳畔那些说的铿锵有力的话......
她完全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没有任何往昔软糯的迹象。
夏简昭已然不是在相府时的夏简昭了......
“娘娘,夫人来了。”
在夏青心陷入无尽思索的时候,宫女进殿来报。
文氏一进殿便看见满地狼藉,她皱了皱眉头:“何须动如此大的怒气,当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而后递了一个眼神给紫竹,紫竹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诺大的殿内只剩母女二人,夏青心一下子扑进文黎的怀里泣不成声:“娘,心儿总是什么都做不好!活该活得如此卑微!”
“心儿,你现在是太子妃,身份最贵无比,收起你的眼泪不要让人看笑话。”文氏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