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万般不愿,我还是啃着红糖馒头到了鹤峰山。
“我其实是不想来的。”
“嗯哼?”
“我其实只是来看一看。”,我眯着眼,“我只是来划水,上了就下来。”
“你认真的?兄弟。”,但漠拍了拍我的背,“你看这人来了有多少,你要是划水……你可想清楚了,我觉得你可能要横着下来。”
指腹碾过一块馒头面,我把红糖馒头最后一点压进嘴里认真地嚼了嚼。“我觉得你是对的。”,我含糊地说,“可是我的身体在抗拒着……老天,我的伤到现在也还没好呢。”
“这是你逃战的理由?”,但漠耸了耸肩,“说的我很好一样,兄弟。大师姐在叫你。”
“你认真的?”,我把外套丢给他,“我什么时候退缩过。”
踏上擂台,我看见安昕蕾见到我笑了下,她转身扬声对台下众人说道:
“比试开始。”
对面老熟人了。我活动着脖子肌肉,压低动作幅度冲上前。对面那人挥舞着一看就很笨重的长戟也同样向我掷出。长戟一如既往的沉重,似乎还比我想象的沉了很多,不过这回我可没傻兮兮地握着柄部被它带摔到地上——哦,那可真是难忘的回忆。至少我小心地蹭过它周围的利风抵达目的地,在那人一拳砸上来以前直接闪人顺带送他一击漂亮的侧踢。
废话,不跑难道硬抗吗?
没错,我就是在公报私仇。
这把长戟想当初可没少让我吃苦,这些我都记着呢,甚至记忆犹新。
我现在都能想起被迫狠狠撞透好几层墙的疼痛。
“伍如山。”
我溜开,勉强避免着被飞溅的碎片打伤。
“哦?知道我的名字?”
他看起来似乎很惊奇的样子。
“废话。”,我在起跳地同时暗戳戳翻了个白眼,“谁人不识龙舞?”
“很多人。”,他大笑着说,我却心里一紧,“龙舞啊……快变做历史的记忆了吧。”
由此我看向作在树上的别离,别离沉着脸色,手里拽着酒壶。我再看了眼香炉,香只烧了小部分,烟气徐徐在周围缭绕如同漂浮层透明纱幔。
“不过你会记的……”,伍如山径直向我冲来,“也不奇怪,到底是王家。”
在他侧击到达以前,我来不及躲避,是能双手护住伤处硬生生承受了一击,惨烈地撞在了石板上。长戟从我视野四角飞来,凌霄剑立刻抵挡,发出咣一声金属之间碰撞的脆音。趁此机会我从地上一跃而起,点步蹭着拳风反击一记给力的后勾拳。
牛顿第三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所以我的手痛死了,我感觉我整个人的骨架都被击散重组般疼痛不已。估计我表现得很明显,至少我觉得我咬我的后槽牙使劲到快要要出血的地步了,与我相识的几个人看起来表情可不怎么好。但总归有收获,我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我是个有武器的人——那我肉搏个什么劲。凌霄剑也理解了这一点丝毫不恋战,尝到甜头就直接回到我手上,半点不犹豫。
“你居然能撑到现在。”,伍如山神情似乎有些赞赏,“像你这样的人,在刚才就已经趴着了。”
我觉得是他指我们之间悬殊的灵力阶级……但这没什么用,而且现在我的确疼得快嗷出来了,反击的话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也没跑出喉咙。
想想,在对手好不容易夸赞下欲要说出同样霸炫狂酷拽的反击的话,结果一张口就是声惨绝人寰的哀嚎——那得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