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喝了口茶。
“然后经过番事情……就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最后我们就都回去了。”回到原定的轨迹。
茶摊主奇怪地看了我们眼,摇着头忙着给别人送茶,就没在管我们。“是啊。”但漠捂着茶碗,和我一起看着茶摊的热闹眯眼喟叹:
“是啊。”
“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像什么吗?”我突然说。
“什么?”但漠回答。
“你就像是看着麦子长成的老农!”我说。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们又小声地笑着,好似在分享着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蜜糖,甜到暖融融。
“我觉得我们做到了。”,我咬着蜜饯说,“做到我们之前以为的事情了,却又好像没有。”
“准确的来说,只进行了一部分。”,但漠也呷了口茶,“后面的事情你比我清楚,我不认为过于追名逐利是件好事。”
“不,不,你一开始的目的可不是这个。”,我摆手,“你可瞒不了我,我记得你在一次醉酒后和我说过。你说你要把政权交给人民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不想因为操劳过度而头秃,你可在意你的发际线了不是么?”
“说的好像你不在意一样。”
说完这话后他漫不经心地瞟了眼我,我正要反驳,却为他接下来一句轻飘飘地话而怔在原地。
“我跟你说,你再拽你可怜的头发就不会只掉那么一小把了。”
他甚至还比了比多少。
“你认真的吗?”,我不可置信地说,“我还是个孩子。”
“你?算了吧。”
我耸肩,嚼着五香瓜子,感受瓜仁的香气在味蕾跳舞。
良久,他又说。“对了。”,但漠托腮看我,“你不觉得你忘了什么吗?”由于他的语气,所以我仅仅是嘟囔了句我能忘什么,紧接着我顿了顿,瞪大眼睛看着他。
“好心提醒。”,他晃了晃手说,“还有几小时,足够你去到鹤峰山顺带来顿饭的时间。”
“我的天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天,我的伤还没好——”
“说的好像别人好了一样。”
“可我——”,我扯了扯袖子露出简单包扎过的手臂,“我刚刚给自己划了一刀——”
“行啦。”,但漠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陪你去。放轻松,虽然你打不过别人但至少能撑到最后一秒?”
“为什么你那么不相信我会拔得头筹?”,我问他,“看起来你们都不怎么相信我,我甚至不知道王牧尘为什么要给我报这个。”
“他的目的你会不清楚?”
但漠夸张地扬眉说。
“大概他不知道我一直是守王派?因为那的确太麻烦了……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掺和到这堆破事里出不来。”最后还要负责擦屁股,我默默诽腹说,还是不给报酬的义务劳动。
“听起来你的怨念很大?”,但漠蹲在房檐,“对于这几年的事情而言?”
“废话,谁乐意把自己的青春全都刻印别人的名字啊。”,我笑着吐槽道,“不过还是遇上了你们,天意而为?这谁知道呢。”
“那你后悔吗?”,但漠侧头看我,“后悔碰上我?一起赴汤蹈火也不回头?”
“怎会。”,我同样蹲在了房檐上,“如果我要这么想……我也不会帮你收尾那么久了。相信我,我绝对是知道你的事情最多且最了解的那个人。”
“也许我欠了你什么吧,不然为什么会碰上你,一碰就是赖了几辈子。”,我也笑,“你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做得好,兄弟。”
但漠不可置否地耸肩。
“我从未怀疑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