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还是在那里,就是在那个广场。
那个要了老命的广场。
一切麻烦的起源之一。
广场中央有篝火冉冉升起,火焰直冲上天,恍若直逼月亮。
那要远比月光明亮,也比月光温暖。
等我们到那里时人差不多都齐了,古老的洛隆萨(注:极北之地的传统乐器,模样介于贝斯和吉他之间,通常是木质的,音质透亮清脆[没错这就是我捏造的一个词怎么的:)])响起了它今晚的第一声。清透的第一声伴随着火中柴烧着的嘭响。
我从小怕冷,还特别反感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好像迈不开步子的样子,所以一般都是避着特别寒冷的地方。比如说极北之地啊,东北啊,俄国啊,北欧啊……这种地方要去也得等到天气异常炎热以后去避暑,不然我是不太会主动揽到那些地方去的活。
这次是意外,又不是我主动想来的。
这也就成了我第一次,第一次在冰天雪地里,围绕着冉冉升起的篝火,与周遭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手拉着手跳起来格罗维丹尼斯(注:就是一种转圈舞,不过跳起来很欢快,节奏感很强,女生需要的力量不输于男生,有点像弗朗明哥)。
说实话,我不太会跳舞,以前学的舞蹈都是被人强制性押送到舞房学的。更早以前我也没心思学这种艺术,因为它对身体的柔韧度要求很大,而且很需要节奏感。
最初是但漠,以“好歹你也是个贵族了要是在宴会上不会跳舞岂不是丢了我们的脸”的理由把我强押到舞房,老师是乐风灵。这丫头是有名的好脾气,结果一节课下来被我气得差点抡起枪追着打我。
然后是更好脾气的代亦。
……直接重操旧业拿起双刃就冲过来了。
再后来为了应付商业聚会,不得不学习交际舞,但学不熟,跳上几步就暴露了。
估计那个时候伊文婕琳也看出来了,于是乎,她主动走过来帮我解围。
多好一姑娘,虽然嘴有点毒。
在她的帮助下我也学了不少舞步,生怕踩着她。她直接就跟我说了,说:“越是约束越跳不好。你尽管踩吧,我踩回来就是了,反正我的这双鞋也不贵。”后来还是踩的疼了,穿黑鞋也没用,照样踩成灰的。我们左右一寻思决定就不穿鞋了,反正这样还能收着点力道,也能更深的记住舞步。
伊文婕琳是个很严厉且负责任的老师,她对于我也挺有耐心的,就推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聚会慢慢教我跳舞。
这样磕磕绊绊的,我也学了不少舞。
“你笑什么?”,希欧多尔问我,他顿了顿,嫌弃地说,“看起来好傻。”
我收敛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摆上脸的笑容。
“来。”,伊文婕琳拉起我的手,“让我们一起跳舞吧。”
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在什么地点,她对于舞蹈的热情总是长燃不熄。
要是没出那个意外,估计她会成为一位有名的舞蹈家吧。
要是没出那个意外……
“好啊。”,我说,我们逐渐走进人群中,勾手,“让我们一起来跳吧。”
先双鞠躬,随后抬手,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上,笑容趁着火光很是明艳。
“好啊。”
裙摆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