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个长辈,即使落魄,也不该听这个无权无势小辈的话语,顾连庭,枉我先前还喊他一声小叔。”顾梓梓眉目紧蹙,看着那逃离恐避之不及的身影,嗤笑道。
“不过是被驱逐出主家的人,自甘堕落便随他,只是顾九洲,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顾连庭对你唯命是从?”
顾子寒嗤之以鼻,神态倨傲。
“你们还是说说此次何事找我?”
顾九洲眉眼不曾对着他们,兀自坐了下来,气定神闲。
“你……”顾子寒气结。
顾梓梓静静打量着这位堂妹,如若不是她被赶出主家下放到这穷乡僻壤,必定会成为世家艳羡的名副其实的小姐,而非这般无名无实的活着,无人问津。只是顾九洲也没有他们想象的穷困潦倒无法支撑,她活得鲜明生动,甚至气势非他们能比。
顾九洲手上到底握着什么筹码,能让顾连庭听其差遣。
看来顾连庭这些年是骗了顾家那位新主母啊!突然有些期待那位自视甚高的所谓主母在见到这样风光恣意的顾九洲之时,会否气的面色惨败,当真是有趣。
收起幸灾乐祸的心思,顾梓梓正视着顾九洲,她忽而不想说话,便沉默不语品着茶,又一面拿余光打量顾九洲,愈发觉得新奇不已。
“不知所谓。”顾子寒被气得脸通红,他深知以这趋势顾九洲也不会如他料想般对他们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只好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你流放此处已多年之久,如今顾家添了新主母,主母念你年幼无知,特赦准你回到主家。但你必须将流蔓诡金奉还顾家。”
“流蔓诡金?也是你们可以肖想的?我怎不知,这些年的顾家已经进化成如此厚颜无耻的可憎面目。”顾九洲眼里寒芒愈盛。
“放肆,狂妄,那本属于顾家,当年老祖爷爷交予你母亲之手,不过是一时赏识,由她暂为保管,可不曾说流蔓诡金就属于你母亲,如今你也该归还了。”
“得流蔓诡金可凌驾于顾家家主之上,此物之重要,难怪你们不愿意透露给顾连庭。莫说我不知道流蔓诡金在何处,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的,你们不配,所谓顾家更不配。”
“哪怕是,以它换回你顾家嫡小姐的位置,也不愿?”顾梓梓眉眼带笑,盈盈间望向她。
而顾子寒气得说不出半字。
“这个位置还是留给你们争夺吧,它于我而言,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顾九洲觉得可笑至极,这个位置她未曾稀罕过,这些人是哪里的自信认为她会答应的。至于流蔓诡金,即是老祖爷爷交给娘亲的东西,断不会让顾家这群狼子野心得到。
“你交是不交,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穷乡僻野,可不管你的意愿如何,流蔓诡金,势必是要出来的。”顾子寒怒而挥手拍向一旁的镶金檀木桌。
顾九洲眉眼不曾抬起,只单手一挥,暴怒的顾子寒便被击倒在地。
“灵术。”顾子寒诧异道。
“仙门。”顾梓梓大惊失色。
此刻两人心思复杂,这顾九洲怪不得嚣张至极不将顾家放在眼里,原来她已经有了他们不可及的机遇——那是他们穷极一生也许都无法得到的。
“五哥,不可。”顾梓梓拉住想要上前与其硬拼的顾子寒,说道,“你我之力无法撼动她分毫,今日到此为止,一切事宜等回去之后禀报主母。”
语毕,拽紧顾子寒的胳膊不曾松手,顾梓梓眼底划过一丝担忧,她总自以为是,有一日却被看不起的人给狠狠打了个面红耳赤。
顾九洲依旧稳坐,不屑给他们一个眼神,手指轻扣桌面,道:“我说过,这些桌椅,比你们金贵,又怎可给你随意发泄破坏。”
“你……”
“五哥,我们走。”
顾梓梓硬生生拉着不配合的顾子寒走到门口,却是被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女孩给吓了一跳。
只见女孩粉雕玉琢甚是可爱,眼睛大大圆圆黑不溜秋的一顺不顺地盯着他们。
“走?走去哪呢,既来之,又何必离去,不若留下来陪我可好?谁让你们仗势欺人了,谁让你们这般欺负九洲姐了?”女孩声音稚嫩软糯,却无形地透着威压,让两人一阵头皮发麻,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
“小舞,让他们走,念他们初犯,且我也需要他们带话给顾家。”顾九洲温柔地看了眼凤小舞,“你们回去告诉他们,好自为之,否则步步紧逼只会引火自焚,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