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其实,本来就不太清楚。
于是,就在我逃开泯灭元素的攻击的那一刻,我便彻底偏离了本就错误的道路。
错上加错,希望能负负得正吧…
总之,我可不是路痴,哼!
我还是能感到悲伤,这就是我不像人类的地方了——我该微笑吗?还是苦笑?
不得不说,走路(迷路)还真是一个思考的好方式,这么一会儿,我居然就将许许多多的东西梳理了出来,将它们通通排出了头绪。
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我这一路的目标是救出伊布瞳,可是却在碰到泯灭元素后,这种愿望淡掉了许多——我还真是个骗子,随随便便就对小孩子许下承诺,然后随随便便就想要放弃。
我或许真的是个怪家伙,一会儿想复仇想得要死,一会儿却又被轻易地磨碎了意志,一会儿突然想要救下和骸相似的家伙,一会儿又突然想要去死。
或许我的人格(保护色)不止三层吧,哇塞,真开心,再来就可以打一桌了。
我还在无所事事地这么想着,走在或许是去救伊布瞳的路上。
我依旧在平原上走着,这个平原仿佛一望无际一般,遍布着战痕,炮火的痕迹历历却不可数,真是一个单调的地方——我只能这么形容。
人类种本就是一个白痴的种族,特别喜爱自相残杀。本来这种现象应该会不再出现的。
但是…
共生戒律的第二条:各种族的人对其余各种族进行攻击者直接剔除出共同体。
这时候大家的脑袋倒是转的挺快,狠狠地抓住了“其余各种族”这个关键词,不得不说,唯一神的这条戒律肯定是在对他们进行讽刺吧,结果,大家就这么理所应当地背负下了讽刺。因为,这是他们习惯的活法。
至此,
人杀人的时代还没有结束,人吃人的时代就来了。
时代还真是日新月异啊!
远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哨塔,虽然有些破败,但是上面点着一团火,火上没有魔法气息,所以不会是魔法火焰而是普通的火焰,如果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普通的火焰是无法燃烧这么久的,所以,这个地方一定还没有荒废。这个哨塔在这样的荒野上尤为突兀。
“我就勉强过去玩玩吧,看看有没有人,才不是打听路,才不是!”我自言自语着,不知为什么要解释,或许是给自己的另几个人格作解释吧——看起来搞笑极了。末了,我还再补了一句来加强语气“对,才不是!”
哨塔是石头堆砌而成的,呈圆柱状伫立着,木制的阶梯环绕着它排列上去,我尽管很小心地去踩在这个阶梯上,仍旧时不时就会把这个腐烂的木头踩破。幸亏我及时作出反应在脚下构建起石壁,这才使得自己没有直接坠到地面上。
使用大地之灵的力量时我可真是毫不羞耻,就这么把力量给掠夺了过来擅自使用了。丝毫没有因为之前抛下大地之灵而迟疑——可能是下意识地忘记了吧,人类就“没人性”这点可以算是优点。
再次从大地之灵那里得到力量我也不会震惊。毕竟,大地之灵并不只有一处存在,上次我所遇见的大地之灵只不过是那片区域的大地之灵而已,它的死亡,并不会影响到与它相同的其他灵。所以,我依旧可以借用灵的力量。
在我一步一步地向哨塔顶端前进时,黑暗中,两把匕首正蓄势待发着。
这个地区的天气真是怪异极了,时不时的就会变天,转瞬之间,巨大的风就刮了起来,带动着这片荒野里的砂石,使人睁不开眼睛。
浓烈的风中,夹杂着一丝杂质。
杀气?
空气之灵带来了敌人的杀气却没有带来敌人的位置,我立刻制造了几个闪电球围绕在我的身边旋转着。下意识地从右腰间拔出三柄匕首,战斗姿态就这么迅速地摆开了。
我的脚下仍是木制的阶梯,真要说我所可以触及的空间的话,甚至不到一平方米,在这样的地方我的战斗力绝对会被极大地压制。
瞬间整理出思绪后,我依旧半保持着战斗姿态然后猛地向塔顶冲去,三柄匕首挡住的地方几乎覆盖了百分之七十的要害,这也使得我前进的路上可以极大地避免突如其来的伤害对自己产生的威胁。
不过几秒,在快速移动的作用下我便冲上了塔顶,塔顶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如果作为一个战斗的区域来说也差的不算太多了,我压制住因为跑动而增快的呼吸,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对空气之灵的感应瞬间增强,我将空气之灵收集到的一切信息给捕捉了过来。
只要那个藏匿在暗影中的家伙一动,空气之灵就会让他暴露出位置。
那个家伙显然发现自己被发觉了,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但是,这没有用。
我闭上眼睛,引导着自然之灵将我周遭的所有事物记录了下来,使其全部变成了一个个坐标,然后在我脑中呈立体图构建了起来。
每个坐标上都有着本来就拥有的东西,或者是没有东西。比如我所处的这个坐标,正站着我,所以它是被一个实的坐标点,而我周围则没有事物,所以是虚的坐标点。
我在笑。
找到了!
那个明明没有事物,确是实的坐标点。
而那里正是,那个隐身的家伙的所在。
我跃起,右手反扣住匕首,狠狠地将它自上而下地劈去,左手的匕首横斩了过去,另一柄匕首则被我提前掷了出去。
果然,那柄掷出的匕首被击落了,空气之灵在波动,我能感觉到那个隐身的家伙后跳了开来。因为处于后退的过程中,所以脚没有踩在地面的对方无法再次做出闪避。
右手匕首斩击在了什么物体上,发出了金属声响。我不知道对方有多少武器,所以这是第一层保险——用自己的一柄匕首来试探对方的武器数量。
左手的匕首横斩也被阻挡了下来。那么果然,对方有第二把武器,这把应该是之前将我的第三把匕首击落的武器,此时正好经过了我右手匕首的攻势,争取到了时间让这把武器挡住了我的这把武器。
但是,这是我的第二层保险——让自己的武器与对方的武器对峙,使自己和对方处于僵直状态,无法首先退开对峙。不然,首先退开对峙的肯定会被另一方寻找到机会进行攻击。
那么,
“Gameover。”我喃喃着。
右腿迅速一转,猛击了对方的膝关节后方的柔软部位,我能感受到到那个身体向前方瘫倒了下来。我借住对方瘫倒下来的时机用匕首斩开了对峙,将对方的两把武器压制到了地面,自己则用双掌猛地按住了对方的肩膀,轻轻一跃,彻底将对方按在了地上。
那个家伙的能力似乎破除了,渐渐地显出了身影。
我正坐在这个家伙的腰上,一只手玩着匕首,把它当飞刀一样抛到半空然后接住,另一只手则按住了那个家伙的后脑。腰部和头部的关节被按住,使得这个家伙即使用再大的力气也无法站起。
那么,可以开始审问了——我是这么想的。
然后,一个相当孩子气的女声响起。
这个白的令人羡慕却又心惊的人类,
这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家伙,
这个有着纯白色长发的小个子,
这个身材娇小的可爱的女孩子,
用着超级委屈的声音哭喊着:
“你,欺,负,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