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穆和马仁义离开破废的商场,来到了大名鼎鼎的凯迪庄园。
通过马仁义的介绍苏穆大概知道了世界的近况。根据他的说法,他已经在那个奇怪的世界中逗留了半个月了。
血色布满天空,末日神徒降临带领掌控者军团屠戮了世界上四分之一的人口,那段时间仅仅持续了一个星期,被幸存者称为无法末日。在那段时间里除了由超凡生物们守护的聚居地以外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除了一些极为特殊的强大共生者,普通人类无论躲在任何地方都无法逃脱金属掌控者思维领域的侦察和捕杀。
幸存者当时最向往的地方就是一直坚持反抗的新人类军团和钢铁城邦。那里不仅有神秘强大的超凡生物守卫,还有人类世界最尖端的科技反重力城堡。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天空中的血光突然消失,有些人发现无线网络的封锁解除了。人们冒着危险返回城市中,取出那些商店里经年库存的智能手机和无线广播,树立起电视塔,重新构建通信设施。终于逐渐恢复了频道通信,通信频道只有一个,PM25.5。大部分纷飞在世界各地的掌控者军团突然从暴乱和杀戮中醒悟过来返回人类社会,共同抵抗起末日神徒。艾文达人的计划被公之于众,在人类社会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些知情者们后来统计得知,那些恢复人类意识的全部是第三态以下的共生体新人类,他们的身体结构已经与常人不同,部分器官组织完全金属化。但常年的生死拼杀也让他们的意志淬炼到坚韧强大,达到念动入微的境界。有些人甚至能跨出第二步,达到思维领域层次。这些新人类则追逐钢铁城堡,加入新人类军团,成为守卫人类的坚强堡垒。
但末日神徒实在太强大了。它们仍然掌握一部分亚生物机械,掌控者军团还在,没有完全崩溃。那些亚生物机械普遍拥有C8级合金强度,它们戒惧地捏碎了身体中的驾驶员,彻底化身为属于艾文达帝国的金属生命。它们依靠严密的战略手法和顶尖的单兵实力占据着一些城市和最重要的能源中心,使那些地方成为了具有不同危险度的禁地绝域。一旦这些战略目标被攻破,它们就分散开摧毁能源和地面设施,一度造成人类社会的能源紧缺。
直到科学官乐邦回归到钢铁城邦,人类才拥有了人工合成三等能源的技术。钢铁城邦投入大量资源在宇宙中建设数百个光能转换装置,传递回地面上被称为强能光晶体的三等能源,终于缓解了世界上的能源危机。
但那并不意味着地球是安全的。
潜伏在地球上的掌控者军团开始无规则地自主进化,甚至建造起海量的作战用金属机器人。它们在世界各地无孔不入,肆意破坏。由亚生物机械异化的怪物拥有种种神秘的能力,像霸占半个意大利的巨兽暗金泰坦,身高百米,面目狰狞,三头六臂,力量惊人;也有几乎与人类一般大小的刺客杀世界。它全身笼罩在可怕的黑色长袍下,总是出没在阴沉可怖的浓雾中。它有肢解和吞食人类身体的癖好,曾将被害者被肢解的完整骨头搭成血腥的高塔,高塔顶上是试图挑战它的共生着瑞丁盖格。他被钉死在骨塔上,圆睁的双目中喷发着无尽的怒火。
“死变态。”苏穆评价道。
即使在聚居地人类也惶惶不安。就在这种情况下,类似于卡萨尔这样的恶魔在世界各地悄悄兴起。他们劝说人类签订契约,蛊惑将赐予强大的力量,守护亲友延续文明的强大力量。
“投机主义者。”苏穆不屑道。
钢铁城邦号召重建人类文明,并在莫拜森林中围绕着建木建立起一座城市。从末日神徒那里人类得知艾文达远征军莫名其妙覆灭的消息,于是他们声称地球文明受到上帝的庇护。这座新建的城市被命名为神恋之城。
总算得到钢铁城邦的消息,苏穆心情大好。他出现的地方是美洲西海岸,马仁义在军政时代之前是华裔,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幸存者同乡,显得十分热情。他的妻子和儿女在无法末日中走散,于是听信了卡萨尔的话签订契约成为了恶灵骑士。这个奇葩用元素熔炼改造了自己的狗,与它达成了灵魂共识,于是当他变成恶灵骑士时,那只藏獒就会变成一只全身燃烧火焰的骷髅狗。他向苏穆抱怨,即使出卖了灵魂他也不敢从这座城市里离开寻找自己的家人。因为在城市的各个出口处镇守着可怕的怪物。其中最弱小的那个也能匹敌太古级超凡。
“世界果真变得一团乱。”苏穆说
苏穆告诉他,力量并非来自于魔鬼,力量来自于人类自身,要更均衡地掌握自己的力量。他启发他张开看透世界的六维视野压抑住伴随力量升腾起的暴躁和邪恶。终于使他的意志迈入思维领域的境界,锻炼出在人类状态下也能感受火元素的能力。马仁义越变得强大就越是惊异。
“你也是恶灵骑士吗?”他迷惑地问:“像是电影里演的什么引导者之类。”
“专注自身,能引导你的只有自己。”他说:“我早该认识到这一点。强弱不是力量的多少,而是拥有的怎样去运用。”
他们来到那个这座城市中最危险的高楼,看见一个身披银色盔甲的怪物。那东西基本人形,有十米来高,双手各持一把黑色重剑,重剑剑尖宽大,重心在前,剑身上遍布着锯齿。感觉到强大生命的注视,它戒备地弯下腰。
这是五等危险区域的太古级巨怪魔剑士,曾有亚生物机械组团攻击它,遇到了最崩溃的事:不破防。它的躯体密度巨大,脚掌向俩只小船,即使如此也深陷在水泥地板中。它挥动武器的气势无人能挡,当它的手臂抡动起来,哪怕全力启动的数以吨计的亚生物机械也要被砸飞出去。
“你是艾文达人?”苏穆开口就问。魔剑士的思维是断断续续的碎片,充满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和暴虐的气息,却没有任何思维和理性。苏穆认识到,这些变异的亚生物机械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和理智。
魔剑士咆哮一声挥动重剑敲在他身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剑刃刺穿他的衣服,却停留在他的皮肤外。苏穆顺着重剑挥动的方向往后飞了一阵,重重吐了口气。
他的躯体强度是D级,质量却是零。魔剑士拿剑砍他,就像拿锤子砸一块布一样。通过这一剑苏穆判断出来,这把剑强度在C2级左右。
因为锋利的剑刃已经被拍平了。
魔剑士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愣住了。马仁义在一旁看得呆住。
苏穆伸出手握住剑身。无尽的风元素滚滚而来,身体细胞中每一颗太阳都在熠熠生辉。
“风之传说的力量再弱。”他轻蔑地说:“还不至于C级强度的东西都掰不断。”
梆一声重响。他像揪橡皮泥一样从剑身上抓下一块扔到地上。那金属碎片落在地上,居然沉入地面数十米。
苏穆并拢手指瞬间插进魔剑士的胸腔。无尽的风元素向掌心汇集,很快形成一片微型的风之领域。
在暴风通古斯释放之前,他带着马仁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