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的明白,她若真心想害玉灵太后,她也没命活到今天。
玉灵太后听后,有些恼怒,不过想想刚才自己鲁莽的行为,确是是有些太失身份了,于是,她说道:“皇后,你还未做过母亲,等你有一天做了母亲,就会明白我的所作所为了。”
她这是在给自己的不讲理找理由。
颜如画听完她的话,只觉十分可笑,她敢说,母亲和母亲也是有差别的,同样是母亲,她的母亲孟碟那般的贤良淑德,而玉灵太后就有些太极端了。
“母后,你只要陛下这一个儿子,你很爱他,我知道。”她说道,她对夜清风的爱太过浓烈了,以至于怀疑到她头上。
玉灵太后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累了,这件事,你慢慢查吧。”
抛下这一句话,她便向外走去。
颜如画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她的背影里,有着无尽的孤独。
待夜清风忙完正事回来,颜如画便把今天的事情告知了他,夜清风听后,脸色微变:“如画,看来西家还有人在。”
他的这句话,让颜如画委实一惊,西家还有人在?
“西家不是早就绝后了吗?”颜如画问道。
夜清风却摇摇头,“我们所知道的,只有西家的男子,西家或许还有其他人,早就逃离了。”
颜如画若有所思:“那人可是在宫里?”
夜清风否定道:“西家最擅长安插细作,他们不会亲自冒险的。”
颜如画明白了,西家一向都是培养奸细,为他们做事,而要捉住幕后的他们,还是十分不易的。
“风,你若有时间就多陪陪母后吧,她现在很孤独。”颜如画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夜清风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好。”
他看着颜如画,良久,缓缓说道:“如画,母后有没有为难你?”
颜如画浅笑:“谁能为难的了我。”
他听到她这样说,才放下心来,“也是,我家如画最不好欺负了。”
两人都沉浸在爱情的美好中,为了解决西家那群祸害,颜如画自告奋勇道:“风,捉拿西家人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去做吧。”
反正她在宫里也闲不住,不如会会西家。
夜清风一向都尊重她,只要她开心便好,“西家人不好对付,你可要提高警惕。”
颜如画点头,这个,她自然知道。
夜清风的眼里满是深情,他的如画最是英雄主义了,若他什么都不准她做,她反而会十分不高兴,保不准还会耍起性子来,这样的女子,只能放养,圈禁不得,不过,她的安全,他是必须要保证的。
颜如画此刻正盘算着如何解决此事,却发现夜清风早已抱着她走到了塌边,他将她轻轻放在塌上,嘴角含笑:“在对付西家人之前,你是不是该犒赏犒赏夫君一下?”
颜如画环上他的脖颈,亦是深情款款。
皇上夜夜留宿鸾凤宫,可是羡煞了那群思春的宫女们,开始,她们还以为夜清风不在鸾凤宫留宿是不喜欢这个皇后,如今看来,哪里是不喜欢,分明就是喜欢到无法自拔。
人家一开始不留宿鸾凤宫,完全是为了先给皇后名分,这等九五之尊,还如此控制的住自己,让人怎能不羡慕这个皇后。
大周那边,皇上极玉俊病了,身体越来越弱,请遍了名医都无济于事,太子极千宇每天守在龙塌前,照顾着皇上。
皇上自知自己大限以至,便拉着极千宇的手,便咳嗽着边说道:“宇儿,父皇怕是要不行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治理好我们大周国。”
极千宇眼中盈满泪水:“父皇,你别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上看着他,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十分欣慰,他能有这么一个儿子。
而极千寒,却趁着皇上病危正在拉拢朝中的老臣,这是他独揽大权的机会。
极千颂也暗中集结势力,想着争夺太子之位。
极千润却想通了,皇子那么多,他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于是,他干脆坐山观虎斗,谁赢了,他便跟随谁。
皇上还没死,明争暗斗就已经开始了。
决已经辞官了,迎娶钱无忧后,钱无忧问他:“我整日与你斗嘴,为何要娶我?”
她想听的是,决就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天真可爱。
可决说出的答案,险些让她吐血,他笑的极为邪魅:“因为你有钱。”
因为她有钱,钱无忧只觉五雷轰顶,这个明决,爱财既然爱到这份田地了。
钱无忧转身就要走:“既然这样,那这个相公我不要了。”
决却拉住她,“别啊,这婚都结了,你可不能走。”
钱无忧干脆摊牌道:“我告诉你明决,我身上没有钱,你也休想打钱的主意。”
她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大,才吸引了这个万人迷恋的明决,没想到人家看中的竟然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钱,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明决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才说道:“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吓的。”
他虽然爱财,可他从不缺才,况且,他是何许人也,怎么会为了钱而卖身?这个钱无忧,还真的猪脑子。
钱无忧这才安静下来,“这还差不多。”不是为了她的钱便好。
只是,她还是有一种被人骗了的感觉,因为,刚成亲,决就要去应国。
钱无忧死活不依,说,就算要去,也要带上她一起。
决顿时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来,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说应国贤才那么多,你去那里做什么?”钱无忧嘟囔着。
决回道:“当然去当应国的国师了。”
钱无忧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烧,便说道:“你这是在做梦吗?”
决瞥了她一眼,自信满满:“是不是在做梦,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钱无忧的眼里满是狐疑,一国之师啊。
鸾凤宫里,有侍卫来报,说是发现了宫女飞飞的尸体。
颜如画赶到出事的地方,见那宫女飞飞是从一处长满荷花的水潭里捞出来的。
水潭很深,荷花茂盛,难怪找了这些时日才找到她的下落。
水潭一向不容许宫女们靠近,可见,这真的是有人故意害死了她,在拴上石头,将她抛入了水潭当中。
因为宫中宫女众多,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所以,那人才敢如此大胆。
这件事情与那毒药迷失有着关联,不容小觑。
玉灵太后知道宫女飞飞的死讯后,心里十分不安,这宫女一死,那毒药的线索可就断了。
颜如画却像个没事人般,在宫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专门带上宫女出宫。
宫外,偏远一点儿的地方,有农民在哭泣,那哭声甚是凄凉。
颜如画穿着普通,一般人是认不出她的。
她问那些农民道:“你们为何哭泣?”
哭泣的农民有许多,他们其中有些人自顾自的哭着,不理会颜如画,有的则对颜如画说道:“今年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在庄稼里投了药,将我们的庄稼全都毒死了。”
另一个农民则说道:“这庄稼一死,就没了收成,这不等于要我们的命吗?”
颜如画听到他们的哭诉,心里顿时一凛,竟然用祸害庄稼的方法来祸害应国的百姓,还真的好大的胆子。
“你们没有报官吗?”颜如画问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一无所知?
有百姓摇头叹息:“官是报了,可抓不到凶手,就算抓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庄稼在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那百姓边说着,边叹着气:“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好皇帝,我们本想着,这下日子总算好过了,谁曾想,竟然发生这等祸事。”
这样的打击,对于靠粮食吃饭的百姓实在是很大,颜如画十分怀疑那投药之人的心思,大片的农田,若投药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那么,这药是怎么进入田里的呢?
“老伯,我能不能看看您的农田?”颜如画问道。
那老伯指了指自己的田地:“在那,自己去看吧。”说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颜如画走到了那处农田里,低头审视了许久,她发现,农田里的药物十分均匀,这样下药,需要很大的功夫,所以,她认定,药可能出现在了灌溉用的水里。
她问一旁的老农道:“你们都是用什么水灌溉农田的?”
这是关键。
老农告诉她,那农田的水,都是从河里引进的,那河水比较浑浊,所以,人们只是用来灌溉田地,从来不喝。
颜如画这才摸出一些头绪来,看来,问题就出现在河水上了。
待她找到那处小河,她捞了一些水上来,仔细的观察了良久,倒未发现有何不同。
这条小河紧挨着应国曾瓜分出去的城池,如今那座城池,已隶属商国。
这条小河虽然不大,但各处的小分支河流却不少,它就那样伫立在两国中间,将商国的城池与应国的城池分散开来。
颜如画将那河里的水找器皿装好,便去找了个大夫检验。
那河水经过检验后,大夫脸色十分难看,他对颜如画说道:“姑娘,这水里有毒。”
颜如画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毒?”
那大夫摸着一把花白的胡须,连连摇头:“老朽虽然行医多年,但却不知这毒药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它药性较慢,不易被人察觉。”
药性慢。
颜如画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宫中的那起事件,看来,她要让御医好好瞧瞧这是什么毒了。
在此同时,颜如画告诫那些受害的百姓们:“你们千万不要在用那河里的水了,那水有问题。”
那些百姓听后,只觉毛骨悚然。
庄稼意外枯死这件事情官府也是报告给了朝廷的,只是底下的人没有查清楚真相,不敢轻易决策。
这一次出行,路途比较遥远,颜如画便只能住宿在客栈里。
夜里,客栈十分的宁静,宫女凡凡与宫女叶叶同住一个房间,颜如画自己住一个房间。
夜,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简单的大床上,颜如画看着如银沙般的月光,心里很难平静。
远处,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她警惕的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