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的告示已是人尽皆知,人们果然如夜清风所说,宁愿打破常规,也不愿看到逆臣谋逆,江山易主。
卫国丞相见自己的计策有了效果,轻舒了一口气,当真是一步险棋啊!
肖云在得知卫王派人到处贴告示后,气的将兵符摔于地上,他安插在军中的人好不容易才偷出兵符,本以为他这样就可以号令三军,将卫国的皇宫拿下,谁曾想,那个卫王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下了这等告示,若告示反响小也就罢了,可那告示让全卫国人都团结起来了,这仗他还怎么打?
长门堂主那边看到告示才明白夜清风那话里的意思,原来,还真有人要谋反。
肖云已是气急攻心,拿不下卫国江山,他又拿什么去和夜清风斗,而此时让他高兴的事马上来了,凤琴公主飞鸽传书给他,说夜清风与颜如画不在应国,这个消息,让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上天还真的对他不薄,夜清风不在应国,他正好有拿下应国的机会。
他非常清楚,夜清风这个时候不在应国,那么,他一定是来到了卫国,为了找到夜清风,肖云派手下的四下打听夜清风的消息。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一个除掉夜清风的方法,于是当即画了一副夜清风的画像,来到了长门。
长门堂主林郁长似早就料到了肖云会来长门般,他对肖云说道:“阁下找在下又有何事?”
肖云见林郁长与上次他见时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但想到长门是个只认钱的地方,便拿出夜清风的画像说道:“堂主,我要你杀了这个人。”
林郁长看了看夜清风的画像,露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这个人在下不敢动手。”
肖云面露狐疑,嘴上却说:“这天下还有堂主不敢做的事吗?”
林郁长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之气:“在下也是人,不是神,自然有害怕的东西。”
肖云听着林郁长的一席话,猜出他定然是知晓了夜清风的身份,但林郁长连去屏国皇宫都敢,又怎么会怕身在卫国的夜清风,想来长门一向认钱,林郁长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为的不过是想加价罢了。
肖云想着要洒落出去的银子,便狠了狠心,开口道:“堂主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堂主能帮在下完成此事,在下付多少银子都在所不惜。”
林郁长听完肖云的话却笑了,笑他的痴,他长门是什么地方,虽认钱,但也不是不要命的主,天知道那应国的皇帝有多大的本事,这么没有把握的事,他才不会去做。
林郁长依然摇摇头:“阁下就算出在多的银子,在下也办不成此事。”连那震慑八方都西腾都败在夜清风手里,他才不会去冒那个险,他还是保命要紧。
肖云本以为凭长门的实力,定然能除去夜清风,却没想到林郁长竟然推三阻四,让他就算有银子也无从收买。
“在下还以为堂主是何等厉害人物,今日才知,堂主也不过如此。”肖云有些气恼道。
林郁长根本就不在乎他所说的话,反而对他说道:“长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你说的这个人,在下都不敢动,在下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免得引火烧身。”林郁长说这句话时,也没给肖云好脸色。
肖云不悦的走出长门,不就是刺杀夜清风吗?他林郁长不敢,他难道还没有办法了不成。
只是他不知道,自他离开长门的第一步起,就已经被长门的人盯上。
夜清风彼时正在与颜如画欣赏着卫国的美景,颜如画边四下走着,边买了许多卫国独有的首饰,她拿起一件镂空孔雀展翅簪子,递到夜清风面前道:“风,你看卫国人的手艺真好,这孔雀做的就像真的一样。”
夜清风打量了一眼颜如画夸赞的簪子,只见那金色的孔雀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它挥舞着一双绝美的翅膀,眼神柔媚,似要奔向自己的心上人般,他夸赞道:“这孔雀的确不错,栩栩如生,很配你。”
颜如画十分喜爱的问好了价钱,付给了店家银子,店家十分有礼貌的包好了簪子递给颜如画。
别国的街道上多少都有摆摊的商人,可卫国却没有,卫国的街道十分宽敞,却格外干净整洁,所有买东西的商贩都要有自己的铺子,铺子的上方都写着各铺子的名字,简单明了,一目了然。
颜如画问那首饰店的掌柜:“你们卫国为何只有铺子,没有摊位啊?”
那掌柜十分客气的对颜如画解释道:“这是卫王下的规矩,说是街道就是用来行人的,决不能摆放物品,所以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必须要搬到铺子里。”
颜如画听后觉得这样倒是挺不错,街道的确格外的宽敞,而且就算有人在街上打斗,也丝毫不会影响到铺子。
刚想到这里,却见那掌柜深叹了口气:“这有铺子虽好,但做生意有多了一份开销,生意有些不好做啊!”
颜如画听后不由安慰那掌柜:“凡事无有利就有弊,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你开销虽大了些,但东西却能保证不被风吹日晒,质量上去了,价格也便跟着上去了。”
掌柜听了颜如画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也不在烦恼。
走出那间铺子,夜清风便轻轻笑道:“想不到我家如画关心的事情还很多啊!”
颜如画浅浅说道:“为了应国能更好,我便只能委屈自己多多取别国之长,补应国之短喽。”
她不会放过任何能让应国进步的机会,夜清风浅笑着帮她拎着东西,他家皇后太强大。
将买好的东西放在他们的马车上,颜如画便开始哼起了歌,出来散心的日子真好,尤其是有她心爱的人陪伴。
让颜如画十分不解的是,夜清风竟然在卫国境地弹起了琴。
琴声缭绕,很快便将暗处的肖云吸引了过来,他如今是卫国朝廷要缉拿的要犯,不敢抛头露面,只得带着面纱。
他吩咐手下的刺客将夜清风等人团团包围,他今天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夜清风,只有这样,才能解他这些年的心头之恨。
无数刺客向夜清风刺来,刀光剑影里夹杂着无数的怨恨,看着那无数纷涌而来的刺客,颜如画不由感叹,夜清风还真是个危险人物,她陪他来趟卫国,都能遇到追杀。
夜清风带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肖云的人再多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早有准备,暗处,还藏了无数名弓箭手,能趁着夜清风不备之际,给他致命的一击。
两方正打斗的厉害间,暗中的弓箭手纷纷射来毒箭,那阴狠之势,似要毁灭一切。
然而另肖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弓箭手后面还埋伏着一群人,那群人是夜清风的人,他们将那些弓箭手全全拿下,让肖云无计可施。
肖云嘴角露出讥讽一笑,林郁长不帮他,他还有办法,他早就让人在林郁长哪里偷到了长门的致胜法宝,飞火谏,只要他扔过去,保证一片火海,到时候死的可不止夜清风一个了,他身边的侍卫,通通都会死于火海。
想想他就觉得格外解气,“夜清风,你以为你故意抚琴引我出来,在暗中又安插了人手,你就能胜吗?今天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间地狱。”他喃喃自语着,自身上掏出一颗圆形物,向夜清风的方向扔去。
然而,预想中的毁灭性的火焰并没有燃起,那飞火谏落在地上竟无丝毫反应,肖云不信邪,便又扔了一颗,依旧没有反应。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所拿的飞火谏是假的。
而彼时,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衣,面容冷的宛如千年寒冰。
“阁下真是好算盘。”一个声音在肖云身后响起,肖云猛的回头,正对上林郁长的眼睛。
林郁长看着肖云,恨恨道:“阁下竟然打飞火谏的主意,胆子还真是够大。”
肖云亦是不服:“堂主竟然用假的飞火谏设计。”
林郁长冷哼了一声,看着肖云,宣誓着主权道:“国师大人,你把我们长门当什么了?长门岂是你能随意偷走东西的地方。”
长门众多高手的威严不容置疑,肖云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偷东西,这已经触发了他的底线。
肖云已知林郁长是故意放水,他未想到,林郁长竟然知晓他的身份。
而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有一大队人向他这边行来,那些人是卫国的士兵,领头的是卫国的丞相。
丞相也是刚接到有人报案,说是发现了城外的一个地方有一匹可疑之人,他想一定是肖云,便赶了过来。
待看到眼前带着面纱的肖云时,他不由嘲讽一笑:“哈哈哈,肖云,你以为你戴个面纱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他与肖云同朝多年,他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肖云见丞相带人前来,丝毫不退让:“丞相果然最爱落井下石,如今见我这样,更是小人得志了。”
丞相虽然气他说的话,但一想到他成了阶下囚,他心里就格外高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绑了他去领赏,他指挥那些士兵道:“把逆贼肖云拿下。”
那群士兵听令向肖云而去,肖云武功高强,却寡不敌众,他的手下都在与应国的侍卫们交手,根本就顾不上他,他死都想不到,他会有这么一天,他没有败在夜清风手下,却被丞相钻了空子。
他被丞相绑了带回了皇城,他手下的那些刺客也都没了斗志,纷纷落荒而逃。
丞相眼睛尖的很,早就看出了与肖云交手的是应国人,他可不想多事,便装作没有看到夜清风,绑了肖云就极速离开了。
混乱过后,长门堂主林郁长也早已没了踪影,地上已是一片狼藉,颜如画兴奋的对夜清风道:“风,肖云被人抓走了,你说他会不会气死。”
肖云没能败在夜清风手上,却被别人钻了空子,他一定会气的发狂的。
夜清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知道,肖云的人生已经完了。
林郁长是派百姓去报的案,这事他不能直接参与,因为他在肖云手上有把柄,那便是屏国行刺一事,奈何他长门再有本事,也不敢真的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