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富丽堂皇的米家庄在短短几天里就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被大火烧的仅剩无几的瓦砾让人见了只觉遍身生寒。
他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的厉害,完了,米家庄的一切都完了,他的夫人也完了。
米雪看着米家庄如今的模样也是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她流着泪问米老爷:“父亲,咱们米家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曾经那个让无数人羡慕的米家庄呢?那欢声笑语的米家人呢?怎么通通都没了?这样大的打击让她无法承受。
米老爷懊悔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满是怨气道:“肖云,一定是肖云,一定是他干的。”
他一提起肖云,手都是颤抖着的。
米雪不敢相信父亲的话:“肖云哥哥,怎么可能?”她才不会相信肖云哥哥能做出这种事来。
米老爷大喝一声:“怎么不可能?那个肖云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我们米家,你被捉去应国,我去找他要人,他竟丝毫不顾及你的死活,还对我恶语相向,米雪,他就是个骗子,他就是个骗子……”
米老爷越说越激动,想想米家庄如今这副惨状,他就恨不得扒了肖云的皮,抽了肖云的筋。
米雪更是不敢相信父亲的话,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一步。
米老爷颤抖着爬起身来,米雪拉住他:“父亲,你要去做什么?”
米老爷一把甩开米雪,斩钉截铁道:“我要去揭发他的真面目。”
米雪想要拉住米老爷,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拉他了,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肖云哥哥,你真无情。
米老爷跌跌撞撞的终于到了皇城,他对守门的士兵说有重大事情要告诉陛下,还说自己手里有足够的证据。
士兵前去报告卫王,卫王便宣他进宫面圣。
米老爷进宫后便把肖云曾在宋国掏出来的贴身物品呈给了卫王,卫王看后略皱了皱眉。
米老爷庆幸自己在去应国之前把最重要的东西带上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揭穿肖云。
卫王听了米老爷的一番言辞后,拍案而起:“什么?你说国师是宋国皇室留下的妖孽。”
米老爷肯定道:“是的陛下,国师就是宋国的二皇子。”
卫王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难怪肖云当时来卫国时,声称自己是孤儿,无父无母,原来他是宋国的皇子。
一旁的丞相也是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肖云竟是宋国的皇子,丞相平日里就与肖云不和,有这么个让肖云身败名裂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他对卫王道:“陛下,依臣看,国师即是宋国的皇子,却来卫国谋事,想来是没安好心呐。”
此时米老爷趁热打铁道:“陛下,因为草民知晓了国师的身份,国师就要杀草民灭口,国师不但烧了草民的米家庄,还将草民的家财一并掠夺啊,陛下若不信,去一趟米家庄便知。”
丞相一听米家庄被灭,更是有胜算将肖云彻底打垮,他急忙对卫王道:“陛下,国师单是以假的身份糊弄陛下就已经是欺君之罪,如今竟然还杀人放火,更是罪加一等,陛下定要严惩国师,以证卫国尊严不可亵渎。”
卫王勃然大怒,立即派人去米家庄查看实情,米老爷跪在地上是满脸的冤屈。
卫王有些不惑道:“国师是皇子,米员外是从何知晓的呢?”
米老爷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急忙编慌道:“陛下,这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草民的女儿自小便贪玩,性子顽劣,有一次看到国师后,便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草民之所以能知晓国师的身份,全是小女告知的。”
卫王还是不太相信,便问米老爷道:“你既然早知国师的身份,为何隐瞒至今?”
米老爷连忙答道:“陛下,草民不是不想上报朝廷,实在是没那个胆子,这次,若不是草民家遇害,草民还不敢来皇宫啊陛下。”
卫王想想觉得他一届商人,却能知晓国师的身份,看来也是不简单,他对他也有些起疑,但却未在问下去。
待官员们视察米家庄归来后,米家庄的惨况与米老爷所说无二,丞相更是不依不饶:“陛下,必须严惩国师。”
卫王心中已是知道该如何做,便命手下的官员前去把肖云绑来。
米老爷轻舒一口气,他米家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丞相面无表情,心里确是高兴坏了,能除去肖云,可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
米老爷本以为卫王会放他离开,哪知卫王却派人将他暂压了起来。
米老爷表示不服:“草民什么都没做,陛下为何要关我?”
卫王眼神精明:“米员外,你的说辞让朕有些疑惑,朕会查清此事,你若真清白,朕自会放你出去。”他身为帝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官兵们来到肖府后,便见肖云已经没了踪影,肖府也是一片狼藉。
官兵回朝复命,肖云的突然消失,让卫王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也更加确定他的居心。
而此时,夜清风与颜如画就站在离肖府不远的地方。
颜如画十分不理解肖云的所作所为,肖云先是收买长门的人去屏国刺杀屏王,又烧了米家庄,掠夺了米家庄的所以财产,如今又没了踪迹,他这般做,难道是有了自己的势力?不在怕卫王了?
夜清风拉着颜如画的手,找到了长门那个是非之地。
长门堂主林郁长看到颜如画时,不由说道:“姑娘,怎么是你?”
颜如画也不答话,林郁长便看向夜清风,他只觉夜清风器宇不凡,想想那天他派人跟踪颜如画时见她进了皇宫,他便隐约猜到了夜清风的身份。
“贵客来长门可是有什么委托啊?”林郁长开门见山道。
夜清风淡淡道:“在下来卫国是想来请堂主将长门搬到应国。”
林郁长有些疑惑,长门可是是非之地,旁人避而不及,他却来请他将长门搬到应国,还真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阁下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可在下在卫国多年已是习惯,不愿搬离。”林郁长直接拒绝道。
夜清风好似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便道:“若是卫国江山易主呢?堂主是否还会继续待在卫国呢?在下只是给阁下提个醒,其余的还需你自己定夺。”
夜清风的这番话让林郁长陷入沉思,卫国江山易主,在他看来,卫国朝中一向平和,并没有朝臣要谋反啊,怎么会江山易主呢!
还未待他理解透夜清风的意思,夜清风便带着颜如画离开了长门。
卫国的朝廷一向没有内战,但朝臣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也是大有人在,颜如画也猜不出夜清风要请她看一出什么样的好戏,但直觉告诉她,这场好戏一定和肖云有关。
卫王自找不到肖云后便加大了对皇城的防守与搜查,不肯放过丝毫的蛛丝马迹。
丞相忧原本的高兴变成惶恐,他对卫王道:“陛下,国师掠夺了那么多财产又突然失踪,若他有意谋反,那可就麻烦了。”
卫王十分头疼的说道:“爱卿所言甚是,朕也是担心此事啊!”
卫王在召人传来卫国的大将军时,大将军跪在地上满脸的羞愧难当:“陛下,臣有负陛下所托,臣最该万死啊。”
卫王一听大将军说出这等话,心里暗叫不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平静:“将军此话怎讲?”
大将军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连磕了几个响头后,哭丧着脸说道:“陛下,兵符不见了。”
什么?
晴天霹雳。
卫王瘫坐在龙椅上,气息也变的不稳起来,在抚了抚胸膛的不平后,他大喝一声:“还不快去把兵符找回来。”
各国的兵符最为重要,可以统领三军,如今兵符没了,这不是要命吗?
大将军急忙退下:“是。”
丞相一时傻了眼,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看肖云的笑话,如今看来,卫国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
急中生智,丞相道:“陛下,若兵符落入肖云手中,怕是就有大麻烦了,臣倒认为陛下现在可以下一道圣旨,方可解卫国燃眉之急。”
卫王看向丞相:“爱卿的意思是?”
丞相狠了狠心道:“陛下现在就下旨告知整个卫国,卫国的兵符被偷,让卫国士兵都以圣旨为天,不要听从拿兵符之人的调用。”
卫王听了丞相的建议深叹了一口气:“这兵符历来都是各国统领三军的圣物,规矩岂能轻易修改,况且,朕有意修改,朕手下的将士们会听从吗?”
丞相挑眉:“圣命难为,卫国只要有陛下在,陛下就是卫国的天,将士们若敢不听,便严惩不贷。”
如今之际只能用这种方法了,丞相可不想让肖云占了这卫国的江山,骑到他的头上去。
卫王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深叹了口气,他当即按丞相的意思下旨,并四下张贴榜文。
榜文的意思大概是,国有逆臣,有意害卫国于不利之地,要众将士们誓死保卫皇城,不听从有兵符之人的调遣。
皇城外,夜清风与颜如画看到张贴的榜文时,既觉得可悲又觉得可爱。
这样的榜文,颜如画还是头一次看到,各国都严格遵守军规,卫国却在这个时候四处张贴这样的榜文,这样的做法让颜如画越发对那个卫王感兴趣了。
“风,你说这卫王是怎么想的,这死规矩都能改,也怪难为他的了。”颜如画边笑着边说道。
夜清风倒是对这些榜文格外的赞扬:“起初我还以为只要肖云一反,卫国必定会江山易主,如今看卫王的做法,怕是要让肖云失望了。”
颜如画抬头看着他:“风,难道你认为这个方法管用?”
夜清风十分赞同:“这卫王还真是与其他的帝王不同啊,他能放下面子,四处张贴这围护卫国的告示,这样的告示虽然破了规矩,却最能激起人们对太平的向往,这次肖云怕是惨了。”
这样的告示就能救卫国与危难,颜如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与时俱进了。
卫王这是要打破常规啊,看来,以后能号令三军的不一定非得是兵符了。
“这次来卫国总算没有白来。”颜如画看着告示对夜清风道,“我从卫王的身上总结了一个道理。”
夜清风宠溺的看着她:“什么道理?”
颜如画侃侃其谈:“人啊,不能总是抱残守缺。”
夜清风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我家如画就是聪明。”
有路过的人看到这两人恩爱的模样,着实被惊艳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