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山兵的注意力全在宝石上,见时机成熟,至诚猛的来了一记扫荡腿。拿着宝石的那个山兵中招快要倒地时,至诚一个翻身起来从背后顶住他,拿起枪就是一阵还击,当场造成两名山兵毙命,剩下的三人边还击边躲入灌木丛中,结果子弹全打在那宝石的山兵身上,至诚一个闪身也藏了起来。
短暂的交火后,深山中再次陷入宁静,至诚迅速窜到茂密的灌草丛中找好掩体,将身体隐藏在暗处,目光在林间游弋捕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后发先至以静制动才是兵家之道。
此刻,至诚的眼中是秋水般的波澜不惊,仿佛狭路相逢的绝世剑客在决斗时的无畏,不是孤注一掷,而是必胜的心境!
闷热的丛林里安静的没有半点声响,只是偶尔会有寂寞鸟儿的鸣叫划破林间的静谧,至诚轻轻伸手扒开面前的几株枯草,侧过脸细细聆听,耳边传来常人难以听见的声响,是人快速移动摩擦草叶发出的细微的声音!
众人借助月光都在仔细寻找对方的行踪。至诚动用神力将小石块四处乱砸,山兵紧张过度,毫不犹豫朝有动静的地方开火,结果暴漏的目标,至诚朝有枪光的地方连开数枪将剩下的三名山兵全部解决。然后经尸体全部丢入山涧中,在这里毁尸灭迹真是太容易了。
至诚经过仔细的确认在没有人跟踪自己,才拿着枪放心离去。
缅北的原始森林,天晴一阵雨一阵的,不一会暴雨随风飘过山去。雨后云开,射出皎洁的月光。
想不到他奇迹般地爬过那座山梁!回望巍峨的大山,气势磅礴云飞雾度;一座白铁皮屋顶出现山腰处。
药店老板是印度人,腰扎蓝格波索,见至诚一身疲惫、满脸血痕,吃惊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得懂英语,至诚有气无力讲完经过,并开出药方,问能否帮忙雇辆车?老板深表同情,瞥眼处方感到惊讶:“原来先生是医生?”
至诚点点头,将钱付清。碰见同仁,老板十分激动,高声叫来伙计:“快开车送这位先生回家!”递上包好的药一直送他出门,“先生救人要紧,我们来日方长!”这时车嘎地停在门外,载上至诚快速朝小村庄走去。
轿车在盘山路上风驰电掣般奔驰。至诚归心似箭,仿佛进入时光隧道,听到死神的足音,在向大夫人步步紧逼——高烧不退、严重脱水、并发症恶化,其生命像被狂风吹曳的油灯!
时间变得太漫长了!至诚心急如焚地催促。司机已经将油门踩到底。一旦村庄闪现,他眼睛蓦地一亮,指着秦爷的木楼惊呼:“快停在那里!”
此时的苏荃已经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众人围在床边焦急无比地看着至诚喂药,期盼大夫人无事,否则大头领怪罪下来这些人都得陪葬不可。
至诚送完药,用气功将药力快速分散,使其在短时间让身体吸收。经过15分钟的运气,至诚早已大汗淋淋,而大夫人高烧已退,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众人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不住称赞至诚医术高明。秦爷更是钦佩自己的眼光独到,能与至诚结交。
接下来几天,至诚都在喂药运功,大夫人一天比一天精神,气色比来之前要好了不少。至诚突然发现大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急忙与其拉开距离,转为别人代味,她可是土匪头子的女子,至诚非常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小山村坐落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中。早晨,雨后阳光刺眼,酥软的泥巴路像发酵的,蒸发出草根、牛粪味;古道上,马帮铃声叮咚,像队挂着酒瓶悠晃的醉汉。
山坳里,鸡鸣狗吠传过几座山;其间,耀眼的白铁皮屋顶、松蓬的茅棚、孤零的竹楼,快被绿草树木淹没;民居背后,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在怒放。
至诚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仓惶穿越边境,以及铺天盖地的灌木棘草,沿着茶马古道来到这里。举目四顾,他仿佛误入歧途,茫然不知所措,到底易容术在那里?
突然,村中传出嘹亮的牛角号,其声惊心动魄!接着鼓锣齐鸣、“哦嗬”声如潮!身穿稀奇古怪服装的土著男女蜂拥而来。这里是异国边陲蛮荒之地,他想起黑风山寨土司用活人祭神!
至诚想逃避已经来不及了!在尖利的金叶声和象脚鼓声中,年轻女子围圈一哄而上,伴随阵阵“哦嗬”声,像一群山鬼跳得踢踏震撼;其节奏整齐明快,步法颠三倒四,却有说不出的美妙。他醒悟过来,这是山寨著名的花妖舞,以跳得激荡人心著称!
蓦然他眼睛一亮,圈中有位高挑匀称的靓丽女子,与其他草裙羽衣的土著女子相比,她头饰千姿百态,华丽的傣装光彩夺目,不是大夫人苏荃还会有谁;其舞姿优美如风中杨柳,眉眼灵性带着坏笑,像雨后山崖的罂粟花。土著男子们眼睛发直,盯着翩翩起舞的她,拍掌合节“嗬嗬嗬”地喝叫。
这阿妹的花妖舞跳得人魂驰神往,他沉浸其中,看得着迷。突然水铺天盖地泼来,女人们如山鬼惊叫四散,端起面盆追逐、嘻笑,个个被泼成落汤鸡。苏荃仍在圈中如痴如醉地跳,在男青年泼出的阵阵水帘中,她华丽的傣装湿透,紧贴钩魂摄魄的身材,像出浴天池的女神!突然,她端起面盆冲出水帘,男青年故作一哄而散,继而缓步回头,引诱她追过来;可是一旦追上,她面盆只虚晃一下,水并不泼出,叫人好遗憾的。
至诚一下明白过来,今天是阳历四月十五日的“泼水节”,也是中缅傣族的大年初一。全民信仰佛教,但原始宗教活动亦较普遍,如祭祀寨神、寨鬼、农业祭祀、狩猎祭祀、灵物崇拜等。傣族泼水节又名“浴佛节“,是傣族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柬埔寨、泰国、缅甸、老挝等地区也过泼水节。泼水节源于印度,随着佛教在傣族地区影响的加深。男女老少穿上节日盛装,而妇女们则各挑一担清水为佛像洗尘,求佛灵保佑。“浴佛“完毕,人们就开始相互泼水,表示祝福,希望用圣洁的水冲走疾病和灾难,换来美好幸福的生活。而这一盆水尤为重要,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情意和深情的祝福,这也是苏荃一直没有泼出的原因。
这异域风情和男欢女爱,确实太美了,叫他伫瞩目,流连忘返。不过,至诚喜静,只是观望一会儿就往回走。
苏荃虽然被一群人簇拥着,但还是时不时看看至诚,见他要走,这才着急了。端着水冲了上去。
此时至诚的心思全在如何寻找易容术上,只觉大雨从天而降,将其浇成了落汤鸡,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脸疑惑,没有下雨啊,转头一看只听一阵哈哈大笑,苏荃被逗的前仰后翻。
“你……”至诚有些不知说什么好,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在说泼水节基本都是用手撩水,哪有她这样。
“你什么,我泼你了,你就没有表示吗?”苏荃见至诚的傻样,轻笑道
至诚反应过来,陪笑道:“大夫人病刚好,还是不要着凉。”
“书呆子!”苏荃被气的叉起腰
旁边的女仆人看出了什么,急忙跑过来递给至诚一盆水,小声提醒道:“别惹大夫人生气。”
说完,狡黠的看了苏荃一眼,吐了吐舌头。
苏荃刚说完一句“就你多事!”哗的一盆水泼向自己,只听至诚赶忙向女仆提醒:“快带大夫人回屋换衣服,以免着凉。”
“书呆子,这是你的第一盆水吗?”苏荃虽被淋了个全身透,可没有半点生气地样子
“是……怎么了?”
至诚看着面带微笑地大夫人有些不解,难道这泼水还分第几次吗?
“那就好,那就好。”
大夫人苏荃没有多说什么,高兴地离去。
至诚望着苏荃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从其眼神中似乎看出点什么,但他清楚这里的女人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有权利又漂亮的女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秦广发的声音:“哥们,我可找到你了。有一批石料需要鉴定一下。咦,你被人波水啦,这可是好事。”
至诚在回去的路上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秦广发皱着眉头向他解释这第一盆水在当地的重要意义,至诚吓懵了,寒毛倒竖,背上凉嗖嗖的!据说泼水节有项习俗,姑娘将第一盆水泼向心爱的人,男青年回敬就算定终生。大夫人早已贵为人妇,难道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还是想用美色拉拢自己。见至诚沉默,秦广发还提醒要离大夫人远一些,那个女人心机很深,又是大头领身边的红人,千万不要再去招惹。
秦广发是个明眼人,他看出至诚的潜力非凡,不想让他过早掉入权利的深坑才善意提醒,况且现在的形式也很不好。
泼水节过后,大夫人苏荃就要启程会寨子了,随行的还有秦广发数人。每年这个时候,各个小头领都要回寨子里汇报工作,听从大头领的安排,相当于开会。这次由于至诚立功,所以大夫人命令他也去,领取大头领所发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