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爆”
震天巨响,挟着巨大威势突袭的爪印瞬间破碎,能量风暴向着四周溢散,带起阵阵风旋。
“有两下子,我有点相信子腾说的话了,再接老夫一招。”杜如思本来听了孙子的话,将信将疑,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孙子是块什么样的料,说不好又是惹出什么祸让自己来善后,只是牵扯到玉天之死,不由得他不认真。
说话间,一双肉掌已然袭到云驭风身前,强烈的光华在手掌间闪耀,因为云驭风并没有使用隐匿术,杜如思轻易便看穿了云驭风的实力,五阶后期的修为,在杜如思七阶中期的眼里,丝毫没有看头。
毫无花哨的两掌悍然拍下,丧子之痛,让杜如思发誓必须让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要用毫无花哨的蛮力将眼前的少年生生拍死。
眼里闪过一丝慎重,云驭风展开身形,将声势浩大的两掌避开,若能取巧,没必要硬撼,力气不是这么花的。
强烈的掌风将底面轰出两个清晰的掌印,活生生两只放大的手掌。
见两掌未中,杜如思也不理会刚开始要蛮力生生击杀的念头,双掌连环拍出,层层掌印影影绰绰,兜头罩了下来,精神的锁定,让人避无可避。
只是云驭风强大的精神力,轻易便将杜如思的锁定打破,可悲的杜家主精神力是他的弱项,他有着所有武灵的通病,便是精神力水平低下,而这,便注定了他悲剧的下场。
城主府巍峨的建筑顶上,两人遥遥地望着正在战斗的场面,木札城主与臧天。
“城主,需要制止他们么?居然如此大胆,在木札营地领地内公然械斗,根本不把城主府看在眼里,必须严加法办。”臧天气愤道,粗犷的脸上一脸凶相。
“不急,看会吧,杜家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仗着靠山胡作非为。”城主脸上毫不动色,静静地看着战斗。
“烈焰分浪斩”
无数剑影纷纷扬扬,手臂已然紫晶化,泛着高贵的紫晶之色,云驭风全力施为,体内斗气流转似万马奔腾,心脏雄浑起搏,声如战鼓齐鸣。
虽然杜如思的修为在同阶之中属于垫底,但毕竟等阶摆在这里,与云驭风五阶后期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若非仗着紫极帝心诀的霸道,仗着杀神九式的无可匹敌,仗着精神力的恐怖如斯,云驭风早就逃之夭夭了,压根就不会等到杜如思的前来。
掌势雄浑,掌印凶猛,根本不是云驭风一道剑影可破,只是一道不行,那便两道。如今云驭风的烈焰分浪斩已经是修炼得炉火纯青,依仗与肉体的优势,一瞬间便是可以挥出上千道剑影,对上杜如思重重掌印,却是拼了个不相上下。
“哼,真当我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么?”云驭风也被弄得肝火大盛,几枚精神锥刺瞬间破入杜如思的识海。
疯牛般猛烈出手的杜如思身子陡然一僵,漫天掌印突然溃散,一时间中宫大开,云驭风长驱直入,重剑狠狠劈向杜如思的胸膛。
“叠浪剑印”
无数剑影在杜如思的胸口绽放,密集的轰击如击败革,发出沉闷的擂击声音。
云驭风脸色一变,抽剑急退,他发现,自己的重剑击打在杜如思胸口丝毫不似是人的血肉,如同败絮,隐隐有反弹之力,一招剑印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
此时,杜如思的眼眸清明了起来,剑印的袭击只是一瞬间,而云驭风的精神锥刺不足以破碎杜如思的识海。毕竟如今他才五阶后期的斗气修为,六阶后期的肉体,精神锥刺的最大威力仅仅只是七阶初期,即便杜如思的精神力水平低下,也依然不是云驭风可以攻破的,只是可以大幅度地影响他的攻势。
醒转过来的杜如思脸上阴晴不定,并没有如疯牛般地向云驭风发动攻击,他在思考着如今的退路,想退,却不敢退,若退了,杜家的声威便是一落千丈,堂堂皇座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都拿不下,岂非贻笑大方?
只是,若继续战斗下去,自己丝毫占不到便宜,刚才一瞬间,识海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若执意跟眼前的少年动手,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会阴沟里翻船,少年居然是恐怖的精神念力师,而且精神力强大如斯,太可怕了,一滴滴冷汗在杜如思额头滴落。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念头一起,杜如思便待给自己找台阶下。
只是云驭风岂会给他机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任着强大的敌人来给自己****招?来到异界半年多,他早已放下了心中的那颗怜悯之心。
精神锥刺再次发起悍然袭击,体内的斗气霎时转换运转路线,犹若实质的杀气喷薄而出,势凌九霄,庞大的杀气让围观的武者悚然后退。
“杀神一式杀生”
一脚踏前,身如弓,全身爆出一蓬血光,体内仿佛远古巨兽苏醒,如龙如虎,澎湃的杀气要让空气冻结掉。
一道沛然血色剑气将大地劈出一条深沟,杜如思呆如木人,任由这一道剑气将他的身体劈开,他的身体并未分成两半,仅仅是脖颈之上分开,整个身子却依然无损,一袭布衣化为碎片漫天飞舞,露出穿在身上的一件不知名内甲。
金黄色的内甲镂着奇怪的花纹,有着一定的厚度,怪不得云驭风总觉得有些别扭,看似瘦削的老头怎的身材居然魁梧了起来,原来有着内垫,而且似乎是件宝物,受到如此剑气冲击,丝毫无损。
走到跟前,五指一抓,磅礴的丹田之火便将杜如思覆盖,在噼啪声中,化为灰烬。
右脚轻跺,金黄色的内甲便弹了起来,摄入云驭风手中,仔细地打量了下,云驭风看不出个所以然,随手塞进了空间袋。
环顾了下四周,战斗时间并不长,可围过来的武者却是相当多,看到尸体都已经被焚毁,城主府的人却稀罕地没有出现,佣兵们都是精,自然知道这是大约是城主府压根就不想管,杜家在木札营地的跋扈,众所周知。
虽说小小杜家嚣张跋扈,但却是木札营地的本土家族,再加上杜家从来不惹自己惹不起的人,是以虽然跋扈,倒也没人将他们怎么样,只是一些底层佣兵对杜家却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如今见杜如思横死,皆是拍手称快。
看到云驭风往城主府而去,佣兵纷纷主动地让出一条道来,强者,不管在哪里都会受到尊重,可以击杀杜如思,即便再年少,也是强者。
“有意思,臧天,下去吧,看来,我们还得见见这个奇怪的少年。”说罢,城主便已从宫殿上消失。
几百米的距离并不长,虽然云驭风走得慢,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来到了城主府门口。
门口守卫的兵士早就看到了云驭风的战斗,慑于城主的命令,不得擅动,是以任由云驭风将杜如思击杀,作壁上观。
“来人报上名来。”虽然见识了云驭风的强大,但两名兵士依然公事公办,将云驭风拦了下来。
“云驭风,有事前来觐见城主大人。”
“容我等通报一声。”没有刁难,兵士迅速进去通报。
片刻之后,云驭风抬脚跨入城主府大门,进入城主议事大厅,双目炯炯的城主巍然坐在雕金王座上。
“年轻人,听侍卫通报说你有事找本城主,你可知道,私自在木札营地械斗,该当何罪?”不待云驭风说话,城主便先声夺人,威严的声音显得有些震怒。
“城主大人明鉴,此事完全由杜家挑起,跟小子无关。”云驭风不卑不亢,无惧城主威压。
“杜家虽无端突袭你,但此事应交由城主府处理,可你直接将杜如思斩杀,视城主府法规于无物,以后人人竞相仿效,岂非国无国法,城无城规。”
看着城主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云驭风霎时目瞪口呆,明明是你城主府坐岸观火,如今倒全是自己的错了。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城主大人,小子这只能算是防卫过当,不小心误杀。”
“误杀也是杀,莫非还能活过来不成,不要再狡辩了。”城主坐在雕金宝座上巍然不动,一副铁面无私。
云驭风傻眼了,难道城主想卸磨杀驴?
“小子听闻杜家一向欺凌弱小,罪恶累累,此事众人均拍手称快,民心所向,城主口口声声律法城规,莫非所定律法更是倾向恶人而逆民意?更何况,城主大人你可是看了一场好戏。”硬着头皮,云驭风也豁出去了,直言相撞,若城主追究到底,也只能祭出玉衡学府的名号,希望能有点用。
云驭风压根就没想到城主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大帽子盖下来,占据了道义的绝对上风。
“放肆,跟城主说话怎的如此无理?”站立一旁的臧天怒声叱喝。
城主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陡然哈哈大笑起来,直让云驭风心里敲起了小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