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卫将几个黑衣人拖到了店里面,臧天指着黑衣人道:“这几人,不知道掌柜可还认识?”在臧天心里,将几名六阶的武者打晕之事,作为掌柜的肯定是清楚。
程煜低头仔细打量了下,发现几名黑衣人从来便没有见过,便道:“大人,这几名黑衣人程煜从来没有见过,如今乃是第一次见过。小店新开张几日尚未到城主府纳税,还请几位爷见谅,不几日程煜便会亲自到城主府处理好。”
“好说好说,纳税之事咱们兄弟不会管,只是这几名黑衣人无缘无故昏迷在你天兵阁之外,莫非,掌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臧天脸上充满着怀疑,同来的几名城卫也一样,在他们心里,黑衣人必然是到天兵阁行窃而事发。
“不瞒大人,程煜刚刚还是伙计唤醒,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是真的一无所知。”
“哦?是这样么?”说着,臧天便行上二楼。
天花板上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它的照耀下,墙壁上悬挂的兵刃发出涔人的寒光。
“嘎吱”
臧天将窗户推了开来,双目微微一凝,他看到窗户的插销被齐根削断,如此看来,贺天一伙甚至是已经进入到了店中,只是店中物件一件不少,贼人的运气果真是不好。
“掌柜的,你可知道对城主府撒谎会有什么后果么?”臧天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
“程煜自然明白,只是程煜确实不知这几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程煜心底已然猜到是背后神秘的老板所为,只是老板不现身,自己却是不能将事件引到老板身上去。
“那么,这插销你能否解释一下?”臧天似笑非笑,这件事跟天兵阁必然有关,虽然天兵阁不需要承担什么,但这也是例行公事,同时恰好借此机会打探打探天兵阁。
“这”
“怎么?掌柜不准备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么?”
“笃”
“笃”
“笃”
脚步声从帷幕后面传了出来,众人回头看去,二楼静悄悄一片,唯有笃笃笃地脚步声在响,一时间气氛显得颇为诡异。
“人是我伤的,图谋我天兵阁,是为不轨,没有杀之,已经是对他们的宽待了。”带着一丝苍老的声音从帷幕之后传了出来。
帘幕掀起,云驭风带着紫色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没有一丝能量波动,不知者便会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老人,但二楼的众人却断然不会如此认为。
气氛变得沉闷起来,沉沉的压力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臧天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壮着胆子,不卑不亢道:“前辈,还请恕卑职打扰,城主府例行公事,请前辈见谅。”
多日风闻天兵阁有帝君坐镇,如今一见,更是让臧天深信不疑,只是平静地站在眼前,自己却感觉对方深沉如海,这是一股气势,是精神带来的威压。
“无妨,天兵阁在木札营地经营,理当受到城主府监管,你是臧天吧?很好。”云驭风摆了摆手道。
“卑职正是臧天,既然是贺天一伙前来冒犯了前辈,便是罪有应得,既然如此,卑职先行告退了。”说罢,便待离开。
“慢着,这里有美酒一瓶,薄礼一份,臧天你可收下,日后,天兵阁还需麻烦麻烦你们。”也不见云驭风如何动作,便见一柄长剑,一壶烈酒,静静地悬浮在臧天前面。
“前辈,卑职无功岂敢受禄?”
“收下吧。”淡淡的声音,如同命令,不得违背。
“是,前辈。走,回府。”接过长剑与酒,臧天不再回头,抓着几名黑衣人便回了城主府,天兵阁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淡淡的压力一直悬在心头,让他难过。
见臧天等人离开,程煜不由看了眼墙壁,那里少了一柄利剑,正是刚才送给臧天的一把剑:“老板,臧天这样的小角色,为何要送上这么贵重的礼物?”
“阎王易与,小鬼难缠,老夫不会一直在天兵阁,想要让别人给你做事,便要舍得。老夫送礼,可比你送礼效果好得多了,歇息去吧。”挥了挥袖子,云驭风便回到密室中去。
“臧天,见到天兵阁的老板了?”威严的声音让臧天心头微颤,说话的是名中年武者,披着一身铠甲,正是木札营地的城主。
“是的,大人。”臧天半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
“如何?”
“深不可测。”
“下去吧,你虽然实力不咋滴,看人还是挺看得准。”城主摆了摆手。
“多谢大人夸奖,小人告退。”抱了抱拳,臧天躬身退出了大厅。
城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道道锋锐气息从身上逸散,让整个大厅都充满了肃杀之气,片片刀山剑林的虚影隐隐在身后的空间浮现。
一个小小的插曲转眼便被云驭风遗忘,只是,在木札营地的影响确实丝毫不减开业之日,所有人都知道,天兵阁的强势,没有人再敢在天兵阁的头上动土。
而云驭风也到了去玉衡学府报道的日子,天兵阁中,云驭风正跟程煜交代着一些事宜,此前天岚佣兵团来了两名成员,以做护院用,差不多足够用了。
“程煜,如今大局已定,以后自有我族中子弟前来与你接触,老夫就不会太多插手天兵阁的事宜了,当然了,你也需要尽责尽力,知道吗?”
“是,老板。”程煜躬身道。
“好了,就这样,我走了。”说罢,云驭风便负手踏出了天兵阁,在无人处,手往脸上一抹,面具已经收到了空间袋中,露出一张青涩的脸庞。
太阳早已出来,斜斜照在大街上,早春的时节,天气稍微有些转暖。
漫步在大街之上,木札营地繁华依旧,人来人往,早早地便有许多人在广场上开始摆摊,不时有城主府卫兵在广场巡逻。
“哟,这不是云驭风么?又来木札营地,莫非不怕本公子找你麻烦?”耳边传来戏谑声,云驭风皱了皱眉头,烦人的苍蝇总是那么多,这不,又碰上了纨绔大少杜子腾。
带着一丝不耐,云驭风开口道:“又想找抽了?”
“你哼,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我们走。”说罢,便要带着手下离开。
“不知道你是真傻呢,还是假傻。那日,你派出去的人可有人活着回来?”一抹嘲弄在嘴角浮起。
杜子腾的脚步突地一顿,脸色铁青,豁然转过身来,脸色狰狞嘶声叫道:“我四叔是你杀的?怎么可能?你有什么本事,到底是谁下的手?”
一直以来,杜子腾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知道四叔拍着胸脯离开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家主因此雷霆震怒,严令查找凶手是谁,可惜一直没有消息,而杜子腾更是不敢有丝毫透露,否则,自己非被剥了皮不可。
此刻听云驭风一说,顿时又惊又怒,当场向云驭风质问。
“你不需要知道是谁,我也没打算告诉你,你杜子腾岂能耐我何?”云驭风慢条斯理,只是戏弄着杜子腾。
“你会后悔的,我不会让你好过。”脸色变幻不定,杜子腾狠狠跺了跺脚,带着人转身便走。
云驭风丝毫不在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向城主府行去,对于杜子腾的离去,他并不放在心上,即便杜家家主前来,也不见得便会吃亏,更何况,在木札营地,杜家要动手也得思量再三。
只是云驭风似乎错估了杜家家主的疯狂,离城主府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云驭风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竖子站住。”
愤怒的吼声远远地传来,云驭风搭手向着阳光射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星丸跳掷在房顶上行进,迅速的靠了过来。
“听说你参与了杀害我儿杜玉天?可有此事。”来人约莫有着五十来岁,两鬓有着几丝花白的头发。
“你就是杜家家主杜如思?”
“正是老夫,听子腾说,你与我儿玉天一事有关?”
见来人咄咄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云驭风心头便是不爽,随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放肆,那么,你便拿命来偿吧。”杜如思暴怒,一言不合,便是一掌拍出,要将云驭风毙于掌下。
一只巨大的爪子从半空中探出来,向着云驭风按了下去,巨大的响动也将附近的武者吸引过来,看到一名七阶皇座向着一个青涩的少年狠下毒手,顿时都露出不忍的神色,只是慑于七阶的威势,没人敢于相助,不过也有人迅速向着城主府飞奔而去。
“唰”
背负在后面的重剑挣脱绑缚,弹了出来,肩头的小贪狼更是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盯着从天而降的爪印跃跃欲试,如今,经过云驭风的培养,小贪狼已经晋升到五阶中期。
重剑在手,云驭风丝毫不惧,体内斗气疯狂向着重剑涌去,黑黝黝的剑身顿时泛起暗红之色,一点艳红在剑尖冉冉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