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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头目到死才明白自己是被两个孩子耍着玩儿了,真的是入行需谨慎,总而言之,一定要带上脑子。
玦明颜朗从衣袖中扒拉出一包药粉,倒在尸体上,只见一缕缕青烟消弥在这夜色中。
叶凤溪一看对方这娴熟的动作就知道,平日里这货怕是没少干这种事儿。
叶凤溪挑挑眉毛,并未多言,转身准备回家。
玦明颜朗一转身儿,发现刚才还在面前的少年此刻已经换了个方向准备走了,并且丝毫没有带上自己的准备。
玦明颜朗暗戳戳地想着自己可是晔水的无敌美少年,还不信就搞不定这个看起来有点子云淡风轻,实际上腹黑的要命的“便宜表哥”。
下定决心的某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在叶凤溪前面,“表哥,你别急着走,等等我啊。”
叶凤溪抬了抬眼皮子,“都没人了,还装什么,这里可没有你的表哥。”
玦明颜朗冲着叶凤溪挤眉弄眼的,“表哥,怎么?一起做完坏事就想赖账?”
叶凤溪终是抽了抽嘴角,忍不了眼前之人的聒噪,“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玦明颜朗装作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当然是表哥你带我走了。”
叶凤溪看着眼前死皮赖脸的少年一副油盐不尽的模样,趁其不备,封了他的穴道,让他再没有办法跟着自己,自己可还是要回家休息呢。
玦明颜朗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如此,如此冷酷,如此无情,如此不顾情面,心中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说大少爷,你和人家哪儿有情面这种玩意儿啊?
无可奈何,玦明颜朗只得眨巴眨巴自己的狐狸眼,希望“便宜表哥”能看到自己眼中的真挚和诚意。
可惜叶凤溪根本不再看他,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让他继续跟着的。
真是小可怜哟喂。
站在原地不能动的玦明颜朗看着渐渐远去的“便宜表哥”,一脸生无可恋,自己好歹功夫也不差,怎么就一不小心被定在原地了呢。
正在发呆的某人只听到远去的人传音入密道,“穴道申时自可解开,表弟既是累了许久,便在这安静的树林里好生休息休息吧。”
玦明颜朗内心十分苦逼,又听到“便宜表哥”安慰自己:“不用害怕,林中并无猛兽。天亮了便离开这里吧,这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
寂寂青山里只留下玦明颜朗懵逼的充当着木头人,“真是有意思,我的好表哥,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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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槛露华浓。
叶凤溪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并未着急就寝。
换下夜行衣之后,立于桌案边,写下了一连串的指令,小脸上透露出来的神色坚毅,自信。
然后召来小貂儿柴胡,命其用特殊的方式,分别传送到指定人的手中。
叶凤溪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了许久,终是做了某些决定。
人不能总是坐以待毙,主动出击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叶凤溪在心中默念,再过一年,等到木木七岁,就该去做一些早就改做的事情了,只有把很多变数彻底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能保证我的小姑娘天真无忧。
我不怕万人阻挡,最怕再也看不到沉香。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分际线,有的人只有一条,分为重要的不重要的,喜欢的不喜欢的,能用的不能用的,活着的死了的等等。而有的人的分际线却像树杈,枝干分明,三六九等。
木沉香是叶凤溪生命中两种人之后的第三种,自从遇到了木沉香,叶凤溪的世界里留下了,活着的,死了的,木沉香。
想到今天自己碰到的玦明世家的嫡公子,玦明颜朗,叶凤溪对于其无耻程度深有所感。
并且有着强烈的预感,很快就会迎来第二次见面。
叶凤溪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管他呢,如果麻烦要来,那便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叶凤溪还不至于怕麻烦到了如此地步。
一个挥手,熄了烛光,投入床的怀抱。
窗外月明星稀,清风徐徐,隔壁院子里偶尔传来狗的吠叫声,叶凤溪屋内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只有窗沿凹进去的印迹证明这个看似坚毅的灵魂,内心深处经受过非比寻常的波动和冲击。
也许,人的一声一直都在做选择,选择存活还是死亡,选择做一个读书人还是做一个耕农人,选择钱还是权,选择谁都避免不了。
但是,顺其本心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