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一旦他醒来会将我们卖给鬼族。”朦胧中一个尖利的男声传入耳中。
“秘术师的使命就是追杀魔族余孽,最可怕这小子还是一个魔斗士,终生以杀戮我们为乐。”耳边一个声音小声附和说。
“是的,最好在这小子醒来之前,我的意思是让他永远睡下去。”一个声音揣揣地说。
“让你们失望了,我已经醒了。”赵烈睁开眼睛说。
空荡荡的房间四壁上画着黑白色的壁画,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大床,赵烈就在床上,盖着火狮子毯,一群人站在地下,甚至有小孩躲在大人的身后好奇而紧张地看着赵烈。
他们所有的人头发都是卷的,眼睛是红的,一个词崩入了赵烈的脑海“魔族”。
“你们都是…”赵烈说。
“是的,我们就是魔族。”一个黄发垂地的头发卷起,眼睛血红的老人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赵烈说。
“焱舞打伤了你,是碧音大人救了你。”老人说。
赵烈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挪动。
“焱舞?”赵烈说。
“对的,我们魔族的守护兽。”老人脸色苍白,眼睛血红,瘦削的身形,警惕的看着赵烈。
床震动起来,门外传来巨大的脚步声,赵烈看到风中的女子,赵烈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正在思考间,女子纱衣飘动,一抹红唇,一双与年龄不符的眼睛看向赵烈。
“大人。”床下的人跪到在女子的面前。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他说。”女子声音很轻但是所有的人都收回好奇的目光出去了。
血狮子亲昵地舔着女子的手,身子在女子身上磨蹭。
看到赵烈,血狮子躲过人群直接扑倒了赵烈的床上,赵烈赤牙咧嘴,身上传来撕裂的疼痛。
女子上前将血狮子从赵烈的身上拉开,手自然的抚摸着血狮子的头,血狮子懒懒地摇着头,眼睛微眯用舌头舔着她的手。
“小家伙很喜欢你,它说是你救了它。”女子抬起头看着赵烈。
“那天我看到那只血狮子叫焱舞吗?”赵烈说。
“是的,血影身上流着它的血,不过焱舞现在还是小,将来她还会更强。”女子说。
“北荒的人进入这里都莫名的消失,是因为它吗?”赵烈说。
“北荒人在北岛鬼族的纵容下,进入这个地方,都死在了她的爪下。”女子说。
“门口的白骨是它吃剩下的猎物?”赵烈说。
“她是一只贵族,她只负责猎杀,她从来不吃人。”女子说。
“这里是哪里?”赵烈说。
“北荒的魔塔,以前魔族的一座城市,不过现在已经是废墟了。”女子眼神一暗说。
“他们说是你救了我?”赵烈说。
“是的。”女子说。
“那我不是要感谢你?”赵烈说。
“感谢?当我知道你是一个魔斗士的时候,我想杀了你,对要杀你的人说感谢?”女子一笑说。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人都是魔的后裔。”女子说。
“你叫碧音吗?”赵烈说。
“你可以这么叫我。”碧音说。
“你是不是很了解魔斗士?”赵烈说。
“人类历史上说很久之前这是一个魔的位面,他们是位面的主人,这座城市就是魔文明的产物。魔的残暴统治引起人的反抗,随着天道的演化,人类中出现能够吸收灵石修炼的秘术师,人类最终将魔赶出了位面,实现了对这个位面的统治。这个过程的领导种族就是魔斗士,他们是与其他种族的血液融合产生了一个新的物种。他们比魔和人都强大,但是魔从这个位面消失之后,魔斗士也从这个位面消失了。魔斗士的强大给人类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所以至今人族秘术师还记得魔斗士。”女子说。
“可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不是说魔族已经从这个位面消失了吗?为什么这里还存在着魔族。”赵烈说。
“魔是一个极其注重血统的种族,魔都有着高贵不容污染的血统,一旦他们的血统遭到污染,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他们的不容于魔也不容于人族,比起外面,我想这个地方更加适合他们。”碧音说。
“也就是说人类的历史向我们隐瞒了他们的存在,或者抹杀了他们的存在。”赵烈说。
“是的。”碧音说。
虽然赵烈心中早有了答案,但是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原来我们的历史一直是胜利者的教科书,就像卜离度说的一样。
“但是我发现你和他们不同,因为他们都是红色的眼睛卷发,而你是一头的乌发,黑色的眼睛,显然你是一个人类,可为什么还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魔塔中。”赵烈说。
“与人族想比,这些魔比人族更加可爱,因为他们不懂得尔虞我诈,更不懂得人心险恶。”碧音说。
“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将这里的一切告诉别人?”赵烈说。
“你不会的,因为我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碧音从身后拿出了鬼手,像一件战利品。
“把鬼手还给我。”赵烈脱口而出。
“你去过刀塔。”女人的嘴角拉起来,一抹神秘的笑就像一朵花开在脸上。
赵烈在自己身上一拍想起,这个女子就是乔不死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你见到了他?”碧音陷入了沉思。
“是的,他一直在寻找你,从未放弃。”想到神情疲惫的乔不死,赵烈就感到一阵心痛。
“我一直在劝说他忘记我,但是他总是不肯放弃。”碧音说。
“我还很年轻,我不懂你们这些大人之间爱与恨,但是我知道如果爱,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放弃一切在一起呢?”赵烈说。
“十五年前,我是一只散魔,没有家也没有兄弟,四处流浪,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类强大的秘术师。他将我捉住,要将我卖给帝都的一个猎魔师。他将我关在一个大笼子里,我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从笼子里跑出来,我就在冰冷的牢笼里绝望地哭。半夜的时候,他出现了,将我救出了牢笼,我记住了他的样子,但是我还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好感,因为我清醒的知道他是人,我是魔,人魔势不两立。我刚从牢笼里面出来,再次落入了一个猎魔师的手里,他用绞魔丝捆在我的身上,不但不给我食物,还要扬言将我卖到帝国机缘,让所有的秘术师都上我,猎魔师在帝国的酒馆里喝醉,一脚将我揣到地上,我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乔不死再次出现,虽然他的秘术真的很差,他的身形在猎魔师的面前就像一只小鹌鹑,但是他竟然用最笨拙的火球术,将那个猎魔师的一只眼睛活活地打瞎,拉起我的手逃出了独眼猎魔师的手掌。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感动,但是当我看着他乌青的眼睛的时候,心里第一次感到了这种其妙的东西。当时天上下着大雨,淋雨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在树林中生了一堆火烤衣服,看着温暖的火和他肿起来的眼睛,我第一次产生了想抱他的感觉,我想这一切都是冥冥中魔神大人的安排,地上的影子纪录了我们两个的美好。为了让自己变强,我不断的修炼,而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直到有一天我突破的时候,我决定寻找那些曾经追杀过我的秘术师,惊喜的是我在帝都遇到了第一次囚禁我的秘术师,我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心掏了出来,我肆意地享受这复仇带来的快感。晚上回去的,他已经为我做好饭。那段时间我经常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我在和一个人类在谈恋爱,这是魔族的禁忌,但是我却贪婪自私地想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有一天我回来的时候,他非常伤心,我的同类杀死了他的父亲,他带我去了他父亲的坟上,虽然我是一只魔,但是我还是感受到他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我的疯狂报复引来了独眼的猎魔师,在我们一起回家的路上,我们遇到了独眼的猎魔师,他像你一样,是一个魔斗士,但是不同的是他已经激活了战纹,我节节败退,最后他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击,我成功逃脱。我想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是魔神大人在提醒我,不要我贪恋尘世的幸福,人和魔是势不两立的。当他从独眼猎魔师手里逃脱的时候,遍体鳞伤,我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人能够受到如此多伤还能够如此坚强的活了下来,他一直昏迷,梦里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手里一直紧紧地握着一个从家里拿来的锦盒,他昏迷的时候我就好奇这个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他还在昏迷中,他醒来之后,我的好奇心就越来越浓。直到有一天,趁他不在的时候,我打开了锦盒,里面有一张画像,画像的人就是我复仇的第一个人,我问他画像里的人是谁,他告诉我是他的父亲,其实我一直知道人和魔是势不两立的,但是我偏要赌一把,但是我输地很惨,甚至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碧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