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凤戏群雄
回到Ｇ大的凤舞变得明显不同。她变得开朗，不再冷漠，很爱笑，放弃了高傲。风飞扬时常用探究的眼神看她，却看不进她美丽清澈的眼底……
她很爱玩，以前的她很低调，现在的她玩得连Ｇ大的打扫欧巴桑都认识她了。并且，她玩的对象还不是女性，学校里称头的男生们几乎都跟她有过那么一段。一个月前的那份校报，她也并不澄清。
这样的她，在男生群里变得很吃得开，女生们渐渐排挤起她，就连同舍的伊宁和杨七彩都对她敬而远之。只有米娜偶尔会看着她空荡荡的桌子思索些什么……
夜晚凤舞很晚才回来，米娜紧绷着身体，直到凤舞关了灯她才睡得着。
这些这些，凤舞从来不管。她早已成为女生中的凤凰，女王，她是最出风头的一位，早已被全校女生有致一同地孤立。
她不在乎。每晚有男生约她，她想也没想地就答应和对方出去。
不是唱Ｋ就是看电影，打电动……这些她从前嗤之以鼻的东西现在她倒是热衷得很！有人说凤舞是因为自己的秘密全被爆出来了，现在用不着装矜持了。其用词之恶毒听得凤舞很是好笑。凤舞习惯了女生的嫉妒，这点言语上的攻击根本伤害不了她。
风飞扬看着她时，总是欲言又止。她的眼神太清澈，清澈到他不知如何跟她说起……他只是保护着他，每次有男生约她，他总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有时替她挡酒，有时挡开其他男生的动手动脚……
凤舞就曾笑他：“你这样，算什么呢？”
风飞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最终还是抵不过良心的遣责：“凤舞……不管你相不相信，那份报纸上，你跟龙瑾的照片……是我寄给新闻社的。”他认真地看着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是想要公开你跟龙瑾的关系，想让Ｇ大的男生放弃你……当然，也包括我……”
这样就得到了结果，凤舞笑得嘲讽：“啧啧，真难得呢！”她抚过他无瑕的脸：“我还以为狐狸应该一直保持着警戒，怎么，良心这东西，重成这样，让你溃不成军了么？”
他皱起了眉：“凤舞……”
“我很好！”她收回手，笑得纯真：“风飞扬，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你……”他震惊。
对面的女孩笑得很清澈：“我并不是白痴，我懂得分析。我的敌人有很多，最可能的就是你、米娜还有欧阳青杉，甚至是……龙瑾。”她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挑了挑眉：“谁说他不是我的敌人呢？他是那么的了解我啊，他那么轻而易举就可以伤害到我，对我来说，他，才是我最大的敌人不是吗？”
“……”他沉默着。
凤舞笑得更加开心：“风飞扬，你太单纯了。所以你才没有成为我最大的敌人，懂吗？因为，我最大的敌人，他是可以温柔地给你一刀的那种类型，而你，会痛苦，还会挣扎……”她叹息着：“风飞扬，你根本就构不上我的敌人。所以你趁早离开吧！要知道，我不会和这么一个不够格的敌人玩太久，不想受伤的话，还是自动撤退吧！”
她的好意，风飞扬听不进去。所以他固执地道：“不！我说过，这辈子绝对要让你幸福！”
她笑了起来，哈哈大笑，“这么单纯的风飞扬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她微笑用修长白皙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发，“既然你都宣告进攻，我，就不客气了！”
风飞扬发现自己很恨她此刻的笑，咬着牙，他道：“无论你会怎么攻击我，我绝不退缩！”
“那么，来吧！”她勾引着他进入她布的陷阱，如天使般纯真地笑着。
明知她会给自己一记痛击，风飞扬还是固执地进了她指的酒吧。
等待两人的，是一群学校有名的混混学生。为首的男生一见风飞扬就挑了挑眉看向凤舞。凤舞耸耸肩，明显表明了他的不具重要性。
这样的结果令男生满意，一伙人玩了起来。
男生们明显受头头命令，欲灌醉凤舞。凤舞冷笑着，看着风飞扬一次次帮她挡，也看着在男生群里眼神渐渐变冷的老大……
一群男生表演拙劣地将喝得烂醉的风飞扬架了出去。
为首的男生坐在她旁边喝着酒，看着她冷着脸喝着酒……
“我现在相信，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他邪笑着。
“……”凤舞没有理他，酒吧里的吵杂声叫她听不清外面的情况。“别闹出人命来。”她淡淡地加上一句。
“当然。”男生笑了笑。
……
雨，大暴雨，总是那么骤然来袭。
甩开一群男生，凤舞优雅地步向雨中某个摊在那里的人，撑着伞蹲了下来：“还能站起来吗？”
风飞扬缓缓睁开眼，映上眼前清澈空灵的冰眸……
嘴角扬了起来……
“就算用爬的，我还是会继续进攻！”
这是他的诺言，他不变。
雨，嘭嘭嘭下得很大声……
女孩拿着伞，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男生……
盛夏已经到来。Ｇ大的校园里有一片树林，很高大的树连成一片，闷热得让人窒息烦闷的时刻里，突然一声蝉鸣，引发了无数络绎不绝的叫声。
流言，便是这样传播的吧！
凤舞靠在树下坐着，荫凉的石板是风飞扬偶然发现的。他像献宝一样告诉她，她偶尔会到这里来发下呆，睡下午觉。已经大二了，对Ｇ大再怎么说也算熟了，有时，会望着曾经有过无数回忆的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发着呆，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九月了呢。她淡淡地想着，龙瑾已经去美国半年了。为什么还会想到他呢？她现在的生活是那么充实不是吗？仍是Ｇ大最有争议性的校花，仍是如此完美，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舞蹈甚至其他方面……半年了，风飞扬始终待在她身边，有时候她会想，要不要再单纯一回？转念就笑，凤舞啊凤舞，为何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学不乖呢？
手中的手机，是新的呢。连卡也一起换了，也许连爸爸妈妈都找不到自己吧。凤舞想着，她是任性的。她任性地不想让任何人找到自己，她任性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不许别人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是的，计划，她在计划着，等着那个她的终极敌人回来，然后，狠狠地打败他！
是在什么时候换了号码的呢？凤舞记得，是五个多月前。那天的她在舞台上跳着舞，然后看到了满脸不自然的队长，潘池告诉她，她写的舞台剧剧本没有通过。从没经历过失败的她一下子就懵了……
看着队长手中的批示，上面盖的是学生会会长的章，日期刚好是他离开的前天……
她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这个人呀，小气到知道了那个消息后当场把她的案子给推了呢……她这么想着，潘池支支吾吾地说，是他的错，那天他只是按上级的命令将剧本发邮件给文娱部部长，哪知文娱部部长的女友写了另一个剧本，甚至另外排了一支舞。部长便向好友会长推荐了，于是她的剧很自然就落选了。
潘池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们都觉得你写得比她好，可是……”实在没话说了，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其实这种事在大学的学生组织中很常见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凤舞那时就只想笑，等她看到那个被选中的剧本时，就更想笑了。潘池说的毕竟太委婉了点啊，人家用的是她的idea，然后在那上头改东改西的硬改成了四不像，最后再编成恶俗的洒狗血的连续剧情节……
可是她还是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哭了。连她知道也不知道原因……为什么，她连看到龙瑾和欧阳青杉在一起都不会哭，她连全校女生一起排挤她都不会哭，她连看到许多男生为了她打架都不哭……而此刻，面对这个被修得面目全非的剧本，她却哭了……
潘池温柔地抱住她，告诉她：“很多时候，有些东西你自己做出来觉得很得意，很多人也很喜欢，但现实是，唯一能决定它命运的那个人——他不这么认为。”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些事，是迟早要经历的。
她突然想起了爸爸，身为外交官的爸爸常年在国外定居，有一天他突然把她叫到面前，严肃地对她说：“凤舞，你想成为外交官吗？”
十七岁的她很迷惘，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她的父亲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告诉她：“那么，我送你回国念书吧！”
她一直搞不懂，想成为外交官跟回国念书有什么联系？她问过父亲，父亲却摸着她的头，告诉她等她回国后就会明白了……
是的，此刻，她明白了。
从前的她生活在贵族学院里，接触到的和学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的也永远不比别人差。周围的同学们啊，他们个个非富即贵，表面永远是那么礼貌有礼，而且保持着一种富贵人家特有的距离感，永远冷冰冰的……
而到了Ｇ大，她接触到了很多从前没遇到过的……她懂了。
然后她将龙瑾视为自己的终极敌人——很多敌人，例如米娜，例如风飞扬，甚至潘池他们……通通都已经不构成敌人标准。她在等着龙瑾和欧阳青杉的回来，才能使出致命的一击！
对付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弱点——所以，她微笑着对着电话那头的龙瑾说，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接电话，小别胜新婚，要他回来后再跟她联系。
然后换了号码，专心研究起父亲丢给自己的人类最永恒的课题：人与人的关系。女人与女人的感情是很难巩固的，往往再好的知己也会因为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而翻脸。所以说，女人的敌人，永远是另一个女人——而，男人呢？
睁开眼睛，看着风飞扬笑得略微疲惫的脸，她挑了挑眉：“你累了吗？”
风飞扬站定在她面前：“只要看着你，我就不累。”
“还是一样的笨啊……”她叹息着，站了起来：“怎么都半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他沉默着，这半年来，已经将沉默当成了习惯。
失去了阳光笑容的风飞扬，还是风飞扬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除非他实现他的那个诺言，否则，这辈子他都回复不了从前的那个风飞扬……
她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扬起嘴角：“也就因为这样，你才永远不够格当我的敌人。”
他在她身后吼着——
“我不想当你的敌人！我只想要你幸福——”
有人说，人的一生，一定会遇到一个克星，他是不信的。可，遇到她之后，他慢慢变得不像自己，现实，已经由不得他不信了——
她，就是他的克星！
凤舞轻笑着转过身来，眼神依旧如初见时般波光潋滟——
“风飞扬，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么可笑的话了？”
转身离去，一如往常，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凤舞的生日是在十月。月底的那个特别的日子里，一群男生为她办了个生日party。地点是他们常去的一家PUB。
夜晚的PUB很喧闹，吵杂。凤舞优雅地坐着高脚椅上，旁边放着一束九十九朵的蓝色妖姬，是一个男生送的礼物。夜色里蓝色的玫瑰花瓣显得特别诡异，神秘的蓝紫似在嘲笑着眼前的一切。
凤舞喝着酒红色的液体，看着舞池中一对对舞得失了理智的人。这些人在璀璨灯光照射下竟显得光怪陆离。她缓缓扬起嘴角，那微笑叫人看不清她的内心……
风飞扬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许是累了吧，他喝着酒，一杯接一杯……
眼里脑里心里……都只剩下眼前那个女孩，对，她甚至都称不上是女人，可是，这会儿她却习以为常地坐在这里，面对着一群对她虎视眈眈的狼微笑！记忆里那个虽然高傲却尊重别人的凤舞去哪了？那个虽然冷漠却善良的凤舞消失了么……
眼里，仿佛还是半年多以前他首次见到孤傲冷淡的完美公主难得的微笑和令他印象深刻的那记过肩摔，而现在却拼图般碎了一地……
拼图，丢失了一块。纵然他拼命地想挽回一直努力想把它找回来，却悲哀地发现，凑不齐最后那片，这拼图永远无法完整……
一个男生借酒装疯地缠上了凤舞。凤舞并不拒绝，事实上，面对这些事情，她一向是冷漠以对。更何况她的身边一直有着风飞扬呢？风飞扬会替她赶跑所有纠缠者。
已经成了习惯了吧。
她淡淡地想着，过了五分钟仍没见风飞扬。转身看向那张桌子，风飞扬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早已麻木……
她轻笑了起来，呵，永远不放弃么？这不就举白旗了？
眼前的男生坐得很近，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企图。凤舞冷眼旁观，似乎被纠缠的人不是她般，觉得眼前的人就像个小丑。
“你真是太特别了……凤舞……”小丑喃喃不断，搞得凤舞有丝头痛。
虽然在心里怨着风飞扬为何不来解救自己，但却很高兴有一天他会看不惯，甚至懒得救她……可是，心里的惆怅，是因为什么呢？
她不去想，随手拿起一旁的酒继续喝着。
“喂，江东，电话响了！”潘池过了来，一看这一幕便一脸了然，将他放在自己身边的手机交给他，“女朋友啊，好好应对！”
小丑出了去，潘池顶替他的位置，坐在凤舞身边。
见不到凤舞身边有熟悉的人，潘池一脸好奇：“怎么了？你那忠实的追求者呢？终于放弃啦？”
凤舞嘲讽地笑：“希望他这次是真的明白，爽快点离开！”
潘池拿起酒来喝，找到她身后不远处的风飞扬，笑了声，“Ｇ大的校草为了追求校花美女，居然沦落到这样了……这要是传出去，呵呵……”
她的冰眸更加清灵，听到这样的话竟感觉有些不爽，淡淡地道：“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等一下！我送你吧！”潘池抓起外套快步跟了上去，消失在PUB里。
外面下起了暴雨……
站在门口昏暗的灯下，凤舞孤独的背影显得冷漠傲慢，冷眸透过有丝凌乱的黑发看着丝丝雨落下，缠成一片，这种景况似会乱了心才应景，但她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蓦地，视线里一抹高大斯文的身影一寸寸进入记忆里，显露在眼底……简洁的装束，精神的黑发短发，浓眉下的黑眸总是深邃得叫她无法捉摸，偏偏每每她想看得更进一点，便被对方的黑眶眼镜轻轻又冷漠地弹回来……
而现在，这双熟悉又陌生的黑眸，居然充满复杂……
心，潋滟起了波纹……
抬起眼正视眼前的人，才知道不是自己的想象——那个在她记忆里如此模糊，模糊到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淡忘的那张斯文微笑的俊脸正出现在眼前，如此清晰，清晰到深刻……左心房传来丝丝疼痛……
该笑吗？如何反应，是个问题。
对方缓缓行至她面前，复杂的眼神如此真切地映入她眼里……
“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依旧充满磁性，只是，不知是否因为雨声的伴奏，凤舞竟觉得异常嘶哑……
他脸上的微笑，一如半年多前，一如他们每一次的相处的点滴，仿佛一切都没变，他只是放了个假，出去转了一圈又重回她身边，仿佛一切都没变质……
唇张了张，努力试了好多次，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龙瑾忽略她一身略微暴露的打扮，亦没有询问她在此的原因，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一如既往般，仿佛一切不曾改变……
凤舞扬起了嘴角，眼里充满嘲讽的笑：“是呀，好久不见了！”
冷淡的人仍旧如此冷淡，龙瑾垂下睫，在她的注视下伸出手，凤舞低垂下睫看着，潋滟如水的双眸映着他的大手，他的智慧纹长到甚至横穿过他的掌心……
抬起头，她笑得很开心，“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有三个多月才回来。”
雨，静静地下着，声音很大，几乎快盖去她的声音，但，不知为何，龙瑾竟觉得她的声音如此清晰……他站在雨中，撑着黑色的伞，伞很大，她手中透明的伞都快被它盖住了。他的发如夜色般乌黑亮泽，他高挺的鼻梁仍是那优美的弧度，微抿的唇透露着一种冷淡的距离感……
“我想见你，所以就回来了。”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但她将它锁了起来，拒绝让他进去。
她微笑，点点头，“不甚荣幸！”
他皱起眉：“凤舞，我不是在开玩笑！”
凤舞挑挑眉，笑得很美丽：“好吧！我相信你。”又道：“现在呢，你看到了，然后？”她不相信他会没来由地回来，不会是因为她的生日，也许是为了她的改变……可是，她的改变，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心，莫名地痛了起来……
紧抿着唇，皱着的眉仿佛松不开般，认真地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本该那么熟悉的女孩……她嘴角的嘲讽是那么明显，叫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刚回学校时听到的流言，可是，她是真的变了吗？不，理智和情感都告诉他，她，还是他心目中的她……
“唉……”叹口气，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理智，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回去吧！我送你。”
他的温柔莫名地叫她愤怒！
他到底是怎样？！她一直在等着他的回来，她想象着他回来后看到她时的反应，是激动是生气是难过是什么都好！就是不可以这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可以像这样一样冷漠！
凤舞咬着牙，终于控制不住假装，像头被侵犯领地的母狮子，准备狠狠将独特吞下肚——
“龙瑾！”她冷着脸叫他：“你是怎样？”语气充满嘲讽和无所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发现我的改变吧？还是你想说这样的我你也能接受？或者说你根本一直喜欢的就是这类型的？！那么，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说够了吗？”他温柔地打断她，几个字瞬间让她失了语。
他那澄澈干净的眼神让她愤怒，她搞不懂，为什么有人能在背叛过后，还能用这么清澈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做错事！
这愤怒瞬间叫她冷静了下来，脑海里半年多前在洛杉矶看到的那一幕清晰地回放着……她的眼红了，那是凤凰发怒的征兆！
“龙瑾，”她冷笑着，扬起嘴角，像只骄傲的凤凰俯视她的臣民——
“你以为你表现得一如往常，我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她笑，“你错了。”
他沉静地迎视她的嘲讽，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之前一直没有理会你，是觉得你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而现在，既然你不怕死地出现了，我便不会再允许你躲避——”她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我凤舞，正式向你——宣战！”
雨，隔断了两人。
龙瑾看着她如烈焰般炙热燃烧的黑眸，脸上的表情仍是沉静。
他并不是对她的话没有反应，事实上，努力奋斗，争取早一点回来却听到这样的话，看到这样的她……他很愤怒，他也想转身就走，也想不顾一切把她带走，可是，他不能！
他那该死的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不应该冲动，而应该平静地思考发生的事，思考她转变的原因，然后想办法解决。所以，他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复杂到自己也无法解释。
对面的女孩冷冷地看着他……
一辆奔驰开了过来，停在凤舞身后，打开车门，潘池向她招着手——
“凤舞，走了！”
凤舞眼轻扫过龙瑾，仍难掩激动，转身就要进入车内……
“不许走！”
凤舞望着紧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他指尖炙热的温度有那么一度她以为会灼伤她的手，眼睛喷火般地望向阻止她的男人，咬牙道：“放手！”
他沉静的眼因这话变得波涛汹涌，冷着脸，他更加用力地阻止她的挣扎，对着车内的潘池道：“你先回去吧！我会送她回去。”
正因龙瑾的突然出现而诧异的潘池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那么轻易就摆平了她的护花指者，凤舞愈加气愤。
龙瑾不理会她的反应，他知道此刻的她早已失去理智，他牵着她的手，强行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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