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这些日子已然到了神将高阶,对比修仙者的等级来说,应当是天仙高阶。可是她还是有意要藏拙的,必然不可能真的透露出来。毕竟如今她不过十六的年纪,树大招风。
“嚯!”白绍戎一拍玉胭儿的肩头,吓了兜帽中的银子一跳,“你果然是藏的深啊,仙人巅峰。大比之上即便我不认输,也是打不过你。”
玉胭儿只是笑笑。许耀、司马让和姬无忧唇角都一致的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三人心中可是明镜似的,玉胭儿的修为远远不止仙人巅峰。但三人却都没有说破。
罗湘湘也没想到玉胭儿这么看起来不说十六七的姑娘就已然到达了仙人巅峰,整整比她高了两阶还多!巅峰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只差一个契机,就直接晋级天仙了!
她恨恨的看着玉胭儿,忽然一笑,挽住司马通道:“既然如此,通哥的修为最高,也最为年长。这队长就是通哥的了!”
司马让和司马通同为神将初阶,而司马让年幼,显然天赋比司马通更高一筹。可罗湘湘这个蠢货竟然还用年长当作炫耀的资本。司马让笑笑,他本也没打算做什么劳什子的队长,还是让有愿望的人去做那个位子吧。
“那便五哥吧。我没有意见。”
“好,那我们便出发吧。先探探路。”司马通当仁不让的一笑,神色倨傲。
衡立和衡冲二人原是被司马通拉拢入队的,可一番交流和行走下来,衡立发现玉胭儿这边的人似乎更加友善一些。不说别的,光是有白绍戎这么个开朗性子的人在,气氛就沉闷不到哪里去。
姬无忧一直跟在玉胭儿他们的队伍末尾,打从告诉她们具体任务之后就再没发过一言。
路上几人也遇到了些不痛不痒的小麻烦,期间罗湘湘差点被一头独角水牛给腹部捅了个窟窿,好在没有等到姬无忧出手,司马通就给挡了下来。免于罗湘湘被淘汰的厄运。
眼看日落西山,这里的时间似乎也比平日的流速快一些,玉胭儿觉得也就过了四五个时辰,这天便擦黑了。这密境之内的季节已近入冬,虽无降雪,但好歹是气温偏低,决计是不可能风餐露宿了。玉胭儿手里有马车倒是无妨,可总要为其他人想一想。
司马让看着天色琢磨了一番道:“再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夜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看先寻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歇下,好好商议一番再做决定吧?”
许耀闻言亦颔首表示同意:“六皇子说的是,我们约莫行进了一小天,可所见的东西大多都很低级,可见我们还在密境的边缘。若是想完成试练的任务势必是要深入的,还是权衡一下再说。”
姬无忧听闻许耀的话后,若有似无的打量了许耀一眼,眸中略微划过一丝赞赏。
玉胭儿拢着自己的大氅靠在一旁,自是瞧见了姬无忧的表情。便心知许耀是说道点子上了,于是她低头敛下眼眸,将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释放出去。
她这一释放不打紧,可其他人却是如芒在背,犹如被什么东西在暗中盯上的感觉。
白绍戎启唇道:“有人在暗中探查我们?是飘渺门的人么?”
“是我。不过不是探查你们。西北方向再往前行进约小半个时辰有个铁岩棕熊的老窝,我们可以考虑在那里落脚。”
“笑话!你怎么知道的?走小半个时辰少说也要七八公……里。”罗湘湘越往后说越心惊!这不可能吧!这得什么精神力才能将神识扩展出七八公里?这……这不是真的……
玉胭儿当先踏步往西北方向走去,边走便撂下话道:“罗小姐不信自是可以不去,权当清胭没说过。”
玉胭儿在还没有主观修习灵气的时候,光凭借超强的五感,就可以探查直径一公里范围内的响动。如今到了神将高阶,她若是想,将整个神识放出覆盖整个山头想必都是可以的,不过就是没有这个必要罢了。
司马通本也是拿不定主意的,却没想到玉胭儿直接决定了整个队伍的走向抢了自己的风头便面色不是很好看。左右也是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行进,暂且便跟上去看看,若是这丫头的判断有误,自己倒是可以好好的讽刺一番。
不过司马通的想法还是落空了。
几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就看到了头顶一处杂草丛生的岩洞,味道虽说有些不好闻,但好歹也是个遮风避雨的好地方。
罗湘湘捏着鼻子道:“这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臭!”
衡立好脾气的道:“所有的灵兽都很有地域意识,即便是没有开灵智的铁岩棕熊,却也是群居的,会给自己的巢穴留下记号,以防其他的灵兽来抢占地盘。”说到底也就和小狗尿尿宣誓地盘主权的道理是一样的。
夜晚一般都是灵兽捕猎的时候,这洞穴里面基本是不会有东西的。几人走进去之后,略微查看了一番就纷纷表示此处可以落脚。
司马通发号施令的毛病又来了,他沉吟着道:“每隔一个时辰由一个人在洞外把守,女子便罢了好生休息就好。”他指了指衡立两兄弟道:“你们去拣些树枝,在洞内生个火。”
衡立和衡冲便出了洞外去寻柴火。
这洞内的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冲,几个男人打扫了一番,司马让掏出了一个香炉点起了熏香。
玉胭儿鼻子抽了抽,顿时笑道:“荼蘼香饵。这东西你都带出来了?”
荼蘼经过特殊炼制而成的香饵焚烧之后会散发出超于平常三倍的荼蘼花香,味道浓重却不恶俗,和蔷薇有异曲同工之妙,玉胭儿一直很是喜欢。最主要的是,荼蘼香饵可安神,安得却不是人类的神,是种平缓灵兽神经的香气。
司马让还未曾说话,罗湘湘却是颇为自傲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铁黎国皇室里,让哥哥的驯兽能力是众人皆知的。他随身带着荼蘼香饵自然不奇怪。”
司马让在听到从罗湘湘的最终蹦出“让哥哥”三个字的时候眉头就不惊异的一皱,面上的微笑也冷凝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