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即便作用不详,“命运的齿轮”也绝不只是个摆在博物馆里的纪念品,而是一千多年来一直关乎了沉甸甸的人命的神秘之物。对银河政府如此,对站在对立面的通缉犯和赏金猎人们也是。
这一年,随着让银河警方背后头疼不已的传说人物“刀虎”下落不明;“命运的齿轮”失窃案轰动一时;总是给他们增加工作量的知名通缉犯团伙“青盗团”竟也在一年时间内销声匿迹。人类银河政府的高层不禁为此担忧,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黑手“妄图”动摇银河系那可怜的“势力均衡”。
尽管他们很快把这些事与不久前在太阳系发生的“命运的齿轮”失窃案件联系在一起,但是对此调查什么都没有发现。由于刀虎的失踪,整个银河系人类势力的赏金猎人部队内部展开了大规模清洗。原本就不得人心的刀虎的亲信及其影响力,很快随着新势力的崛起而消失。
这一年,虽赏金猎人圈内一片混乱,但由于失去了刀虎疯狂撑腰,赏金猎人们执行任务与追踪目标时,对无辜者的杀戮却大幅减少了。知道维护民间声望的作用,显然新上任的赏金猎人高层是神智清醒的。
更能体现他们神智清醒的征兆是,这年银河政府派遣去监控赏金猎人集团军的内线卧底都没有如约而至,只最多纷纷寄来一封遗书,除了交代家人后事外,没有多出只字片言解释自己无法回来的原因。
当然,统治银河的高层们也没有放在心上,老一批卧底被连根拔起,换一批人即可。反正身世良好、满怀正义感自愿消除合法身份成为卧底的小伙子年年有。于是,随手把遗书撂在一边,连抚恤金都私吞。反正,这些牺牲的“小混混”在高层也没什么朋友。
不仅如此,他们还唯利是图地商量着,既然银河系各派势力表面的平和已经被人打破,与其继续去修补面上岌岌可危的太平,不如想想怎么在可能发生的争端上获得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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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市”A医院里——
在41世纪的高新医疗技术下,只是皮外烧伤的清河,没有几天就被完全治愈了。之后,他每天都在清鸟的床边放上鲜花,无论洗脸刷牙都帮助她做,一直看护着他这位蓝发的“亲姐姐”,一直到后者在数月后痊愈。
他俩关注的新闻是,当救护人员进入月都大剧院的残骸搜索时,除了小李与约翰和赏金猎人们的遗骨,并没有发现刀虎和青盗以及“命运的齿轮”残骸,却也不排除是在爆炸中支离破碎、肉眼难见。这让青盗的死铺上了一层谜团。
也由此可见,若论做事周密百无一失,长于此道的清鸟远在清河之上。在病好出院后的紧迫争分夺秒中,清鸟不仅第一时间十分正确地抹去了青盗团在月面上的所有痕迹,更是立刻去当地停尸间,认领回收了团员们未寒的尸骨。
这才使最后的两人得以不被赏金猎人以及其他势力盯上,使安全有了确定保证。而她在听完了清河关于乌尔的故事后,更一言不发地把钱往乌尔家打了过去。
与以往一样,清鸟爱财,更确切地说是爱惜她的青鸟号改装资金。但她也暧昧地认为,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三年来,自己与清河同亲生姐弟无异,命又是被他救出来的,这些时间的陪护更让她把清河当做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心理支柱。那么,这点要求起码还是可以做到。
一年间的某日,乌尔的母亲杰西卡发现自己的账户上多了一笔钱。这笔钱是足以让普通人家在不铺张浪费前提下过上五十年的资金,不但弥补了之前她被研究所处罚的工资,还能够轻轻松松保送乌尔去她想去警校。乌尔和她的母亲杰西卡都非常感激,却因为是匿名账户,而无法得知究竟哪位“魔法师”带给了她们新的希望。
可惜,“魔法师”也行,“精灵”也好,都只是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生物。对清河来说,唯一的现实,就是追随自己的养父,一位现实中存在的魔术师大盗贼的道路——去寻找“命运的齿轮”,阻止银河系中不安分的“狂人”与“野心家”。
终究,在那月面某处足以鸟瞰风景的秀丽之地,两人隆重下葬了小李与约翰。清。但,青盗大叔的真名实姓,连清鸟都未曾听过,又找不到遗骨下落,只怕被烈焰烧碎在残桓中了,于是在约翰与小李位置中间,做了个空心的无名衣冠冢——“青墓”。
在“姐姐”的陪同下,清河消化着养父青盗被杀害带来的悲痛。自己这位相处仅仅两年半的“父亲”一生兢兢业业、行侠仗义,却在自己的眼前惨遭横祸、灰飞烟灭。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会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高尚理想慷慨赴难,付出的不仅是性命,更是整个一生。他(她)们不要说叶落归根,最后许连真实姓名也无法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