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满是烟雾的通道里——
吃力地打消了清河折回去寻找养父大叔确认生死的念头,清鸟连拖带拽的,才劝服清河一起逃生到了此处。
逃离时,她很细心地踢开了上锁的洗漱间,给两人都找了湿布捂住口鼻。
然而,在四周浓烟滚滚的环境下,该措施并作用不大。
或许,是为了夹走不情愿离开的清河耗尽了全力,清鸟走到半路上不知脱力还是脱水,很突兀地晕倒了过去。
清河用力摇晃着清鸟的肩膀,呼唤着清鸟的名字,但却没有得到回应。随即想起这是曾经在乌尔借给自己的某一本书上写到的热辐射病。虽然是致死病,但只要让病人远离热源,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可周遭全是热源,继续这样下去,清河很快就要连这最后一位亲人也一起失去!
时间紧急,清河不得不背起体重是自己两倍的清鸟,在通道中艰难地一步步避开那些危险的区域。
不知道自己究竟前行了多久多远,也不知离大门还有多远,直到清河觉着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跪倒在微微发红的地板上,隔着裤管的两膝发出了“哧哧”声,也开始通红。
但疼痛已经无法刺激他的神经,让他觉着这样放弃或许不错。
人在极限环境下步行,如果不中途休息一下,疲劳会不断累积,终有不少都人倒在了目的地之前。
不过,清河看着自己背上的清鸟,无法就这样睡去。
燃烧了有一阵子,月都大剧院已经不断粉碎,出现了倒塌崩毁的前兆,两人都是普通的血肉之躯,停下就等于死亡,等于让父亲的牺牲付出毫无意义!
四下熊熊火焰燃烧间,他努力让自己回想起乌尔的那句“总有一天,我会考上警校,等到我当上警察那一天,我一定会抓住清河哥的!”登时又重新有了力气,只觉得还可以再挪上几步。
于是,清河背着瘫软的清鸟,一手扶着墙上的把手站了起来,一边回忆着乌尔说的话,以此时时提醒自己昏昏沉沉的头脑。
他思念着,谢谢,乌尔。那天来临前,我会坚持好好活着,活着等到你来抓我!
挪着挪着,他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这种气味让人闻之一震,即便气味不浓烈,却能让人感受到清爽,似乎满身的疲惫都被驱散了。
是新鲜的氧气!
不知不觉中,清河已经慢慢挪到了月都剧院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的大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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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剧院老板与几个员工一直留在路旁。
虽然忧心魔术团的生死,但他们却不敢以身犯险进去寻找。
隐约见到那两个仿佛虫子般贴着地面蠕动的身影,老板先生震惊之余,迅速带人将清河与清鸟从火里抢了出来。
清河用布满血丝的眼睛,勉强识别出面前的人是谁,抓住老板的手,用嘶哑的声音恳求道:“为她找医生!最好的!”
原本就为没能及时救援而心怀愧疚的剧院老板,立刻去联络了当地口碑最好的医院的救护人员。清河这才心里一松,只见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虽青盗生死不知,且青盗团覆灭,但如今两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