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烦心事吗?”袁媛问坐在吧台一个人喝闷酒的程晨。这party的召集人事实上是程晨,但是狂欢的却是别人。
“你看呢?”程晨抬头看了一眼袁媛说。此时袁媛看到程晨面前的几个空酒杯。程晨对服务员说,“威士忌。”
袁媛看了一眼那些从不知道关心别人,只注重自己的富二代们。他们玩着各种荒诞的游戏寻找刺激和自我认知感,有时候觉得他们很可恶,有时候又觉得他们很可怜。没有人生下来就这样的自私无助,难道这样的生活是他们自己能够选择的吗?他们的父母能给他们的很多,但是其实却很少。只有钱而已。与众多同类相比,大概只有她与程晨是最相似的,因为不甘心。
“别喝了,说说吧。”袁媛夺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酒水洒了他们一身。然而在在狂欢的夜里,也显得微不足道。
程晨醉眼迷离,他看得清面前的人是谁。“袁小姐,你喜欢我吗?”
袁媛不语,身边一桌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输了的人要吻对方一分钟,他们听到程晨的话,都在起哄,“回答,回答。”袁媛愣住,她竟然不知道她和程晨什么时候也成了那些人一起游戏的对象。只是她从来不怕这些,放下自己的手包,她右手搂住程晨的脖子,飘逸的长发遮挡住众人的视线,柔软性感的唇舌吻上了面前不知所措的男孩。一分钟而已。
游戏而已,谁输谁赢不过在当时能够引起一场咆哮,之后便再没有什么。剩下的只是空虚,程晨没有对那晚的吻有任何的留恋,他只觉得那个叫袁媛的女孩吻的太过认真。似乎现在还能感觉到那唇齿之间高级唇彩的香甜。只是过多的酒精让他的舌头麻痹,他也无法回应。
“出来吧。”正想着她,便收到短信。
“特地来找我,受宠若惊啊。”
袁媛不是那种主动的女孩,只是她相信幸福要自己争取,好不容易遇到同类,在这浩瀚无边际的沙漠中,怎能相互碰下触角就离开了呢。她看着与那晚不同的程晨说,“我不来找你,你会找我吗?”
“不会。”
这样简单直接的回答虽然让袁媛有些难堪,可她知道这是必然。否则她也不会主动来找程晨。也许她喜欢的正是程晨的这种与众不同吧。“现在我已经来找你了,你会拒绝吗?”袁媛又问,她抬起的脸上刚刚的尬尴之色虽然没有完全消散却也被现在的骄傲与坦然渐渐取代。
只是骄傲或者只有坦然那并不会让程晨动心,只是那又有些骄傲还微带了些坦然的神色让程晨确定了她的与众不同。“也不会。”程晨又是简洁的回答。
“你觉得这算开始吗?”和袁媛驰车到离市区20公里外的无人郊区。他们坐在车顶袁媛问。她看这个地方一望无际荒草地,一个冬天过去,草地更加的荒芜。如果不是程晨她从不会一个人到这么脏的地方来。
程晨开了一罐易拉罐的可乐,先给了袁媛,又给自己开了一瓶。从家里拿出来的易拉罐到了此时还冒着凉气。程晨开口说:“本来应该喝啤酒,但是考虑到我们的身份,万一出事,还是算了。”
袁媛也为刚刚程晨开的超速的车捏了一把冷汗,在市区她从不敢开这么的快。大概也只有程晨能够在海楼市这么肆无忌惮吧,这个海楼市早晚都是程市长的天下了。袁媛心想着,她接过可乐,抿一小口,说:“开的这么快,你不怕?”
“怕,但是我还是会这么开。”程晨倔强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成熟坚毅。他白色的卫衣被晒的很温暖,就像一个成熟的大男孩坐在无人的操场上一个人幻想未来。
“你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需要回答吗?”没等袁媛说完,程晨已经吻上她的唇,起初袁媛还有些闪躲和排斥,只是唇舌相交的一瞬她再也无法抵挡。或许孤单太久的人,虽然表面伪装的多么的清高,只要别人轻轻一碰就会发现那其实不是冰只是水。两瓶罐装的可乐同时从他们的手上滑落,在半空中相互撞击,发出金属刺耳的声音,然后落地。
“还你的。”程晨恢复了之前的一本正经,对袁媛说。
还没有从刚刚的温柔湿润中回神的袁媛此时却像是一只受伤被抛弃的小兽。她的目光里既有对同伴的期待又有对同伴的愤怒。这个男人究竟想要怎样?如果要玩,那么奉陪到底吧。她的手指刮着车顶的漆,只有程晨丝毫不在意。他连看也没有看她。他的眼里只有这一望无际的荒芜和平静。
凌碧雪有几天没有程晨的消息,一般程晨总会一周内有好几天来似水流年找她。她有时会看看手机,也会问暖暖有没有见过程晨。这些不过是她无聊时候突然会觉得程晨要是在的话也好的一闪念头。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找我?”程晨推开似水流年的门,满脸冷漠的对坐在门边发呆的凌碧雪说。凌碧雪从没见过程晨这么冷漠的表情,几天不见,他似乎成熟了,又似乎憔悴了。
“恩。”凌碧雪突然不知道去怎么正视程晨的眼睛,她觉得程晨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恩,到底是表达是还是不是?”程晨再无无法遏制自己内心,他双手死死的压在凌碧雪的双肩上拼命的晃动她。这么多天,她不知道他为了她做了多少恶心的事。他恨自己变成那样,也恨凌碧雪居然无视他变成了那样。她连个问候的短信都没有。
“程晨,你疯了吗?”凌碧雪被他晃的实在难受,她的头疼又开始发作,好像大脑一受震荡,脑里的一些东西就会搅拌一样的抽痛。“你别晃我了。”凌碧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程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挺挺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