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碧雪在车里等待了几个小时,她见程晨也不再说话,就侧坐在座位上渐渐的睡着了。听着女孩的呼吸声由缓慢变得均匀,程晨才敢正面对着她。仔细的看她的睫毛一跳一跳,到她的嘴唇微张微合。每一个细节都要让他心动。
和凌碧雪独处的时间是最让他不能忍受的。他已经尽量克制不去看她,只是那一颦一笑都让他随时疯癫。就这么看着,他已经不能自己,多么想在那薄薄的小嘴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亲亲碰触一下,又怕惊扰了她公主般的梦。程晨用手指轻轻点碰了一下凌碧雪薄薄的红唇,凌碧雪的头微微动了一下,已经吓的程晨手足无措。
大概侧躺着有些不舒服凌碧雪,索性将身子倒在了程晨的腿上继续睡着,她将手放在程晨的腿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蜷曲着睡着,就像一条美人鱼。程晨的脸就像被撒了把辣椒,顿时又烫又辣。他只能高呼上帝,菩萨,求他们赶紧让萧木回来吧。他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对,只能不自然的做着投降的姿势。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车里他们两个的样子,一定觉得这真是一个滑稽的动作。好在远远看到一对男女恋恋不舍的执手相看,萧木三步一回头。程晨都快要疯了,他恨不得长按车喇叭划破寂静夜空,只是他身上还在熟睡的女孩,他不忍心。
萧木打开程晨的车门也被他们俩这样的姿势吃了一惊。程晨无语的看着他,小声说:“大哥,你快点,我要残废了。”萧木被程晨的表情逗的似笑非笑起来。程晨看着萧木笑的那么莫名其妙,心想,你想笑就笑,笑都要装着,你累不累。如果是平时,他一定已经说出了这句话,可是此时的凌碧雪睡的几乎不省人事,他哪里敢。
萧木把凌碧雪抱到自己的车上,两双同样失落的眼睛都瞬间黯淡。一双是在角落还不肯远离的査美,一双是脚麻的连离合都踩不动的程晨。真是咫尺天涯,相思无用啊。
一个兀长的梦,梦里凌碧霜对小时候的凌碧雪说:“你敢下去游泳吗?”
“我敢。”稚嫩的声音倔强。
“那你自己下去吧,我也是自己学会的游泳。如果你学不会,只能说明你比我笨的多,小白痴。”凌碧霜嘲弄的激将小时候的凌碧雪。梦里看的真切的凌碧雪想要提醒小时候的自己不要跳,可是已经来不及。小女孩在游泳池边微微迟疑,就跳进了水里。砰一声之后便是窒息,她想要去寻找姐姐,让姐姐救她。只看到凌碧霜默然远去的背影。
凌碧雪又从噩梦中惊醒。醒来自己已经在凌家自己房间的大床上。她的梦境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窒息感,可是醒来这种窒息感依然没有消除。难道姐姐真的对我不安好心?凌碧雪自言自语。可是即使只是嫉妒,我依然是她的亲妹妹,她不会有那么心狠。想起自己刚刚在医院醒来时,姐姐的无微不至,凌碧雪依然不肯相信那个梦境。
我是怎么回来的?凌碧雪又想,她几乎忘记了睡着之后的任何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向程晨道谢。
第二天一早,凌碧雪要准备出门。向来萧木与凌广都比她走得早,只是今天萧木故意在等她。萧木对老马说,“老马,你去忙吧。今天我送小姐去。”
凌碧雪知道萧木必定是有话要说,直接上了萧木的车。
“你昨天和程晨一直在车里等着吗?”萧木难以启齿更深层的问题,他知道凌碧雪还是个小女孩。也许什么都不懂,可是他看到了程晨的表情,他也有男人的直觉。那是欲火中烧,难以自持的表情。
凌碧雪哪里能想到这些,她的爱情观还停留在花季雨季的时候。她看着萧木,不知道究竟萧木在问什么,脸上画满了问号。
“我是说,程晨有没有对你做其他的事情?”萧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他明明知道程晨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他也知道程晨的那种表情明明是拼命压制欲火的表情。大概他也只是想确认吧。
凌碧雪这下是听出了萧木的话外之音,她的脸瞬间通红,“你,你说什么呢?我和程晨那是很好的朋友。”结巴的说完这些,凌碧雪搓着自己的手指,好像等待审判的孩子。
“如果这样最好,你还小,不太懂大人的事。”
凌碧雪心想可笑,我哪里小,我也已经22岁了。但是也许我的心智真的只是停留在了18岁吧。那么面前这个男人是要比自己大了10岁,称之为大叔也的确不为过。只是萧木用这种长辈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凌碧雪还是有些错愕。
见凌碧雪没有说话,萧木又说:“但是程晨懂了,你明白吗?”他一踩油门,轮胎与地面摩擦和发动机轰轰的声音足以掩盖凌碧雪此时心跳的“咚咚”声。
凌碧雪惊讶的不仅是萧木会跟她这样说话,她更加惊讶的是萧木今天跟她说了这么多的话。他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时候一个星期也不会说上几句话。可是萧木说程晨不小了,程晨不过是比自己大2岁而已,难道两岁的差距有这么大吗?凌碧雪不懂。
“我不懂,他也未必懂,他就比我大两岁而已。”凌碧雪与萧木争辩。
萧木半天没有说话,凌碧雪看着萧木认真开车的样子说:“我和程晨不像你和査美姐姐之间这样的关系。”萧木侧目看了看凌碧雪。
看出了凌碧雪并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萧木苦叹,她没有母亲,从小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接送上学,也没有在学校谈过恋爱,还没有经历青春,又出了车祸,睡了三年,这样的她,哪里会懂得那些青涩与萌动呢。不过还在享受童话般得生活罢了。萧木也只能作罢,他想如果这些将来一定要有人来告诉她,那么那个人一定不能是他。